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铁手在这种平和的气氛下对话,感觉很奇怪啊,我抓了抓头发:“饿不饿,给你煮碗面?”
擦,一不小心就把TVB的经典台词套进来了,铁手不知道这个梗,并没有笑,而是正色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在别人家里吃饭,我先走了。”
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跑来,又这样急匆匆地离开,我感觉他是担心老九突然回来看到他这么窘迫的样子,但他肯定想多了,老九和蒙洛都是晚上回来的,看到独自一人吃面的我,两人露出好笑的表情,我没好气地将筷子拍到桌子上:“有什么好笑的?”
“云芳师叔今天没提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老九不理会我的质问,直接说道:“但看了卷宗,认为我们可以从那桩黄金面具的盗窃案查起,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向性,但是案发地在蒙古草原,就当是探险吧,云芳师叔的提议,你们觉得如何?”
“很不错。”我说道:“现在草原上正是好时节,就当旅游得了,但因为是查陈案,我想利用离人组的身份去再合适不过了,我会向华城提出来的。”
老九打了一个响指,这件事情就此定下来,我马上去了医院,拿着卷宗找到华城,对于我们为什么要查这桩案子,我解释为兴趣,反正这么多的悬案,查哪一个不是查,华城大感意外,他以为我们会选择年代较近的案子查,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案子距离现在有二十年了,当年办案的警员在岗的都不多,大部分已经退休在家带孙子了,但离人组不能闲着,华城还是向上级申请,请求当地警方予以帮助,收到答复是一周之后,那时候,云芳师叔已经离开帝都重新身为他人的妻子而活,老九与七姐确定关系后,两人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只是由三人改成了两人,铁手终于想通退出。
这一周的时间我做了大贡献,一番波折后,我终于找到了国内研究契丹文的专家,破解了两块蚕蛹琥珀上的文字,竟然是两个名字--萧宣与耶律楚。
契丹国同姓不可通婚,但辽代的契丹人仅有二姓--萧与耶律,耶律为皇族,萧为后族,皇族为大贺、遥辇、世里,共姓耶律;后族以乙室、拔里为二审密,阿保机与的回鹘裔述律氏联姻后,把述律也列为后族,共姓萧。
至于萧宣和耶律楚是何许人也,我和老九持有不同的意见,老九第一时间认为那是自己双亲的名字,毕竟是他们留下的东西,而我则认为蚕蛹琥珀上的印记年代久远,极有可能是辽代传下来的,如此一来,这两个人不是老九的双亲,而是老九的老祖宗。
我和老九争得激烈也没有进一步的佐证证实自己的想法,我们只有暂时抛开这一点,先去案发地再说,要去草原最开心的就是两只海冬青了,草原的天空更辽阔,更能让它们飞得痛快!
我们到达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过来的路上除了宽广的马路,稀少的车流,还有两边辽阔的草原,绿草长得正繁盛,无数的羊群像覆盖在草地上的白云散落在绿地上,还有些调皮的小藏獒,一不留神它们就从路过钻出来,好几次险些钻到我们的车底,而路边还有一些笨重的牦牛,慢悠悠地啃着地上的青草,蒙古包遍地都是,偶尔还有漂亮的蒙古姑娘从车边走过,每到那时候,老九的眼睛就直了……
这地方真美,抬头看天,天像蓝色的宝石,而路边的湖也像绿色的宝石,两者相映成趣,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走到湖边,吹吹风,看看湖,再抬头看看天,一路上停了好几次,等到达目的的时候,我们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两小时!
这是蒙古草原上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四处被草原包围,只有这一片是集中的建筑,当地的警方接到通知安排人来接应,这里的人和土地都散发着一股原始的劲儿,这名警员如果没穿警服,还以为是古代挎刀的大将,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壮硕的身材,警员穿得不太严谨,解开了,敞着胸怀,帽子拿在手上,正焦急地张望着,眉目的轮廓很深,这是我对这名警员的第一印象。
“你好。”老九摇下车窗:“是接我们的吧?”
“我们是从帝都过来的?”这汉子说话声音高亢,十分有劲儿。
“是,我们是从帝都过来的。”老九马上下车,顺便寒了一包烟给那汉子:“兄弟贵姓?”
要是这话放在帝都肯定会惹人不高兴,可是这汉子似乎十分喜欢老九的说话风格,颇有兴致地接过烟:“巴根,你们呢?”
我和蒙洛也下车,一一做了自我介绍,巴根带着我们去吃饭,在饭桌上,我们简要说明来历,巴根说他们早就接到通知,要查当年的黄金面具失窃案,所以提前找到了当年办案的刑警,当年经手的刑警已经四散各地,有的甚至不在当地,仍在就职的只有两名,还有其他人员已经退休,在家的还有三人,一共就找到了这五个人,就算如此我们也十分兴奋,决定吃完饭后马上去拜访五位,巴根建议我们找现在仍在职而且职位不低的那日松。
那日松,男,今年五十一岁,听巴根说是一位极能干的老刑警,近年来退居一线,转做管理工作,我们过去的时候,那日松已经拿出一些照片放在桌子上,我们一进来,不用过多寒暄,他就直接进入主题,比我们想得还顺畅。
那日松的汉语很流利,坐下来后就将照片放在我们面前,这些照片有些年头了,虽然是彩色的,但是边缘破损严重:“这些是当年案发现场的照片,悄悄地说,这些照片是我偷偷藏下来的,毕竟二十年了,上头不指望破案了,但我当刑警当了一辈子了,就这一桩烙在心里,没办法释怀啊,你们看看。”
照片上还是二十年前的博物馆,说是博物馆但实际情况有点寒酸,玻璃格子里摆放着一些文物,外面仅仅是最普通的锁,没有监控,据说当年的晚上现场其实只有六个人,其中两人是值班的保安人员,就在出事的大厅里坐着,还有四个人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因为当地博物馆的条件简漏,已经有上级单位提出来将这一批文物转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去,就在转移的前期,黄金面具被盗了。
照片里存放黄金面具的玻璃格子是空的,锁具没有被破坏,“指纹和脚印呢?”老九问道。
“采集过了,但没有对得上的。”那日松说道:“而且在现场的六个人都失忆了,问他们那天有没有奇怪的人去过博物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连当天自己在哪里都不记得,你们说奇怪不奇怪,这六个人呢现在只剩两个人了,其余四个都过世了。”
“这么集中?”我心里一动:“因为什么过世的?”
“生病啊,意外啊,你们不要识会,时间完全不同,二十年的时间四个人相继过世,并不集中,我认为没有疑点。”那日松说道。
我心里一动,说道:“难道您一直在查这个案子?”
那日松的脸抖动一下:“几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案子呢?案发地也不在帝都。”
“离人组您听过吗?”老九问道。
“在此以前从未听过,直到你们要过来,有人给我们打过招呼才知道有这个组织存在,”那日松说道:“难道你们有什么线索?”
老九打着哈哈说道:“怎么可能,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案子。听说那天起风了?”
“是,当地人都知道那天起了很大的风。”那日松说道:“只有风,没有雨,博物馆的六个人都晕倒了,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但什么也想不起来,然后就发现黄金面具丢了,大门还是锁得好好的,因为条件简陋,所以将保管墓穴文物的大厅从里面锁上,锁具完整,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守在那里的两个人是通宵瞪着眼睛看着的,就怕出事啊。”
“窗户呢?”我问道。
“窗户是从里面拴着的。”那日松说道:“而且窗户的位置你们看看。”
他指着一张照片说道,我们一看,那个窗户安得非常高,两个人加起来才能够着,这还不说,窗户很小,是狭长的长方形,就算是个孩子也钻不进来啊,那日松说道:“所以,这是一桩密室失窃案。”
我的大脑迅速启动,马上想到新的可能性:“屋顶呢,有没有可能将屋顶揭开……”
我马上就闭上了嘴巴,停止这个可能性的分析,因为屋顶不是那种瓦片,而且是楼啊,怎么可能凿开楼顶,再凿开二楼的地板,这个动静太大也不可能不留痕迹吧,“我刚才的推断就无视吧,根本不可能。”自己给自己解围,脸上有些发热,尤其在两名专业的刑警面前。
老九猛地说道:“还有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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