“溪溪。”
“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
黑暗中,云溪独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抱紧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这个温柔又低沉的男声。
这声音让她觉得很熟悉,好像曾经千次万次在她耳边响起过,却又有些陌生,她完全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黑暗中被困了好久好久。
.........
云溪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空气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呆望着天花板看了几秒,视线开始清晰,大脑的意识也渐渐回笼。
醒了?
靠。
她这是做了个什么鬼梦。
从没经历过这么久的鬼压床!
她感觉自己在那个黑黑的梦里被困了好久,再不见点光亮,眼睛都要瞎了。
差点以为会死在那地方再也出不来了,可算是熬出头了!
云溪长长地舒了口气,冷静了一下心情后,打算起床。
可刚挪动了一下脑袋,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刺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嗬——”云溪疼得差点原地去世,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咬住了牙关。
什么情况......她的头怎么这么疼!
落枕了?还是鬼压床后遗症?
云溪不敢乱动了,乖乖地平躺回枕头上,流转着眼眸四处看。
看清四周后,她懵了。
等会儿,这是什么地方?好像不是她家,有点像医院啊。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鼾声,云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除了她之外,旁边还有一对中年男女。
男人身材魁梧强壮,坐在陪护床上,双手抱胸低着头在打瞌睡,鼾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他旁边站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弯腰叠衣服,女人神色疲惫,好像几天没睡觉了似的,眼底还带着青灰。
女人直起身子将叠好的一摞衣服抱起来,准备放到衣柜里,经过病床的时候,习惯性地往病床上扫了一眼。
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只能看到女孩紧阖的双眼。
但令人意外的是。
病床上日复一日沉睡的女孩,此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
“妈呀!”女人惊叹了一声,手里的衣服哗啦啦散了一地。
她像是见了鬼一样,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又盯着床上的人呆看了几秒,然后再一次惊呼:“我的妈呀!?”
云溪:“......”什么情况?
只见女人火速转身,几巴掌狠狠拍在了那个打瞌睡的男人身上:“孩子爸,别睡了别睡了!!!溪溪醒了!”
“啊...什么?”男人迷迷糊糊地惊醒,眯着眼睛往病床上看了看,随后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同样是见鬼的表情,“天呐,溪溪!”
“老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云母慌了,脑袋一片空白,抓着云父的胳膊问。
云父指着床头:“老婆,呼叫铃,快按呼叫铃啊!”
“哦哦对!”
云母连忙奔向床头,抓住呼叫铃,手指连着戳了好几下。
云父似乎等不及了,直奔门口那边去,嘴里喊着:“老婆,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把医生抓来!”
云母朝他摆手:“好好好,你快去!”
云父离开以后,云母拿了根棉签沾了一些饮用水,在云溪干燥的唇上轻涂帮她润唇,云母拿着棉签的手都在发抖,整个人紧张又激动,热泪盈眶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太好了”。
云溪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完全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蹙了蹙眉。
等会儿,呼叫铃......医生......这里真的是医院?
她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生病了吗?
云溪不知怎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袋也感觉特别重。
很快,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云父和几位医护人员赶到了病房这边。
云溪听到动静,连忙侧目往病房门口看。
看到了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其中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医生。
男医生身形清瘦,一身整洁的白大褂,双腿修长笔直,海拔目测至少有一八五,旁边的小护士只与他肩膀同高。
他皱着眉,面色严肃,迈着长腿快步向她走来,刚靠近,就捧着她的脸一通检查。
男人手里拿着个类似手电的东西,扒着她眼皮照了一下,强光突然射进眼睛,云溪狗眼差点被他刺瞎了,一句MMP险些脱口而出。
云溪内心万马奔腾,不过她的反应倒是让男医生松了口气,他直起身,对身旁的小护士说:“单子拿来。”
小护士递过去:“在这。”
男医生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但很有磁性。
他接过病历单,对着床头监护仪的数据,握着笔在病历单上写写划划。
离近了,云溪才看清他的脸。
男人皮肤很白,耳朵上挂着医用口罩遮住了他半张脸,剑眉星目,眼眸是很少见的淡褐色,温和又漂亮,睫毛长得像把小扇子似的,短发黑得发亮,自然地垂在额间。
这副清秀温润的长相,配上白大褂,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翩翩公子。
云溪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这医生,有点帅啊。
她瞥了眼他的胸牌:神经科,贺景然。
“贺景然。”云溪小声嘀咕了一遍男医生的名字,又抬眸看了看他的脸。
她双眼微眯。
怪了,怎么会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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