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混沌！”江少流和暗祁罗站在虚空里,面对着这张完美脸孔,心头暗暗惊讶。
它气息很强,强的无法形容,远远超过自己曾经面对的所有对手,甚至超过自己和暗祁罗。然而它似乎并不准备出手,哪怕是被自己用手段逼迫现身都没有表现出现任何愤怒,除了对自己规则运转的重视,其他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梦幻泡影,对它而言毫无意义。
“你是先天孕育,还是后天修炼出现？”江少流身边,暗祁罗面带疑惑:“我刚才想要找到你,取代你的存在,但我发现,你似乎并不存在。或者说,混沌本来不该有意识,是无情无欲的至高规则体现,如果我们控制一个个宇宙,让它们停止轮回,难道你真的会死？”
完美脸孔冷冰冰开口:“你们认为我在,我便在,你们认为我不存在,那么我便永远不会出现。混沌中诞生宇宙,每一个宇宙中诞生的所有生灵,每个生命的思维意识,都是我。”
“明白了。”江少流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永恒之灯:“一切诞生,湮灭,不过是你成长的进程,而我们诞生,成长,对你而言只是生命成长的一部分。你是宇宙生命的意识集合体,而轮回就是你的存在方式。”
完美脸孔沉默一会儿,再次开口:“轮回,便是永恒。”
“那只是你所认为的永恒。”江少流握紧永恒之灯:“混沌,我逼你现身,是要你答应,我和暗祁罗的宇宙,以后不再轮回,人人永恒！”
暗祁罗四条手臂轻轻一震,四只手掌各自握着一道大神术:“你不答应,我们便战！”
“你们错了。”完美脸孔缓缓摇头:“人人永恒,不死不灭,或早或晚,都将修炼到神王境。一个宇宙分为物质和暗物质两界,彼此相辅相成,每界只能容纳一位神王,再多出现一位,需要吸收的力量足以导致宇宙崩溃,你们的族群只会提前开始轮回。”
它看着江少流和暗祁罗,表情无比漠然:“你们可以逼迫我现身,甚至可以改变我的规则,让我在静寂中消失。但轮回无法避免,这是至高无上的铁律,是万事万物发展到尽头必须迈出的脚步,没有轮回便没有新生,只有轮回,才能让每一个宇宙永恒存在。”
江少流眉头越皱越紧。
混沌可以永恒,每一颗宇宙诞生,湮灭,也同样以轮回的方式实现永恒。可自己的亲人,朋友,兄弟,一个个深深牵挂着自己的女子,他们无法超脱轮回,如何才能永恒？！
“混沌。”暗祁罗思索片刻,突然笑了:“既然你是所有生命意识的集合体,那么古往今来,所有生命的记忆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让某些生命在轮回之后保存前世记忆,以这样的方式达到永生？”
江少流心头一震。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具备不同的思想,不同经历形成的独立意识个体。如果记忆可以保存,轮回不过是相当于换了一副身躯,本质没有变化,相当于与混沌长存,不死不灭！
“可以做到。”混沌似乎毫不意外:“只是这样做,我会虚弱,许多宇宙都会因此消亡。他们的种族因此提前轮回,原本可能诞生的造化将会消失,这对他们而言并不公平。”
暗祁罗摊开四条手臂:“你虚弱导致的后果,我来承担,你可以吸收我的力量,补充你的消耗！”
“不用这么麻烦。”混沌微微摇头:“我存在亿万万纪元,从虚无中诞生,天生便是永恒。你们想要的永恒情感,我也很想经历。你们两个,是我孕育的所有的宇宙中,迄今为止最早诞生的神王,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只要你们同意,你们所重视的人,族群,一切,我都可以为你们保留,让它们永远存在。”
江少流和暗祁罗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混沌:“什么交易？”
“我改变规则,满足你们的要求,让你们的宇宙在轮回中保留意识。”混沌不急不慢的说着,语气无比平静:“而你们两个,必须选出一人,代替我的存在,而我将进行自我轮回,在你们的宇宙中以另一个身份存在,直到修炼成神王,再回来让你们解脱。”
江少流和暗祁罗瞬间明白。
混沌改变规则,意识虚弱,需要通过修炼恢复。而它不在的日子,新的规则需要有人执行,而这执行者,就从暗祁罗和江少流两人中间选出！
“还是得打一场啊。”暗祁罗低低一笑:“江少流,谁赢了谁当混沌,输的返回本宇宙！”
江少流咧嘴笑了。
现在已经知道,成为混沌,便意味着永恒孤独,一成不变的运转规则,无比枯燥乏味,难怪混沌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甚至主动要求轮回,要去宇宙中体验情感。
它给的可是个苦差事,谁愿意执行谁就是傻子！
“就按你说的,谁赢了谁去。”江少流收起今古星纹灯,握起拳头轻轻一晃:“你的暗神典已经湮灭,我也不动用宝物,大家各凭躯体战斗,赢的代替混沌执掌规则,输的返回本宇宙,和自己的族群团聚！”
暗祁罗哈哈大笑:“好,你我必须全力出手,谁都不许作弊,故意放水！”
“当然。”江少流战意爆棚,拳头表面神光动荡,往暗祁罗一拳轰出:“暗祁罗,动用你的全部实力！”
暗祁罗四条手臂仿佛风轮,急速旋转着,往江少流拳头上疯狂打来:“一击定胜负,江少流,我一生都在胜利中度过,这次但求一败！”
嘭！！！
两人总共六只拳头,在混沌的见证下轰然对撞,暗祁罗仅仅后退半步,而江少流连退两步,双臂微微震颤,展颜爽朗一笑:“暗祁罗,还是你厉害,我输了！”
“不对,你耍赖！”暗祁罗眼珠瞪大:“刚才你没有动用全力！”
江少流不理他,转头看着混沌:“混沌,刚才交手一招,我有没有动用全力,你应该清楚,谁胜谁负,你来裁决。”
“是暗祁罗赢了。”混沌转头看着暗祁罗:“你有四条手臂,而他只有两条,即便施展神通生长出新的手臂,也不如你的原始身躯。我的职责,以后便由你担任！”
暗祁罗满脸呆滞:“可是,刚才我明明只动用了七成力,我们都是神王,躯体力量相差不大,为什么反而赢了！？”
“因为你是真的强啊。”江少流伸手拍了拍暗祁罗的肩膀,满脸笑容:“你的愿望达成了,成为新的混沌,而我这个失败者就要返回本宇宙,去和我的亲人兄弟们团聚啦,哈哈。”
暗祁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还在发呆:“究竟是哪里不对？大家都是神王,我的七成力怎么会打赢你的十成力,这不应该发生,肯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江少流,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别想了,好好去做你的混沌吧。”江少流声音微微有几分虚弱,摆摆手:“暗祁罗,我走了,以后如果孤单的受不了,可以向我发出召唤,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来看看你。”
说完,江少流转身撕开宇宙壁膜,返回本宇宙。身后,混沌那张完美脸孔化成一道流光,跟随在江少流身后,径直投入宇宙虚空,再也不见踪影。
“哪里不对,究竟哪里不对？”混沌世界里,暗祁罗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动用了七成力,而江少流动用十成力,为什么赢的是我,为什么呢……”
……
本宇宙。
混沌池上空,黑澹,李伯阳,孙悟空……众人都在抬头观望,等待江少流返回。
嘶啦！
无尽高空中,一道巨大豁口突然出现,江少流从宇宙壁膜裂缝里慢慢走了出来,转身关闭裂缝,对着黑澹等人微微一笑:“让大家久等了。”
“江道友,你赢了？！”黑澹带着李伯阳等人迎上来,满脸喜不自禁:“你杀死了暗祁罗,暗族危机解决了？”
江少流笑笑:“暗族危机已经解决,确切的说,我们未来可能面对的任何危机都已经解决。暗祁罗没死,但也不会再轻易归来,除非……”
他转头往混沌空间里看了一眼,目光透过宇宙壁膜,落在暗祁罗脸上,轻轻一笑:“除非他有一天想明白了,或许会跟我算账,不过应该至少是亿万纪元以后的事情了。”
“江少流,你在说什么？”孙悟空抓耳挠腮:“神王也用不着这么玄吧,俺老孙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呢。”
江少流哈哈大笑,随手一挥,李伯阳和孙悟空等人身上,被暗祁罗种下的秘法禁制瞬间解除,所有伤势全部复原,状态回到巅峰。下方被撕裂的轮回池重新关闭,恢复原来状态,之前爆发的大战仿佛并不存在,只是经历一场环境。
“各位。”他环视众人,微笑道别:“有件事情一直想做,可惜没有时间,这趟返回地球,是时候处理一下了。”
说完,江少流身形虚化,只留下一条混沌金箍棒在虚空中闪闪烁,声音在孙悟空耳边响起。
“孙大圣,这条混沌金箍棒,送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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