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乃一起收拾裘德考队伍的时候,路明飞无意中说了一句,有点儿像学校的自由一日。解雨尘问他什么是自由一日的时候,对方支支吾吾的只说了一句是我校学生组织的真人CS派对。
但是考虑到这段时间对卡塞尔学院的了解,解雨尘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于是他跑去追问黑瞎子。黑瞎子说确实是真人CS,但是他们不仅真人,他们还用真的子弹、迫击炮等等一系列货真价实的武器,把学校拆一遍之后,在各路教师的咆哮中狂欢到零点。在黑瞎子抱怨这种活动根本就是在把钞票一把一把的丢进火里烧时,解雨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觉得这群神经病真会玩儿。
解雨尘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直到过去很久之后,他万万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一把年纪了还能体验一次这样的疯狂。
这还要从诺诺和凯撒的中国婚礼说起。
或许一切早有预兆,只不过他没有跟上这群神经病的脑回路。
那天霍秀秀和苏茜正陪着诺诺试那件凤冠霞帔,大红的嫁衣衬着少女肤白若雪,待嫁的女孩脸上多了几分娇羞,让人一时间想不起她一刀一个野鸡脖子的残暴。
头上的凤冠,根根金丝都是纯手工打造,颗颗珍珠圆润饱满,就连其中的点翠都是凯撒花高价在解雨尘这里买的真货,精致的流苏随着少女的动作微微晃动。几千万的东西往身上一戴,再活泼的少女也得像大家闺秀一般规规矩矩地待着。
试妆照发在群里的时候,大家不是对准新娘吹各种赞不绝口的彩虹屁,就是对凯撒表达了便宜了你这小子的言论,并且还有一只黑瞎子疯狂艾特准新郎快发红包。
“好看是好看,不太方便行动,而且我觉得不经打。”准新娘的评价被欢快的人们刷了上去。毕竟新娘这种生物只要好看就行了,谁也不会管你舒不舒服。
想来,这是第一个预兆。
解雨尘和无邪作为新郎团,理应帮忙盯着点婚礼现场的布置,紧赶慢赶的赶到了中国福建那个卡塞尔分部,看到现场的时候,二人都愣了。作为卡塞尔分布的那个高档小区,华丽得像是大城市的CBD区,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往来的大部分都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或者校友,他们神色匆匆,似乎在紧张什么,有位兄台甚至摔出了一把左轮手枪,把无邪吓了一跳,不带这么爆装备的啊。
这是第二个预兆。
现在解雨尘已经隐隐的感觉不对劲了,那直到他看到了婚礼现场,才确定了这群神经病真的要搞事。
婚礼现场是露天的,其布置非常豪华,但想到新郎是凯撒,那就稍微有点儿简陋了,要知道这可是一眼就瞄上新月饭店并且想要包下办婚礼的男人,没有红妆十里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花墙在红毯的两边,布置的像是迷宫一般。谢雨辰和吴邪检查了一下,发现花墙内部居然是扎实的沙包和草垛。能布置的这么漂亮,估计是用插花师的头发做了交换。
无邪和解雨尘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无邪装模作样的起身望风,解雨尘往花墙深处检查。
“真的有,武器,沙漠之鹰一把,格洛克三把,弹夹是满的。”解雨尘起身,低声在无邪耳边说道。
“就这个数量来算,他们想在婚礼的时候拿下平安城吗?”无邪震惊了。
这时张启灵提着两个礼品袋和他的黑金古刀走了过来,默不作声的将袋子递给无邪。
“每个宾客都有的。”看着这俩人一脸懵圈,张启灵难得地开口解释。
这时远方突然小跑来一位工作人员:“张先生,您的刀不被允许使用,还请放在置物柜,我们会代为保管。”
小哥,人家结婚你带刀干嘛!不对,他们都准备枪支弹药了,为啥不让小哥带刀啊!
“啧。”张启灵似乎有些不甘心,但还得跟着工作人员走了,无邪赶紧跟上,想打听到底要发生什么事。
这一走,就没回来,留解雨尘在风中直骂无邪见色忘友。
解雨尘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心下了然,笑骂一句了神经病。
凯撒他们准备把婚礼办成自由一日,袋子里放的是精致的婚礼请柬、防弹衣以及糖果和雪茄。
请柬上是新郎和新娘手写邀请。
“致亲爱的宾客,
我们在宴会上使用的子弹是特质的弗丽嘉子弹,内含麻醉药,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损害,如果怕疼的话,可以穿上防弹衣,感谢您的到来。”
凯撒漂亮的字体龙飞凤舞,像极了他本人的自信。
“玩得开心点,老娘不会手下留情。”
反观诺诺的字,龟爬一般。
婚礼当天
凯撒曾经麾下的白蕾丝少女舞团在台上翩翩起舞,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周围陆陆续续有了众人交谈、开香槟和碰杯的声音。
“嘿,这排场真大哟。”胖子冷不丁的出现在无邪身边。
“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来掺和?”无邪扫了胖子一眼,对其脸上的迷彩甚是无语。
胖子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包,传出呛啷呛啷的声音,压根不想理无邪的冷嘲热讽,开心地说:“就是老了才更要参与年轻人的活动,他们还挺照顾我,给了我这个老年人很多糖果。”
神他妈糖果,怕是满满的弗丽嘉子弹和彩纸手榴弹……
凯撒身着白色西装笔直地站在鲜花簇拥的拱门下,下巴微抬,下颚线完美的像是大卫雕塑,金色的头发在微风中飞舞,海蓝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红毯尽头,那里有他将执手一生的人。
苏茜作为伴娘在前面驾驶着花车,身后坐的就是披着头纱的诺诺,在舒缓的音乐中,缓缓驶来。
纯白的婚纱像是云朵一般层层叠叠,手捧花选了玫瑰,赤红如鲜血一般的鲜花娇艳欲滴,少女乖巧得像是人偶。
“他们是乌龟来的吗,还不来!”诺诺低声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开得够慢了。”苏茜保持微笑,咬着后槽牙,后仰着跟诺诺交头接耳
“砰!”一声枪响,准确无误地打断了婚车车轴。
新郎和新娘都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他妈的终于来了,装得累死了。
本来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白裙少女,转身扯掉了累赘的后拖尾,从大腿上拔出了满夹的手枪。
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楚子航斩断了婚车的车顶,然后一脚踢飞,电光火石间,他还夺下了新娘的手捧花。
“啧,烦人。”手捧花里藏着小手枪,诺诺来不及去摸大腿上的武器,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往人群中扔了烟雾弹,场面一片混乱,但好在卡塞尔的大家都习以为常,自行站队,纷纷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掏出武器,熟练的拉栓找隐蔽。
路明飞从花车后面冒出来,献宝似的冲诺诺递上一件火红的立裁拖尾:“师姐,还是红的最适合你。”
诺诺接过后,随意的捆在腰上,她的这件婚纱才算真正意义上完成了,宛如女战神身后的鲜红披风,笑骂道:“这颜色,根本就是靶子了吧,要带我走吗,小弟?”
银色的四叶草翩飞,像只蝴蝶。
路明飞呲牙笑笑,一口白牙晃着诺诺的眼:“师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给师姐殿后。”
“真乖!”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无邪拉着张启灵远离已经化为狂战士的胖子,他猛然发现婚礼进行曲居然还没停,谁这么敬业啊?活该给他加工资。
然后他看到了身穿燕尾服,正在钢琴旁心无旁骛的弹奏的黑瞎子。
“……”不愧是你,师父。
解雨尘一身黑色西装,里面还是标志性的粉衬衫,他慵懒地倚在钢琴旁,随意地拿了杯香槟递给黑瞎子。
“干啥,干活呢,能不能有点眼力见。”黑瞎子双手不离琴键,对花儿爷的行为表示不屑,“得敬业知道不,人家付了钱的。”
“你一首曲子能出八百个错,你说这叫敬业?”
“害,来晚了,小提琴有人了,人家又不要拉二胡的嘛。”黑瞎子扶了扶眼镜,“点一曲?喜羊羊我也会弹,这会他们管不上咱。”
“所以,我们要做什么?帮新娘逃婚?还是把路明飞和楚子杭绑到新朗面前谢罪?”不理会黑瞎子的烂主意,解雨尘歪头躲避飞来的弹壳。
黑瞎子真的开始弹奏喜羊羊了:“都行,你趁乱把无邪打一顿都行。”
“我谢你啊,师父。”无邪拿着把沙漠之鹰出现在黑瞎子身后,“不过这回,我要赢了。”
“别别别,大徒弟,我得伴奏到最后,合同说要是停了就扣钱,你可怜可怜师父吧。”不能行法国军礼真是委屈死了。
那边凯撒已经和楚子杭拼上刀了,刀光剑影闪烁在会场,似乎要把这些年的胜负一同决出来。
狄克维多再次对上蜘蛛切,却是满是友人的祝福,在熟悉不过的刀法,二人像是合作多年舞伴,张启灵看得有点跃跃欲试,无邪瞄了一眼,知道这老小子心里不爽。
所以干嘛没收小哥的刀!就算几百斤的刀很容易误伤,但是他又不会随便砍人,小哥最有分寸了!
胖子还在一边到处扔手榴弹,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炸出来五彩缤纷的彩纸点缀着会场仿佛是巨大的烟花,活脱脱一个气氛组。有学生倒是想狙他,但是无奈烟雾阻隔,而且这只胖子太会藏。
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前路命运,有的只有恣意的疯狂和明媚的自由。
无邪和解雨尘相视笑笑,举杯同饮,庆祝一场伟大的落幕。
……
第二天众人在腰酸背痛中醒来,望着嗡嗡炸锅的手机,随手打开,炸出来鲜红的置顶新闻让人两眼一黑。
“震惊,前狮心会会长当众抢亲,竟是为他!”
这么多年的自由一日,最大赢家——新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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