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凯撒洗浴，张大炮带着几个小弟已经换好浴袍等我了。
说起洗浴中心，我想起以前上学的事。
那会宿舍老大，德哥，有1天晚上心血来潮，说什么都要带我们出去“见见世面”。
我印象深刻，是大2上学期，我和蒋妍也没有谈恋爱。
廖弋阳见宿舍的人都来了，也好奇跟着来了。
城中村的小巷里亮了小粉灯，我们几个愣头青看着“热情好客”的小姐姐招手，硬着也没敢进去。
只有德哥1个人勇敢孤身走暗巷，显得十分老手的进去十几分钟，才美滋滋点了根烟出来，跟我们吹嘘有多爽多爽，还说没有经历过这个的男人，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我心里着实有点羡慕，但是就看到暗中廖弋阳撇了撇嘴：“别人抱了你又抱，多脏啊……”
德哥撇了撇嘴说了1句特有哲理的话：“廖秀才，等你以后进入社会上班了，去ktv应酬，领导抱了1个小姐，让你也挑1个，你抱不抱？”
廖弋阳当时憋得老脸通红，还真没想出答案。
我们几个就笑着问德哥，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德哥笑了笑：“心中有小姐，没抱就是抱了；心中无小姐，抱了也是没抱。”
我们几个人大为震撼，心说不愧是宿舍年龄最大的老大哥，看看这超然物外的领悟能力。
我想德哥如果没有回东北老家的话，我1定得把他介绍给大和尚了凡，两个人好好在这件事上辩论1下佛法。
下了池子洗了澡，张大炮在旁边暗搓搓的露出黄牙说：“6律师，这地方新来了个姑娘不错，号称临海1枝花，据说还是某个知名大学毕业的，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在床上都能给你整点古诗词什么的……”
我搓着背说：“赶紧打住，先说事吧。不然我洗了澡就走了，下午有事还得回律所呢。”
狂风未起先袖手，引而不发是高人。
我和张大炮打过交道，知道这孙子请客吃饭没有1件事不是过脑子的，上次他小弟案子是解决了不假。
但是只要知道，这个案子是赵德海经手的，就知道肯定是赵德海1手操作，实际上案子输赢，跟我这个小卡拉米关系不大。
“你们几个都先上去按脚吧，我和6律师说说。”
张大炮想了想，打发小弟先上楼按脚，靠在池子上讪笑着给我说了情况。
原来他早先年确实挣了不少钱不假，这几年为了维持脸面，吃喝嫖赌的早就把钱败的7788了，就连停在外面的那辆牧马人，也是强行装门面用的，要不然早就卖了或者抵债了。
他这次找我，是因为有1笔坏账，好几年前的了，对方的背景比较复杂，钱1直没有要回来，数目挺大的，有1百多万。
他现在实在是山穷水尽了，打算把这钱通过法律途径要回来。
我边往身上泼水，边心里盘算这个案子还有点搞头。
1百多万的标的，做下来哪怕只按照百分之78算，净落十万。
但是张大炮苦涩的笑着说：“6律师，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我没钱，能不能先签个合同，钱如果要下来了，我就给你付代理费，要不下来的话……你们这行里怎怎么说的那个词来着？”
我算是听明白张大炮今天叫我来又洗澡，又要给我叫小姐，这些糖衣炮弹的用意了。
他是想让我帮他风险代理这个案子。
律师代理案件这块，有两种方式。
1种是常见的普通代理，也叫1般代理。
就是像我往常那样，不管是王女士，还是沈佩君，案子协商下来之后，先收取代理费用，然后再帮当事人跑案子，打官司。
第2种叫风险代理，和1般代理正好相反，代理费用比例回高出不少。
1般代理，3-8个点都有可能。
风险代理按照法律规定，只要不超过30个点都是合法的。
因为风险代理的对象多是疑难复杂，特别是执行难度比较大的案件；2是既然叫风险代理，就是有风险的，前期不会按照比例给我代理费用，最多出点车马费用。
等案子做完，甚至是执行，都需要我去跑，诉讼的结果和我的报酬有非常大的关系，比如万1要不到钱，执行不下来，我即便和张大炮约定了收费比例，我也拿不到代理费，竹篮打水1场空。
这种案子我接触的不多。
但是老刘和律所那几个合伙人都接过不少风险代理的案子。
尤其是那种大标的额的，比如上次那个在律所聚会上，和张雅丽碰杯的张律师，经常做跨国案件，1个案件标的小的都是几百万起步，上千万的案子在他手里都很常见。
但我知道，绝大多数都是风险代理。
看着都是什么国际官司，跨国案件，对接的都是跨国公司，集团公司，但这些公司企业也都不傻，钱要不回来，说的再好听也没有用，所以只听着标的额上百万上千万的风光而已，钱不1定能落在自己口袋里。
风险代理，收益和风险是共存的。
今天张大炮给我装穷，也未必就是没有钱，而是他觉的这笔账吧，不要可惜；打官司要吧，又怕要不回来，所以分毫不想拔，就想看看我的实力，能不能帮他把钱要回来。
要回来，他心里舒服，也有钱花；要不回来，那也不用给我付代理费用。
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我想着米澜明年要生孩子了，结婚买房子，我手里这十几万还不够，心里动了动。
但我也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这样吧，张总，你回去之后给我把资料发过来，我先看看案子具体什么情况，再决定。”
我本来想着这就收拾1下回律所了，谁知道张大炮笑道：“资料都带了，走到楼上再看。”
到了楼上，环境雅致安静，软毯铺路。
能看到1些亭亭玉立，穿着开叉旗袍，恨不得叉都快开到胸口的妩媚姑娘，提着小包来来去去的。
张大炮把我引到1个包房里。
他说着是去拿资料，过了好久都没回来。
我拿起手机本想给他打电话，就看1个身材火辣，岁数不大的旗袍姑娘提着小包走进来了，先是1弯腰喊了我1声老板好。
这么1抬头，房间特意调的橘黄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1张精致的脸，觉的这脸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呢？
好像在哪见过？
这姑娘本来笑意吟吟的看了我1眼，可能看到我狐疑的表情，惊讶的捂了捂嘴：“6律师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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