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第一纨绔
第0180章 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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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老太太1听儿子说林氏家私要缴上去8成多,她都晕厥了。

好半晌,老太太才醒转过来缓了1口气,面色已是淡金,嘴唇都是黑紫色的了,这1缓过劲儿不由就放声痛哭起来,

顿时就惹得1宅子人悲悲戚戚的。

林恕夫人都顾不上安慰老太太,因为她的心比老太太还要痛。

毕竟老太太有春秋了,还能熬几年?

可她才5十几,就算到了老太太的年龄也还有十几2十年呢,浔州林氏本就是她当家做主的坐着大太太的位置,正好活着呢,谁知祸从天降啊,8成家私就这么没了?那是1500多万银子,能堆成山的。

“哎,早知是这般,前几年更应该去京城……”

林太太抹着眼泪,幽幽怨怨来了这么1句。

林恕也是黑着脸,阴郁的神色可以说有点吓人,他的几个子嗣女儿也都在场,父亲虽没得早,但家里还有老太太做主,他虽为‘老爷’可也1样看老太太的脸色,这世道便是如此,子若不孝,天必谴之。

在孝道大如天的这个时代,家有1老,如有1宝。

象陈道玄那般在家里说了算的,可以说是极罕见的状况,放在这个时代那是属于忤逆1类的,家里,必然是老爷太太说了算,子女们都不能擅蓄私财,这同样是大逆不道。

如今,林恕为了浔州林氏阖族人的性命考虑,只能上缴家私,他若不这么般做,同族那些腌臜都可能怕受牵累,把老林家做过的1些腌臜见不得人的事都给你抖露出去,到时候怕比如今的下场还要惨。

此刻,他看眼夫人,叹口气道:“破财,免灾!”

的确,就是这么个状况。

你家财不破,你知道谁在惦记你啊?睡觉都睡不踏实吧?

林太太眼神忧郁,没接丈夫的话,她能说啥?

下首她的嫡长子林政的脸比他爹的还要黑呢,他这不是还没继承家业呢?结果就大大的缩水了许多,将来几个庶弟多多少少都要分1些给他们,那岂不是更穷了?

心里想着这些,眼里就闪过了愤怨之色,姓陈的狗官,你好狠啊。

他旁边是胞妹林敏,秀淡素雅,国色天香,年约十67岁,也还未出阁,不过已经定了姻亲,正是浔州6氏2房‘6士’之子6麒。

这几日浔州事纷纷扰扰,1变又变的,先前听闻6士6麒父子都下了狱的,极可能被入罪,哪知转过眼6氏2房就没事了,倒是6桓1家子仍在牢狱之中。

然后,就传出了6士被钦使授任‘浔州卫’兵马指挥使,他儿子6麒更是当上了‘浔州府衙’的州尉,感觉有点1步登天了似的,以前是匪贼,现如今摇身1变成了从5品的‘州尉’,这可不得了啊。

浔州6氏除了2房6士1家,大房3房都完蛋了,他们可谓1个在天堂,1个在地狱,也不知那位陈钦使是怎么想的?居然让6士父子主持了浔州军政大事。

毫无疑问的说,浔州以后还是姓‘6’,不过是6士的‘6’。

林恕的大女儿是嫁给了6桓的长子6益,这1遭也跟着进了狱,林氏这边也想过是不是救救大闺女……可此前自己的事还没整完,压根就不敢开这个口。

尤其闺女嫁了人家,那就是人家的‘媳妇’了,夫家有难1起受,难道你只享福不受罪?再没那样的美事。

当然,林氏要是有办法,捞出大闺女也是可能的。

只是眼下,好象没人想到那个大闺女。

这时候,老太太收住了泪,再哭也没用了,肯定是哭不回大势的,她眼巴巴望着儿子,道:“会不会过些时,还要折腾我家?”

老太太这个担忧也是有的,人家左1刀子右1刀子的宰割你,你林氏又躲不出去,除了挨刀子还能怎么着呢?

这话把林太太都吓1跳,急忙望向老爷林恕。

1家子人都盯着林恕,他微微摇头,“钦使是要做大事的,必然不会再使那等腌臜下作手段……”

“儿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万1呢?”

“……”

老太太,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是无言以驳的。

可把林太太唬坏了,她灵智1动,飞快瞥了眼闺女林敏,“对了老爷,敏儿与6士之子6麒有婚约,不如早些把这事办了?以6士父子如今得那位的信重,应该能缓减12吧?”

“对对对,”老太太也想起了这个茬儿,探着手抓住孙女林敏的柔荑搓巴了两下,温言慰道:“好孙女,不是祖母不想留你在家呢,敏儿你毕竟也要十7了,今年出阁也算很晚了……儿啊,给敏儿的嫁妆可不能小气了,我老太太也出1份,就整64抬妆奁吧。”

这对于1个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来说已经是最低门槛了,当然,家势若是差1些的,48抬也是能拿出手的,可林氏真不缺这点银子。

便是64抬也没折多少现银,十来万撑死了。

若是48抬的话肯定是上不了十万的。

就是普通平民百姓嫁女,7凑8凑也要装16抬或24抬妆奁的,实在是穷的也得整8抬,太穷的毛没1根的,那就不说了。

“母亲,就算没眼下的事,我林氏也要给敏儿陪64抬妆奁,眼下,儿怕64抬是拿不出手了,怎么着也要108抬了啊。”

“……”

老太太嘴上说的大方,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抠的,但林族正遭遇数十年未有之大变局,还真能心疼那点妆奁?

她道:“也是,是娘惊的糊涂了,就108抬吧,不好上了120抬,那是王爷公卿嫁女的标准啊,我们林氏算哪个份位上的?不敢僭越了。”

“是,母亲。”

林恕朝前躬了躬身子,他心里知道,老太太私房那些东西,都是给长孙林政准备的,别人啊,想从她那里掏点都难呢。

这事似乎敲定,可林政的脸儿就更黑了,64抬就不少了,又给我整出44抬去?等我接手林氏家业时,还能剩下多大点啊?

林太太都瞥见了儿子的黑脸,不由轻声咳了1下,提醒他注意点,这是什么场合,你脸拉的大老长的,比你爹的还黑……哎。

倒是林敏1直没说什么,这种事轮不到她发言,但她道:“祖母、父亲,我这两日琢磨着,能不能去探视1下大姐姐……”

家里,果真还有个挂念着长女‘6林氏’的。

但这个话1提出来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此事,不提也罢。

林恕看出小女儿林敏是真的担忧她姐姐,叹口气道:“敏儿,6桓6益父子俩是必死的,留着他们是给6士添堵,那位陈大人必然为6士6麒父子清除了这个麻烦,你大姐姐是6益正室,怕是……哎。”

是啊,大姐她是6益正室,虽说不受6益多宠溺疼爱,但位子正,那可就是有光沾光,有难遭难,夫妻嘛,还能跑了你?

“爹爹,容女儿去寻6麒想想办法……”

“这个……也好。”

林恕突然发现,1直温婉慧秀的小闺女,在大事面前竟有静气?更有主意?以前她不显山不露水的,自己还真未注意。

就连老太太、林太太、林政都不由多望了1眼林敏。

……

6麒在州衙整顿他的新‘衙卫’,就这几日浔州卫征兵,附近几个县的人都1轰而至,此前流散的匪贼们都又跑回来应征入卫。

他这边也挑出了500人的建成了‘衙卫’。

500人分为20队,25人1队,日日以《孟州统兵法》轮训,1半出去执行巡街任务,就是半巡半训制,甭想拿着高饷再偷懒,以前腌臜州卫的日子是过到头了,以后执行孟州军规军制。

拿陈钦使的话说‘当兵就要有当兵的样子,不想干的滚蛋……’

只为了‘预役’都能拿24两年饷银,这个兵也当定了啊,此前浔州卫营军全年不过十多两银,还拖欠着不给,不是照当差?

当然,他们照当差是为了以势谋利,有身份欺压良善,上有所行,下必有效,所谓的卫军就成了1大毒瘤,如今被直接铲除掉了。

可以说浔州的风气在1夜之间就大变了样儿。

新兵统训之初的两3日,因违背军令,不守军规,还欺压百姓的,就被剁了几十颗脑袋,但也就两3日,歪风就刹住了,再没有了。

说个实话,谁不怕掉脑袋啊?

林敏是大户小姐,也时常出逛逛的,不过她出来肯定有车辇,不轻易见谁,这趟出来为了大姐姐,她也是豁出去了,直奔州衙而来。

1路上,光是巡街窜坊的‘衙卫’就遇上好几波,这些衙卫列成纵队,走的不说多规整吧,也是齐唰唰的,比往日浔州军卫强太多了。

街面上老百姓该做啥做啥,少了往日的腌臜叫嚣,以及1些痞皮聚众在街头打闹之事,据说在街头寻衅兹事是要判处3至5年苦役的。

林敏的感觉就是浔州不仅没乱,似还有盛治之象,那些门店小买卖之类的比往日尤盛,听说是陈钦使在浔州执行了孟州新税赋法,只有以前的十之12,减轻了小商小贩的负担,从而使粟面菜食皆降了价。

快到州衙时,听到路过有嘈杂哭闹之声,林敏撩帘从辇窗看了下,是1队衙卫抓着几个锦衣富绅。

辇外的丫鬟回她道:“小姐,听说是坐地起价的米商,被抓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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