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矜脸上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位前辈，你可有事？”
“人修，秘境可是要坍塌了？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江寒矜：那可太清楚了。
江寒矜把这件事情复述了一遍，只是在整个事件过程当中，没有她的身影，江寒矜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这只大妖对秘境坍塌的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暂不知晓，从那张脸上，她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能怎么办，只能胡咧咧了。
大妖听完整件事过程后，并未相信江寒矜的话，她垂着那双比灯笼还大的红眼睛在思考着。
随后，她将头伸到江寒矜的眼前，仔细端详着江寒矜这人。
“人修，本尊送你一个大机缘，你是要还是不要？”
捏妈…
她要是说自己不要的话，对方会放过她？
显然不会。
“要！前辈若是真送我大机缘，我每年都会给你上香，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大妖怪笑一声，没有说话，眼神在江寒矜以及阿奴身上徘徊。
她摇身一变，化作一名绝美妇人，怀里抱着一颗蛋，走到江寒矜的面前。
“你是哪宗弟子？背上是你何人？”
“我是绝剑宗弟子，背上是我的妹妹。”
妇人美眸微转，看了一眼正在掉落石块的地下洞穴，绝剑宗弟子吗？
绝剑宗她曾经也打过不少的交道，如今绝剑宗宗主应当是那名正气浩荡的少年吧？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了，久到这个秘境终于撑不下去了，她也撑不下去了，时间太长，她的躯体已经与这个秘境融为一体。
她的眼神再次回到江寒矜的身上，此女眼神清明，背上还背着自己昏迷过去的双胞妹妹，想必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你说你是绝剑宗的弟子，你可有证据证明？”
“自然，这是我的出宗令，这是我的……”
江寒矜素手一招，出宗令以及代表绝剑宗弟子的身份证明便从阿奴的身上飞到了她的手里。
“喏，前辈可要看看？”
女子翻看着两个证明，再无怀疑，她伸出长长的指甲，点在江寒矜的眉心，巨大的威压压的江寒矜让不敢动弹。
这是要干啥？
江寒矜眼中染上惊惧，结巴开口，“前前前前辈，您，您这是？我，我是大大的良民啊，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前辈，不要杀我啊！”
要是认识江寒矜的人在这，听见那句良民，高低得骂两句，你要是良民，世界上就没有良民了。
女子微微一笑，她道：“小家伙别害怕，本尊只是在考验你，若你能通过这考验，我便将这枚蛋送你，如何？”
“行！”
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也就是秘境快崩塌了，要是不崩塌，平常哪里能遇见这样的好事？
女子听见江寒矜的回答，还是少年人的心性干脆单纯，如此，这蛋应当也能在她手中孵化吧？
天道不公啊，若非天道法则不全，她小主子何至于数千年了，还不孵化。
此女身上气运冲天，小主子给她，或许能孵化出来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女子抬手在掌心里化出一道大门，她看向江寒矜，江寒矜被吸入门中，连带着背上的阿奴一起。
进入门内，江寒矜的眼前出现一片又一片的草原。
考验……
考什么？
人心？
还是武力？
不管了，既是考验，那就有题出现，有题出现，她做个答题人便是。
江寒矜往前行走，无边无际的草原看上去很大，实际上真的很大。
在江寒矜不知走了多久，她的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她来到石门前抬头看着。
“问、道、门，道心不坚者，踏入此门后果自负。”
江寒矜心念一动，二话不说走进了大门中，谁都不能阻止她以杀证道。
我心中杀念冲天，做个好人没法做，却偏偏入了大宗。
那能怎么办。
提我手中剑，荡尽天下邪魔！
以杀止杀，杀到别人只能仰望她。
江寒矜踏入门中，背上的阿奴消失不见，她往身后看去，只见周围都是一片黑暗，除了一根擎天石柱在她身后，别无他物。
江寒矜来到石柱前，石柱上绑着一个人，因为头发挡住，看不清楚模样。
待江寒矜走得近了，石柱上的人缓缓抬起头来，正是阿晴的模样。
阿晴朝着她微笑，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江寒矜喉咙干涩，瞳孔震缩，微微退后了一步，怎么会是阿晴？
江寒矜下意识抬手挡住脸，不想让阿晴看见自己如今这副模样。
她要是知道当初爱粘着她的那个小妹妹，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肯定会失望的吧。
下一秒，她耳边充斥着阿晴冰冷的声音，“第三千六百三十四名问道者江寒矜，你的道是什么？”
江寒矜听见冰冷的声音，回过神来，冷静了下来，阿晴已经死了。
江寒矜收敛神色，手持长剑，一脸正色道：“我的道，是杀之道。”
被绑在石柱上的阿晴脸色微凝，杀道？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要走杀道的人。
“你的杀…是什么？”
“杀尽天下负我狗。”
“然后呢？”
“没了。”
“杀了我，看看你的道心如何，我在你的心里不也是一样负你的人？”
江寒矜一愣，看着被吊着双手的阿晴，只觉得双耳嗡鸣，脑海里闪过一幕她刻意忽略的记忆。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阿晴变成丧尸前的事了。
“想到那件事了吧，杀了我，成就你无上道义。”
“哈哈哈哈杀了我啊，江寒矜你在害怕什么？”
“难道还想再被推进去一次吗？”
阿晴继续引诱江寒矜，江寒矜垂眸，她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剑，手微微颤抖着，心绪被阿晴影响着。
她的话能影响自己的心，江寒矜想到这里，眼睛覆盖上猩红。
随即，她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提剑刺入阿晴心口，冷道：
“我承认曾经的那段记忆非常不堪，于我而言，阿晴永远是最重要的，如同白月光一般。
你化作她的模样，对我说出这些话，是在辱没她。
她，永远那般晴朗无暇，杀不杀你我一样能成就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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