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2娘眉毛抖了下，“大兄弟你说吧，咱虽是个女流，但啥也见识过。”
草根张1本正经，“嫂子，要想你的气色好，还得和我大哥好，我们老张家人不坏啊，你为啥这么不待见他？”
“我还以为你要说啥呢，”孙2娘苦笑1声，“其实也不为啥，就因为他是我爹给我选的女婿，而不是我自己选的。”
“就因为这个？”草根张1脸惊奇。
“还有1点。”孙2娘停了1会，“我爹去世前，还让我保证，永远跟张青1起过；我都怀疑，我爹是不是欠了他家的钱，把我卖给他家了？”
“有卖给倒插门的吗？”草根张开心地笑了，“我还以为大哥那啥不太行呢。”
“他就是不太行。”孙2娘的脸，1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他太水，你太火，你俩是有些颠倒了。”草根张拿起纸笔，开了个方，递给了孙2娘，“小毛病，你让大哥照方抓几副药吃，就好了。”
“大兄弟，能碰上你这样的人，真是太好了。”
“呵呵，对你太好的人就在身边，不是我。”草根张看了眼墙上的老照片，“这个老头子对你最好吧。”
孙2娘点头：“我爹确实最疼我。”
草根张咧开嘴笑了：“那他会给你选个不好的女婿吗？”
“对呀，”孙2娘1拍自己脑袋，“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你能想到啥？”张青隔着窗户喊，“啥时候了，不留大兄弟吃顿饭嘛？”
孙2娘抄起围裙，就要下厨房。
草根张却往外跑：“我得走了，从这里倒4次车，才能回到学校呢。”
·
县医院的业务骨干，都被吴能能约到了吴大酒楼，1个大圆桌子，正好凑了十2人。
吴能能先端起酒杯：“各位师兄，我受叔叔委托，来拜访大家，希望咱们齐心协力，推广炕台渴，让患者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药到病除。”
坐在主宾位的是个主任医师，他笑着说：“放心吧，师弟，县医院的大药房，就掌握在咱们的笔杆子下。”
所有的医生都开怀大笑，端起酒怀来，1起祝吴道教授身体健康。
你来我往，大家喝得特别尽兴，吴能能喝得有点急，觉着身子发飘，下面发胀，就出来放水。
在卫生间门口，与人撞了个正着，抬头1看，吴能能乐了：“老东西，到处找你抓不到，不找你时送上门来了，让我抓个正着。”
被撞得人正是樊福，他1侧身，躲开了吴能能，撒腿就跑。
吴能能被樊福恍得有点眼花：“老东西吃仙丹了，跑得这么快，还是我在做梦？”
他1转头，看到樊福进了1个包间：“哈哈，不是做梦，老东西真躲到县城里了，这趟真不白来，1举多得，还顺手摘个瓜……”
吴能能嘴里念叨着，晃晃悠悠来到那房间门口，定神听了听，果然听到樊福在里面说话。
他抬起右脚，1脚把门踹开了。
里面的人1起转头，看向门口的吴能能，樊福吓得大叫：“就是他，要抓我回医院，给我做手术，我不做手术，我没病啊！”
吴能能已经撞了进来，充血的眼睛瞪着樊福，1步步向樊福逼近，樊福吓得钻到了桌子?下。
吴2给大明使了个眼色，大明悄悄起身，走过去关上门，接着反锁上了。
“老东西，你给我滚出来，你还欠着医药费呢！”吴能能已到了桌边。
樊福在桌子下喊：“我不欠你们钱，我交了1百多万押金呢。”
吴能能1拍桌子，“你的押金都是画，现在1张没卖呢，就等于1堆废纸。”
吴能能这1拍，吴2面前的1堆骨头，全震落到了脚下。
吴能能住桌下伸脚，要踢樊福，吴21把抓住了吴能能的手腕子，反着向后1拧1提，吴能能“哎呦呦”地叫着，像被别起来的鸡，撅着个腚，脸杵到了地上。
“把地上的东西给我吃干净。”吴2命令。
“这他妈都是你啃剩的，我不吃！”
吴2轻轻往上提了下，吴能能1通哀嚎：“我的亲妈哟，您轻点吧，我吃还不行嘛。”
下面1通“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大哥，实在太硬了，啃不动啊。”
“啃不动你就生吞下去，”吴2又提了提。
“轻点轻点……我吞就是了。”吴能能张大嘴，发出了“叽哩咕噜”的声音。
樊福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开心地看着吴能能，像看耍猴表演。樊福把地上所有的骨头渣，都捡到了吴能能嘴边。
吴能能1点也不敢剩下，吃得干干净净。
吴2松开了手，问大明：“他刚才用哪只脚踹的门？”
“好像是右脚吧。”大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该你了，大明，我得歇会儿，回去还得给老先生研墨呢。”吴2坐着没动，拿起盆里的大铁勺子，递给了大明。
大明左手抓住吴能能的右脚脖子，把脚往高里猛抬了下，吴能能的头又拍在了地上，大明用脚踩住他的头，把他的脚按到了椅子上，右手里的大铁勺子，照准吴能能脚踝骨，“梆”的就是1下子。吴能能杀猪般哭嚎起来。
樊福抓起自己用过的餐巾，塞进了吴能能嘴里。
大明不紧不慢，像和尚敲木鱼，1共敲了十2下。
“够了，”吴2摆摆手，“让他先长1年的记性吧。”
大明松开了手，吴能能爬起来要跑，吴21把捋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搂到了脸前，非常和善地问：“兄弟，你是拿手术刀的？”
吴能能眼里全是惊恐，但还是忙不迭地点头。
“拿手术刀，就不是杀猪刀，是个文明人嘛。”吴2更加和颜悦色，“以后记住，开门要用手，桌子上有东西，就不要乱拍，记住了吗？”
吴能能强忍着不哭，1个劲儿点头。
“这就对了嘛。”吴2给吴能能理顺了头发，擦干净了脸，这才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兄弟，跟你的同伙打个招呼，他们愿意的话，1起来喝1杯。”
吴能能回到自己包间，师兄们已喝得东倒西歪，1看到他，就往他手里塞酒杯，“师弟，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咱还没好好喝1个呢。”
“各位师兄，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碰到省城来的熟人，被他拉去……”吴能能伸了伸脖子，把要涌上来的东西强压下去，又揉了揉肚子，“各位师兄，今天胃里实在不舒服，我先结账撤了，你们1定要尽兴。”
·
草根张和高雅正要去上课，被值班大爷叫住了，“草根张，有你的长途电话。”
草根张“咦”了1声：“咱们这也能接外边电话了？”
值班大爷1脸喜色，“自从上次高副院长给老师们开了会，不但连上了外部电话，还跟我签了合同，发了工作服呢。”
“赵小盟1句话，还真好使啊。”草根张感概着，跑进值班室，抓起电话，里面传来吴2的声音：“那个吴能能追到了县城，来抓老先生，我给他上了1课，不会连累你吧？”
“很好，我就是这么盘算的，如果他去了，你给他好好上1课，他就知道天高地厚了，不会再找老先生麻烦……”
吴2打断了草根张的话，“大兄弟，我是问，会不会连累你？”
“你连累我什么，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草根张“啪”地1声扣掉电话，跑去上课了，只留下吴2在那边，咬牙切齿，骂草根张1肚子坏草。
下课出来，草根张拍拍高雅的头，学着药学老师的腔调：“高雅同学，《本草纲目》的最大特点是什么？”
高雅昂苜挺胸，1本正经地回答：“报告老师，万物皆可入药，比如虫子拉的屎。”
1辆车开过来，很蛮横地挡住了他俩去路，赵小盟探出头来：“张老弟，拿了我钱财，不帮我造孩，我大儿子啥时候能到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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