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脑洞，我不确定未来写不写沙海篇，总之挺有感觉就摸了。〕
楚子杭推门进去的时候，被满屋的烟味呛得直皱眉，他咽了咽口水，压下泛上来的恶心感，轻声开口道。
“吃点东西吧。”
他将餐盘轻轻放在无邪面前的桌子上，顺手把堆成小山的烟头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浇了杯水。
“小楚，差不多了。”无邪抬手捂着眼，“明飞呢？”
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小房间，冥思苦想几百个昼夜，推演过上千次的计划，终于快要成型了，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楚子杭摇摇头：“青铜门一役，他龙化太严重，学校暂时不会放他出来。”
“是吗，以前一直承蒙你们照顾，但是仔细想想……你们比我还小几岁呢。”
“和年龄无关。”楚子杭抿抿嘴，他本就不擅长安慰。
“不是说能力。”无邪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我总是让周围人操心吧，好奇心太旺盛什么的……”
楚子杭不说话了，他走到窗子前，想要开窗散味。
“别开窗行吗，太亮了。”
“现在是晚上。”
晚风徐徐吹来，带着潮湿雨水和新鲜草叶的气息，让无邪的肺复活了几分，他又想摸烟。
“先吃饭。”楚子杭夺下香烟，往他手里塞筷子，“胖哥做的，趁热。”
无邪默默地往嘴里扒拉着饭，屋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明飞以前，也不让人省心。”楚子杭突然开口道，“有点畏畏缩缩的。”
“以前我们都希望他能勇敢起来，但后来他真勇敢起来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楚子杭低沉的声音比米饭还噎嗓子，噎得无邪直想哭。
“我们这些人，注定是悲剧收场，所以，如果你能做到一些我们做不到的事，不管是明飞，还是我，都会很开心。”
哗啦！
无邪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如低沉的乌云，酝酿着狂风暴雨，楚子杭感受到了他的杀气。
“狗屁的悲剧！”他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楚子杭，“你是不是二逼啊？”
面对无邪突然的暴怒，楚子杭有些不知所措，面前男人眼中的凶狠和痛苦如此直白，而这些苦难有一部分来自于自己。
“你们都说自己没得选，没得选！都觉得我还能选！可我也没得选！”无邪瞪大双眼，泪如泉涌，“没有你们的那条路，我特么看都不想看！老子不想走你们用命给我铺的路啊！”
无邪狠狠地抹了把鼻涕，擦在衣服上，继续说，“你们不是不管人类的事吗？汪家我来解决，你回去看好路明飞，别让他过来。”
“你冷静一下，我去让胖哥重新做饭。”楚子杭知道自己劝不住面前的男人，没人能劝住他，“学院不管，但是我能管，作为朋友，我也可以是你的一枚旗子。”
无邪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样直白的话能从楚子杭嘴里说出来，他甚至做好了他们与他分道扬镳的准备。
自私且卑鄙的人类，怎么与坦荡而不惧生死的混血种同行。
舍弃了天真无邪，自己终于还是成为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像三叔，像汪家，像一切不像自己的人。
张启灵看到现在自己会怎么想？路明飞看到自己做的事会怎么想？这是无邪这段日子来一直逃避的事情。
楚子杭深呼吸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他微微笑道：“别把我们想得太高尚，龙类是极度自私、贪婪的，对于珍宝，我们向来护的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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