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说出不该说的话,颜宴也不想与颜正再有过多的交谈,于是,除了颔首谨慎的回答颜正询问的问题之外,便也不再多话。眼见颜宴疲倦不堪的容色,颜正也不再多说什么,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之后,便起身告辞。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颜宴这才撒开原本护住夙沙凌陌的手,急忙跳离他几米远。夙沙凌陌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是太颠覆颜宴的认知了。明明就是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却偏偏血液是鲜活的,甚至还有刹那间能够捕捉到他的脉动……
夙沙凌陌究竟是生是死?她又该如何安置他?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几乎村里所有的人都“看”到夙沙凌陌回来了,如果这时候她把他当尸体埋了,只怕就要落了个“弑夫”的骂名。可是,如果不埋了他,把他当做活人养着,天晓得这副身子会不会突然腐烂?又或者这具尸体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变成“活尸”,把她给咬了或者吃了?
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离奇,颜宴对于自己的脑洞大开也是万分无力。静默了半盏茶的功夫,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颜宴不由得唾弃了自己一下,这才走到夙沙凌陌的身边,静静的观察起他来。
夙沙凌陌的双眼依旧是空洞的,颜宴瞧了瞧他身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始终止不住的往外流,如果再不做任何处理,照这样的流血速度,用不了一天的功夫,夙沙凌陌只怕又要再死一回了。颜宴没法子,只好将自己贴身的帕子按压在他的伤口上,想以按压的方法止血,可是,由于夙沙凌陌的创面太大,这种方法压根对他没有太大作用,被血浸染的帕子在夙沙凌陌身上这么一抹,反倒将他的血晕染开,一眼望去,宛若一个血人,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颜宴叹了一口气,停止了没有意义的按压,低头从一片狼藉的地上拾起一根断了的木梁,再一次走到夙沙凌陌的身边,将木梁的另一端放在了他面前,尔后拧起秀眉,颜宴沉声说道,“夙沙凌陌,我不知你现在究竟是人是鬼,基于你昨晚在天火之中护住了我,即使是为了表达谢意,我也断不能在这种时候弃你于不顾,你现在的情况特殊,我们要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身,你如果听得懂我说的话,便抓住木梁的另一头,随我走吧!”
颜宴身为现代的军医,自然不会惧怕一具死尸,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也好有时间逃跑,也为了顾及古代的男女大防,所以颜宴这才想到用木梁牵住夙沙凌陌。
话音刚落,颜宴突然讥笑出声,看来她的脑子也不正常了,就在刚刚,她居然期待夙沙凌陌能够听到她的话,并且给她回应。
奢望一具死尸给她回应?!看来,她真正是神经出问题了……
却不料——
就在颜宴为自己的可笑行为嗤之以鼻的时候,夙沙凌陌原本空洞的双眼居然闪过一丝流光,而后只见他僵硬着双手执起了木梁的另一端。
颜宴眨了眨眼睛,确认夙沙凌陌真的抓住了木梁,虽然心中有无数头草泥马在奔腾,却还是按压下所有的疑惑,在废墟中挑挑拣拣出一些还能用的器皿家具,而后牵起夙沙凌陌就赶紧带着他往山中走去……再去山上的途中,颜宴不忘拐到隔壁的张阿婆家,跟她借了一些盐巴,粗线,火油和银针以及一些干净的褥子。
在颜茶挽的记忆之中,山顶的最北面有一个罕见的天然石洞,因为地处偏僻,尚未被人发现,颜茶挽也是一次上山砍柴迷路时意外发现的,那石洞里有着形形色色的天然钟乳石,有水源,有通风口,还有一个很大的天然温泉,具备基本的生存条件,想来暂时躲避在那里是极好的。
颜宴和夙沙凌陌来到石洞之后,顾不得打量石洞里的情况,便将从张阿婆家借来的东西一一摊开,然后拾了一些干草,架起缺了口的破锅,烧了一锅开水,尔后将一撮盐巴融化其中。
颜宴将干净的粗布浸湿于盐水之中,再点燃火油,将银针放在火油上干烤着,做完这些准备工作,颜宴来到夙沙凌陌的身边,抬手便要剥掉他身上的衣服,起初,夙沙凌陌半点反应也没有,任由颜宴干净利落的剥除他身上的血衣,只是,当颜宴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腰带时,夙沙凌陌突然双手僵硬的护住裤子,死活都不让颜宴继续下去了……
一人一尸就这么为了一条裤子而僵持着,眼见一具死尸居然如此执着的与她“顽抗到底”,颜宴不由得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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