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许七七有人,不需要我,和原来一样,找到那个家伙。”老九说道:“一旦有许七七的下落,老虎会通知我的,好了,吃饭。”
老九如此谈定,尼玛,我想了一下,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擦!
放着青虎会的事情不管,我和老九重新投入到眼前的事情中,这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混过去了,我对着电脑查询王恭厂大爆炸的事情,查询到的信息与打印出来的资料一致,各种阴谋论,各种学术分析,靠谱的呢,可以说都靠谱,也可以说没有一个靠谱的,古玩店今天的生意不错,天气不再寒冷,人都不再窝在家里,游客更多了,小李建议店里再招新人,两天前他贴了招聘广告出去,不过干我们这行的,伙计大多用熟人和知根知底的人,可惜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准备先撒网,捞得一条是一条。
到傍晚的时候,店里的人更多了,老九耐不住家里的清冷,独自去小酒馆喝酒去了,独自呆在家里,光线越来越暗,我正准备去打开电灯,隔壁婴儿房里的海冬青突然长啸一声,我马上警醒起来,竖耳一听,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我顺手操起放在门后的木棒,身子贴在门后,手放在把手上,轻轻地拉开一条缝,一只手抓住了门,我赶紧将门往外关,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我,步先生。”
这个声音!我脑子里又天人交战了,门,开,还是不开?
海冬青已经激动地从婴儿房里出来,它们像人一样行走在地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侵入者,来人的手放得很低,那是因为他的身高不高,他是个侏儒嘛,我狠狠地倒抽一口气,将门拉开:“你来做什么?”
小七的样子却吓了我一跳,他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地,客厅到房间的路上都是湿湿的脚印,水印子到处都是,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嘴唇苍白,他的身子在抖,我着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冲到洗手间拿了浴巾将他裹住,又推他进洗手间,用电吹风帮他吹头发,因为他个子小,我像对待孩子似的,在电吹风的暖风下,他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浴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海冬青依然是警惕的状态,站在洗手间门口不肯离开,我没有小七能穿的衣服,只要烘干他的身子,客厅里的水印慢慢干掉,印子消失了……
小七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谢谢。”
“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我问道:“还是落水了?”
“说来话长,步先生,我相信你。”小七抬头,眼睛里面滑过一丝恐惧:“有人要杀我。”
小七湿淋淋的身子被烘干了,我带着他坐在客厅,拉上了窗帘,打开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哪怕他如此狼狈,那种沉着的气质依然未变,我正准备说话,老九回来了,我听到了钥匙哗啦的声音,他打不开门,因为门被我反锁了:“林天易,开门,你在里头搞什么呢。”
小七的目光警惕起来,我说道:“放心,是自己人。”
我打开门,老九恼道:“锁什么门呀,你一个人在家干嘛,看片?咦……”
老九这才看到小七,不禁向前一步:“他是什么人?”
“老九,说来话长。”我解释道:“他是……”
“你之前的客人嘛,我知道的,凤尾尊和八宝碗的原主人,特征很明显。”老九说道:“今天怎么领上家里来了?”
老九明摆着是在打趣,他明知道我在墓里和小七碰面,老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必拘谨,林天易的朋友就是我老九的朋友,不过,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晕我?”
我一怔:“老九,你说是他?”
老九猛地站起来,走到小七面前,比划了一下身高:“身高差刚刚好,如果手持棒棍打上来,正好是从下往上的方向,正中我的后脑勺下方,估计还得跳一下。”
我看着小七,他微微地叹口气,无奈地看着我:“是我。”
老九这下子急眼了,瞪大了眼睛说道:“格老子的,承认得这么快?我还有招数没有使呢,你这个家伙,打晕我做什么?”
“如果我不打晕你,你的下场会很惨。”小七说道:“情况危急,我才出此下策,想想此前看到那一家四口的人吧,他的腿没有了。”
老九露出恐惧的眼神,扭头看我:“他知道……”
“双层棺,赤身尸,披散发,清朝棺,明朝尸。”我说道:“还有王恭长大爆炸,爆炸中死去的人的衣衫被肃去,全部是赤身而死,你拿来的是清朝的古董,墓室是清朝的制式,你住在古墓里,每次都来去匆匆,恰好,我们正在追查的人与那幢鬼楼有关联,你也出现在那里,这一切要怎么解释?”
老九愕然地看着我:“你怀疑墓群里的死尸是王恭长爆炸案里的受害者,格老子的,林天易你疯了吗?明朝就死的人啊,怎么会现在出现在那里,而且那地方是按官阶来的,不在清朝当官,怎么会按官阶来建墓?”
我不理会老九的发问,继续说道:“我只是怀疑一点,如果是早就死在王恭长爆炸案里的人,尸体早就被处理了才对,怎么会带着清朝的官阶出现在清朝的墓室里,所以,在那里我产生了强烈的念头,可惜当时没有证据证明,现在好了,你出现了。”
老九还没有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小子早有想法了,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的头都晕了。”
“我怀疑,王恭厂大爆炸里有幸存者,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一直活下来了。”我说道:“这中间,有一些人活到清朝就死亡了,这些人甚至在清朝成为官员,死后,不对,应该在死前就重新蓄上头发,死后让自己以明朝人的发饰而死,而且表示国已亡,至于为什么要赤身,我想这是表示他们曾经早就该用那种方式死亡,现在只是时间延迟罢了。”
老九目瞪口呆,就连身后的两只海冬青也傻愣愣地看着我,小七看着我,笑着说道:“第一次看到步老板就相信自己的本能就好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我还是要向你坦白,看到你出现在墓群,我就在想,我走进店里的那一天,我们的缘分已经注定。”
“你在墓群没有杀我,”我说道:“冲着这一点,我相信你,坐下说话吧。”
老九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发生什么事了,林天易,你全搞清楚了,喂,你们俩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
“想听就先坐下来。”我说道:“别咋乎了。”
我又对小七说道:“现在轮到你讲了。”
“两位不要惊讶,1626年时发生大爆炸,那一年在下二十二岁,所以在下出生在1604年,今年已经是2014年,算起来,在下已经整整四百一十岁了。”小七说道:“步老板说得没错,我们是一群老不死的,四百一十年,我看上去只是年长了二十岁而已,时间在我们身上流逝得很慢,很慢……”
海冬青突然长啸一声,表达它们对这种情况的不理解,话说回来,海冬青可以不进食活这么久,不也一样不可思议么?
老九盯着小七,脱口而出:“你一直都是这么矮吗?”
“老九!”我斥责道:“胡说什么呢?”
“不碍事,他说得也是实话。”小七丝毫没有气恼的意思:“在下犯了现代社会所说的侏儒症,生长缓慢,比普通人矮许多,幸好头脑并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比常人更高明一些。”
老九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真不谦虚啊。”
“在下说的也是实情。”小七说道:“我二十二岁那年在宫中当差,谋的差事历史上并没有记载,我们被称为天谋官。”
“天谋官?”我说道:“听上去和皇宫里的巫师之类的相似。”
“是的,不过我们不用看星象,秘密替魏忠贤炼制丹药。”小七说道:“我想你们知道这许人物。”
当然知道,此人是明朝赫赫有名的九千岁,出身于市井无赖,父母为街头杂耍艺人或小手工业者,好赌成性,曾卖掉自己的女儿作为赌债。后为赌债所逼遂自阉入宫做太监,在宫中结交太子宫太监王安,得其佑庇。后又结识皇长孙朱由校奶妈客氏,与其结为对食。
所谓的对食就是宫女与和太监结成挂名夫妻,借着这层关系,魏忠贤极力讨好皇长孙朱由校,到朱由校登位之后,
魏忠贤与皇帝乳母客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极受宠信,被封为九千岁,在其全盛时期,各地官吏阿谀奉承,纷纷为他设立生祠,连著名的辽东巡抚袁崇焕竟也积极参与其中。1627年崇祯帝朱由检登位以后,决定整治朝廷,扫除以魏忠贤和客氏为首的阉党。魏忠贤被迫辞官,发配凤阳府看守皇陵,在途中自知死罪,自缢而死。
此人算是遗臭万年,眼前的小七居然与他扯上关系,我不禁愕然:“炼丹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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