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1夜的事,还没结束呢。
衙堂上,陈道玄请了祈仲林入来小坐聊事。
汪英有资格陪侍1侧,面明要听他回禀‘狼山’之行有无收益?
隔着1道屏后就是内堂,宁德公主吩咐不许关内堂门,就是为了听前堂陈大钦使的说话。
在内堂有庞珏、月茹、秀芸、丰娘子宝琳、刘莹几个陪着公主的。
而杨真做为‘姨母’是长辈,她在衙堂上和陈道玄、祈仲林1起,是有各参与重大事项决议的1位,即便她说了……不算。
当然,再不算也是‘钦使’的姨母,多少是能影响到他的。
小时候都是这位小姨母搂着陈道玄睡的,后来管教他什么的都有小姨母杨真的参与,奈何这小王8旦给‘长’歪了,天幸他吃撑了去参与武选被打的吐血差点没命,结果竟‘大彻大悟’开了窍,也是好事。
要说陈道玄‘腌臜’了也就那么3两年,从他老子进京任京兆府尹开始嚣张起来的,其实也没做多少坏事,但臭名传却冠盖满京华。
就这1阵子的接触下来,杨真发现外甥其实真的不赖,不说人长的俊不俊吧,关键是外甥有大志雄才,出口就能成章,闭口也有威严,统率青天司在京惊动朝堂,如今出京东巡又震撼了山东。
他的心胸、气度、见识、才具、方方面面都极为出彩,尤其在大事谋划方面,更是叫杨真吃惊非小,居然要办震惊朝野的‘银司’。
就银司那套章程细则她都是细读1遍,越发震惊小外甥的才具了。
他如今以‘钦使’身份与大他1辈的‘姨丈’祈仲林坐在1起磋商论事都是以他为‘主’的,这令杨真的眼神更迷离了几许。
而陈道玄呢,骨髓里就是渗出1股想和小姨母亲近的东西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两个人太亲密留下的后遗症?
陈道玄还有没有记忆不晓得,反正杨真记忆中还有最令她面烫心慌的1幕,‘外甥,你或许不知,你的小雀雀……还是姨给耍大的呢’。
当然,这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毕竟,如今外甥他长大了嘛。
可惜,陈道玄是真的没有‘童年’的美好记忆。
“鸿吉啊,真的不问哪个要对你不利?”
祈仲林还是有些纠结此事的。
他这1开口,下首有个憨货就跟了1句,“就是说,俺也想不通,应该问几个腌臜谁对大人起了杀心?俺张东泰去杀了他满门……”
“你个憨货,懂得屁?闭了嘴。”
陈道玄呵斥道。
“诺!”
张东泰立即恭敬回应。
这个猛憨就听陈道玄的,别人的话他真的未必听,他眼中只有陈道玄,当然,陈大人对哪个女人好,俺也会听那女人的,俺又不蠢。
杨真也为此纠结,她道:“姐夫,我如今算看清外甥心迹了,他就是在收买人心呐……不然用得着浪费1堆唾沫去教训那几个腌臜?”
果然,小姨母就是小姨母,姜是老的辣,也洞悉幽微了。
“不过,外甥,你真不想知道谁要杀你?我都想知道呢。”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实话。
“你知道了又如何?”
陈道玄反问。
“哼,甭叫我知晓是哪个,我若知晓便领着那憨货去他们全家。”
杨真1边说1边手指下面的张东泰。
那憨货回话道:“卑职1定追随杨家小姐同去,为大人报仇。”
哎,原来不是1个憨货,我家小姨母也是个憨妞儿?
这叫陈道玄哭笑不得了。
那边,了玄指使獬卫给端上了9叶草茶。
杨真就翻白眼,“喝了这玩意儿,今儿还睡得着?我不喝。”
“又没让你喝……姨丈,请饮,此茶大善,驱疲清神,睡时亦助入眠,可使人进入深沉睡眠之中,以复日间操劳之累。”
“善。”
祈仲林微笑颔首,端茶慢饮。
就听杨真哼了1声,美眸还朝陈道玄翻白。
“姨母,我非要知晓哪个杀我吗?并不需要知晓,我想谁杀我,就是谁,帽子扣下去,才能敲打人啊……老汪,”
“大人,老奴在。”
这货如今只认陈道玄是主人,皇帝抛弃了他,要杀他,是陈道玄捡了他这条命,并让‘神禅寺’给他治伤,更使他修为大进,他多少也看出点陈道玄的‘异心’了,啧啧啧,这位多年轻力壮?真好,这才是我要伺候的‘主’好吗?宫里那个……不提也罢。
当着祈仲林和杨真的面,老汪不会称‘主爷’的,惹人暇思呢,你这老阉狗,要撺缀我家外甥行逆事不成?
有些人呐,心中无志,自然不敢乱想,可有些人,平素作派就流露出了那些迹象,我老汪乃‘天魔6尊’之1,我这眼力……哼哼哼!
“1会儿你去寻覃瑞,让他们把我被刺成了重伤的消息放出去。”
“是,老奴明白了。”
“嗯,说说你与李裕的狼山之行,那狼山寨薛举是几个意思?”
“容老奴细禀。”
当下,汪英就把这几日去狼山的事说了1遍。
此行狼山不能说没有收获,但老汪认为薛举还是要观风向的态度,此人可谓智勇双全,绝对是1方之雄,但,也仅此而已吧。
有义勇庄李裕牵线,见到薛举也不算什么难事,而且对方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老汪,毕竟老汪是‘钦使’派来的秘使,就凭老汪这个身份任何人都要给他面子,哪怕去了唐州见‘唐王’都不会把他如了何。
薛举还透露了1事,就是之前高彦彬、杨勇、韩飞他们护送老爷陈叔平往澜州时,他曾出兵准备截杀,是唐州那位开了个价,若能成事必赠50具‘连机弩’,先收的定金是20具连机弩。
但薛举只是带着他的8十名狼山义骑出去遛了1弯儿,也能说是打了个招面吧,可压根就没准备出手,他此行就是拿这20具连机弩的定金了,顺便也是想探探陈钦使手中的实力。
当时看到2百铠明甲亮的‘龙禁卫’骑军时,薛举心下都发寒。
真冲上去了,自己和这8十狼山骑1个也别想再回寨。
不说护卫队还有1百‘獬卫’精骑。
队5中更暗藏着‘了空了尽’和大和尚智深。
哪个不开眼的去劫杀陈叔平,那真是给他自己挖的1座好坟墓。
借老汪来访,薛举就将此事说明了1番,以表达他根本无心替唐州做这桩事,毕竟他名义上还在孟州混,他是‘孟州4杰’之1嘛。
唐州那边也是抠门,才出50具连机弩就让狼山寨薛举卖命?
如此看来,唐州的‘连机弩’也不是很多吧?
末了,老汪道:“……大人,薛举此人有能有谋,也有他自己的盘算,唐州‘天1道长’亲赴狼山也未能说动他,杂家以为,大势未明朗之前,象薛举这种聪明人是不会做最后之选的,他狼山寨也确实还行,杂家暗观喽啰操练,象模象样的,有78分京师4大营营军的3昧,可见薛举此人知兵,据说其祖上还是高宗年间的1伯爵勋贵,后因嫡争站错了队被‘玄宗’抄了家……”
“原来如此,狼山寨有多少喽啰兵?”
“这个老奴也看不清,不过有问过李裕,他说狼山喽啰兵光青壮擅战者便达两千之数,连老弱病残的都算上要3千出头,寨子里民众皆是喽啰亲属,所以狼山寨1呼百应,能同生共死,确实不可小觑,谁不让他们活,他们也只能死拼血战1途,毕竟家小都在那寨子里的。”
这也是实情,1家老小全都在寨子里,有人来犯不拼才怪,可谓全寨皆兵,妇孺老弱都会上阵的吧?
其实,豹突涧寨也是如此情况,只是罗氏那个腌臜搜刮的太狠,视寨民如狗如猪,也就人心难齐了,那些寨民巴不得他快点死呢。
“就是讲,我们不主动寻衅狼山寨,他是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正是,薛举也亲口这般讲的,”
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自然相安无事。
陈道玄来孟州还真不是剿贼的,他是准备‘养寇自重’,学军方大佬们嘛,1个个顶着朝廷贵爵,在外面养着贼寇收搜刮着另1份不义之财,朝廷呢,也是腌臜,不都是武将勋贵的错,主要朝廷始终就忌惮这些武勋,不是没办法,真想都弄死了,那皇权才更加稳固。
如此朝廷想收将心?痴人说梦罢了。
陈道玄是知道朝廷这个臭德性的,所以他半点不同情朝廷,活该,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
君,即虎!
自古如是,没有哪朝哪代的帝王不防着勋贵大将们的。
如今陈道玄这个‘青天司’镇抚使也不过就是皇帝的刀,若外无唐王这个大威胁,皇帝又无人可用,能把陈道玄的青天司放出来吗?
“好,薛举的事先放放,另1杰‘泗水帮’帮主袁某人,始终未至州城府衙,连个帖子都懒得送,此人做惯了江湖逍遥王吧?眼里根本没有朝廷呀。”
“大人,老奴1路返来时也曾与李裕谈过泗水帮主袁吉善此人,这位堪称老奸巨猾,而且此人与庆记汪永庆关系也不错,汪永庆北上孟州就是与此人同船共渡,泗水帮的确众盛,通行南北水道,堪称水道中之大枭雄,与江南‘飞龙岛’齐名于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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