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大到来让二人都冷静下来。他们二人虽然此刻的意见相左,却知道现下李明是他们的敌人,需要他们放下成见,一致对抗。
“李大人这是什么话?”薛四月眯着狡黠的眼睛,笑了笑道,“薛四既然说要帮你,就断不会扯谎赖皮。还希望李大人能够安心。”
李明挑眉一笑,朝着楚卫点点头道:“快些把薛公子押解进去,另外,你好好的看着薛公子,若是他不见了,当心你的命。”
薛四月讪讪地笑了笑,朝着李明略略躬身,便要离开,然走到门槛处,忽地半转过身子,饶有兴趣地打量李明道:“李大人,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明嘴角浅浅地勾起,坐在石凳上,朝四月伸手示意。
“据我所知,楚府一直做的都是正经买卖。”薛四月看了楚卫一眼,继续道,“从未做工什么有害于东英国的事,不知道楚家究竟是犯了什么过错,竟然要受这么重的惩罚?”
李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凉凉道:“薛公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都死了。你就不要犯险了吧。”
薛四月唔了一声,转身进入院子。楚卫为薛四月打开北侧的一间牢房,命四月进去,他则在她身边守着。
“四月,这件事李明说的没错,为了你自己的性命着想,你别再打听了。”楚卫的语气已然好了很多,他半蹲下身,沉沉地看着四月道,“听我一言,等会儿劝李明放你离开,我去向李明自首。”
“不行。”薛四月轻轻咬牙,有些厌恶楚卫的愚钝与不近人情,明明局势并未到了绝境,可他偏偏就放弃一切。
“楚卫,你若是敢自首,我当下便自戕。”
薛四月在这期间,一直揪着楚卫的衣衫,唯恐他以命换自己的命,做出种种傻事。
到了晚上,后院的门开了,来了几人来此送饭,四月看着那吃食,暗暗扯了扯楚卫一下。
楚卫朝着送饭来的侍卫道:“你们放在这里,我会盯着薛四月用。”
待到人走后,四月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扎入吃食中,果真没有过多久,那银针就已变黑。
薛四月讪讪地笑了笑道:“看来李大人想要借我引来你的法子真是干净利落,只要你听说我死了,定是会想方设法地来此一见,一旦你出现的话,他就能抓到你。”四月将银针藏入怀中,顺便取出随身空间,笑了笑道,“若非我们有这物什的话,这一日当着是闯不过去的。”
薛四月说着,又从其中拿出两个面具,照着李明他心腹的样子各自捏了一个。捏好后递给了楚卫道:“等会儿我们就去救人。”
楚卫眉梢微微挑起,沉声道:“此事你不要掺和。”
薛四月咬紧牙根,狠狠难平,他将李明的面具套在自己头上,将另外一个扔给楚卫,沉声道:“告诉你,这件事我管定了。即使我为此丧命我也不会后悔,但请你别再说这些倒人胃口的话了!”
二人间的矛盾越发厉害,四月实在不明白这个楚卫到底是有什么苦衷,竟然对此事这般消极,好似预知到此事他不会成功一般。
“楚卫,你素日里怎么劝我改变困局,为何到了你这里,就这样消极?”
“此事我们都改不了。”楚卫眉梢蹙得更紧,“你不要再……”
“救命啊!”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惊呼,是钱氏的声音。薛四月推了推楚卫,沉声道:快些拿钥匙打开狱门,我要出去!”
隔着门缝向外张望,但见钱氏满身的污泥,撒开鸭子地在院子里来回地跑,边跑边急唤。而在他身后,则追着好几名侍卫。
“楚卫,那些侍卫手中拿着刀,很危险。”薛四月又朝四下看了看,蹙眉道,“李明没有在这里,整好是个好机会,让我们假扮……”
“不行。”楚卫将面具从薛四月脸上摘下,沉声道,“你不能假扮她。”
薛四月不愿意随他吵,只使劲地推开他,挺起胸膛,大步地走了出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薛四月低咳一声,一听声音还是自己的,心下顿时一慌,赶忙别过身子,从瓶子中取了一枚变声药丸服了进去。
几名侍卫一见是四月伪装的李明,登时骇住了,纷纷朝李明作揖。钱氏则趁机窜到李明身后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大人啊,你就放了我吧,你的那些侍卫想要杀我灭口啊,亏得我跑得快,要不然……”
“怎么回事?”薛四月装模作样地走上前,威严地苛责侍卫,“我让你们看人,并非是杀人!”
顿了顿,又急忙指向院外的门扉道:“快些关好门,就是因为你们守卫不言,才会生出这等事!”
薛四月摩挲着手掌心的冷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无论如何能唬住一人便是一人。
“李大人,您就放了我这老婆子吧!我真的不会将这里的事说出去。”钱氏跪在薛四月跟前,急道,“还有那啥,我和楚夫人老夫人的关系不好,一切都是他们的谣传,您明察秋毫,别冤枉好人呐!”
薛四月心下冷笑一声,这个钱氏果真是吃里扒外,关键时刻最早叛变的人。自己曾经对她这么好,可她说叛变还是会叛变,而老夫人对她更不必说,可他仍然是……
“李大人,我知道您在抓楚家的人,这样,我帮着你们抓怎么样?”
薛四月当着其余侍从的面敷衍地点头,她悄悄按下楚卫的手,轻声嘱咐:“此刻还不是时候,且忍耐。”
又揪着钱氏的衣襟,朝其余侍从道:“这个人你们不必管了,我要单独审问。”
钱氏蹭着鼻尖,原以为李明要放了她,满心都极欢喜,她被扔到审讯室的地上时,一个骨碌起身,急忙跑到四月跟前,指地,讪讪地笑道,“李大人,我刚刚看到了楚卫。”
楚卫暗暗扣紧手掌,冷冷道:“你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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