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脸色一变,只见熊楚的弋阳剑横在自己的肩上,而达智国师也已经是掌法蓄力。只消片刻便会打在熊楚的身上。
熊楚道:“千澜,秋荨的命还掌握在这个人身上,你看在我的份上,还是快放了他吧。”
千澜本来也不想伤害这个骷髅人,但是听见熊楚这样说,心中有气,道:“若是我把这个骷髅人杀了,你就会杀了我吗?为了那个臭丫头?”
熊楚看出了千澜的心思,道:“千澜,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之后我会向你道歉的。”
谁知,这个时候千澜却是大声说道:“不,我不要听你的这番话,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了,虽然我被父王卖给了桑卡部落,可是我心里还是一直喜欢你的,你……你一心要救你的妻子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在逃避我?只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我,我立刻就会死心塌地地离开。现在,你又为了只认识了半年的丫头,就这样对我?”
熊楚如何不知道千澜对自己的心思,可是一方面他真的只是当千澜为自己的妹妹,另一方面他这十年来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苏雨柔救醒。
现在没想到千澜居然在这个时候会将心迹吐露出来,一时也有些尴尬,他刚想放下剑,可是又想到秋荨,便略带歉意地说道:“千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长久以来,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从来都没有非分之想。我要救秋荨,也只是因为她身世如此,全部都是因为我,是我逼死了她的父亲,所以我必须要照顾好她。”
千澜一听,擦了擦眼泪,对着熊楚笑了笑,道:“好,既然你说出来了,我……我也就无憾了,以后……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了。”
她刚说完,却又是哼了一声,道:“你……你若是愿意把我当做你的妹妹的话,你就当吧,反正我刁蛮任性,多你这么一个哥哥也不错。”
熊楚知道千澜已经看开了,道:“千澜,以后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的。”说完看了仓央起一眼。
千澜俏脸一红,粉拳紧握,道:“你这样欺负我,难道不怕我把这个人杀了吗?”
熊楚还没说话,身后仓央起却是突然来到千澜身边,跪下来,道:“公主,公主,还请你放过他吧?”
这下子不但是千澜,连熊楚和达智国师都有些惊愕了,千澜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仓央起看了一眼那个骷髅人,见他目光冰冷,刚想说的话便又留在了嘴边,只是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时候,千澜使出了一贯的态度,喝道:“哼,果然我嫁给你就是一场政治上的阴谋,我……我以后还是跟着熊楚算了。”
说完装作要走向熊楚的模样,却是偷偷瞧着仓央起的样子。
果然,仓央起此时连忙站起来,道:“公主,公主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只是……”他又看了骷髅人一眼,随后咬了咬牙,跪了下去,低声道:“父亲……对……对不起。”
熊楚和达智本来都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千澜如何对付仓央起,熊楚见仓央起的表情愈加难堪更是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大家都认识的人,最后听到他说出“父亲”的时候,熊楚三人均是脸色一变,齐刷刷地看着骷髅人。
骷髅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一个女人而已……你就这么不争气吗?以后你还怎么统领我们部落?”
说完,他将骷髅头取了下来,熊楚等人一看,正是桑卡部落的首领仓央求。
千澜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骷髅人不会武功了,本来正想质问为什么仓央求要这么装神弄鬼,可是一想到刚才这般戏弄他的儿子,一时也有些尴尬,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仓央求看着千澜,哼了一声,又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起来吧,你到底还要跪多久才甘心?直到千澜公主要你把整个部落献出去吗?”
千澜脸上怒色闪过,她正要说话,却是被熊楚拦住了,熊楚立刻说道:“首领,不知道您在此地等我们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仓央求道,“这里是拖累王子安息的地方,我们桑卡部落长年守护在这里,岂是你们这些能够随便闯进来的?”
熊楚道:“我们闯进来的确是冒犯了,不过还请首领高抬贵手,秋荨她和首领无冤无仇,而且还失去至亲,身世孤苦,所以……”
熊楚还未说完,仓央求连忙摆了摆手,道:“好啦好啦,你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是念在刚才你保护过我的份上,我就不责怪你了。喏,这个就是解药,你拿去给那个丫头服下吧。”
“这个不是戮心蛊吗?为什么会有解药?”熊楚有些诧异,看了达智国师一眼,又看着仓央求,道。
仓央求冷笑一声,道:“什么戮心蛊?早就失传了,就算我身上还有戮心蛊,也绝对是无价之宝,怎么可能会轻易用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有些人,自以为看过一点古书,就有些学问了。可笑,可笑。”
达智面色一白,可是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怒,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还笑呵呵地说道:“原来不是戮心蛊,看来是老衲虚惊一场了。不过还想请首领赐教,秋荨小姑娘究竟是中的什么毒?”
仓央求得了达智国师的面子,喜形于色,笑道:“她中的只是一般的蛊毒,后果不是很严重,只要服下解药,然后再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那么就能够完全好了。”
熊楚听完,便连忙给秋荨服下,然后对仓央求说了一声:“谢谢。”
仓央求也没有搭理熊楚,却听见达智国师在那里说道:“想不到桑卡部落还留有蛊毒,难道首领您的祖先就是草原上的巫医吗?”
仓央求点了点头,道:“看来你的书也不是都白读了,不错,我的祖先,他们的确是草原上的巫医,只可惜后来因为战乱,大量的巫医死去,生者寥寥无几,我们口耳相传的巫术也就慢慢有许多灭绝了。现在留下的,都不过是一些浅显简单的巫术,杀不死人的。”
达智国师表面上点头,心中则是恨恨地想到:“这个老头子每句话中都带着讥讽,若不是看在你是桑卡部落首领的份上,老衲早就一掌将你拍死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噤若寒蝉的仓央起战战兢兢地说道:“父亲,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仓央求白了他一眼,道:“你身体虚弱,我经常派人看着你,怕你出什么意外,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今天要不是他们看到你跟着这些人过来了,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话语中虽然带着苛责,但是熊楚也听得出来,其中包含着深沉的父爱。
熊楚道:“首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您打探一下。”
仓央求道:“想不到你们汉人也有问我们蒙古人的时候,什么事?说吧。”
熊楚估计此时的想法和达智差不多,尴尬地说道:“首领你觉得关于托雷王子和圣水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呢?”
仓央求听完,登时哈哈大笑,道:“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也相信?若是这墓中有圣水,我早就用来给我儿子服下了,还会等着你们过来?”
熊楚又道:“既然是这样,还想请问一下首领,这不过是一个王子的坟墓,可是却造的机关重重,巧夺天工,是不是这其中藏了一些珍贵的宝物还是说有其他重要的东西?”
这话刚说完,熊楚就看见仓央求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本来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好让你们能够早点离开这里,但是既然你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走过那个迷宫,说不定你们真的和这里有缘。既然如此,我就把那样东西给你们看吧。”
他顿了顿,道:“如果你们愿意看的话,就跟着我来吧。”说完他便自顾自地走进了前面的那扇门。
熊楚等人听到仓央求这般说话,都知道前面必定有什么值得探查的东西,虽然不一定是和圣水有关,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若是不把这个诡谲的坟墓一探究竟,恐怕任是谁都会不甘心的。
走进这扇门,空气好似立刻冻结一般,分外地寒冷,一丝丝寒意直逼心房。而且,这里比之前也要安静许多,竟是连脚步声几乎都听不见。
这一切,都使得这里看上去十分地神秘。
他们更加期待接下来会看见什么东西。
走了约莫一刻后,只听见最前面的仓央求说了一句:“到了,就是这里了。”
熊楚等人望去,只见在仓央求前面是一堵石墙,而在地上,还摆放着一个银色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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