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楚云被云蕖表现出来的坚定和胤禛的态度影响,心底那点确定霎时间又烟消云散。
“四福晋为什么能确定四爷不会迎我进府?”
云蕖看都不看她:“我可没这么说,既然年小姐确定能进府,那我们姑且就这么假设吧。”
年楚云气弱,心里也明白,即使能进府,她和云蕖一个嫡福晋,一个格格,身份地位都天差地别。
梦里的前世就是那般,不管乌拉那拉氏做了什么,胤禛都不曾有过休妻的念头。
从始至终,胤禛的嫡福晋只有乌拉那拉氏一人。
“年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年楚云被云蕖压制得很是憋屈,可目前她还没有收到胤禛的回信,不好再继续挑衅云蕖。
云蕖好以整暇地看着,忽而笑道:“无事的话我就要先过去了,年小姐往后不必和我说这些,让不让你进府,四爷说了算。”
年楚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乌拉那拉氏,不是梦中的那人了。
不管是周身的气质,还是之前发对他她进府这事表现出来的态度,都不是年楚云想象中气急败坏暗地里使阴招的人了。
云蕖不管年楚云失神地在想什么,五福晋过来找她,她就随着五福晋去了其他地方。
年楚云的丫鬟见她面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夫人在找您了。”
年楚云失魂落魄地回到年夫人身边,看见云蕖游刃有余地和各位宗妇交际,内心又生出些酸意。
等她进府,早一步成为胤禛的侧福晋,云蕖身上的光鲜亮丽她一样能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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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云蕖和胤禛提起年楚云,德妃就首当其冲八卦地问起了他。
“我听说老四你最近和年羹尧走得近,我也听他的夫人说了,他家中有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妹妹,你要是……”
德妃不愧是老辣的姜,知道胤禛收了年楚云进后院,年羹尧会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而且当着儿子儿媳的面说起这些,德妃也不会有觉得有一点点不合适。
完颜氏面露担忧地看了眼云蕖。
女人最懂女人,但婆婆可以排除在外。
胤禛面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
十四阿哥意识到气氛不对,笑着打岔:“额娘,您怎么这么操心啊?四哥年纪也不小了,这点小事他自己能想清楚,也能自己做主。”
德妃还没意识到十四阿哥的良苦用心,嫌弃道:“哪有男人家自己说纳妾这事儿的?不免让人觉得轻浮,还是让老四家的去……”
胤禛倏地站起来:“额娘,儿子和福晋还有事,今日请安就到这里吧,还望见额娘恕罪,下次儿子再来陪您说话。”
谁都听得出胤禛的不满,德妃当然也不例外。
她张张嘴,既不舒服胤禛的态度,又想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云蕖被胤禛一把拉起来,匆匆对德妃行了个礼,就被他抓着出了永和宫。
永和宫主殿内,德妃后知后觉地发牢骚:“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还不是为了老四好,年氏入府,到底是对他有好处啊!”
完颜氏脸上淡淡的笑意也不见了,很明显也是不想接话的意思。
十四阿哥挠了挠下巴,感觉德妃有时候听不明白委婉的话,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额娘,您觉得对四哥好,但是站在四哥的角度不是这样。年羹尧纵然文武双全,是个再好不过的帮手,但是四哥又不求他什么,两个人就是趣味相投的朋友,您这么急着让四哥收了他妹妹,四哥不喜欢也正常。”
胤禛和年羹尧的来往放在明面上,两人在朝堂上不会有过多往来,康熙最忌讳皇阿哥们结党营私,他们是聪明人,必然不会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干触怒他底线的事。
十四阿哥把这些分析给德妃听。
德妃连却不以为意:“你以为是额娘单方面有这个意思吗?是年家人在我耳朵边说起的,我一想,确实没什么不合适。既然这样,府里多个年氏又如何?”
十四阿哥悄悄看了眼唇角平直的完颜氏。
换做之前,他的想法说不定和德妃一样,可现在哪儿敢再说这些话。
“那您倒是看看四哥想不想要啊,您当然是为了儿子们好,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额娘您安安心心的,每天吃饱了睡,睡好了吃就行。”
德妃瞪了眼十四阿哥:“吃了睡睡了吃,你当我是什么?”
十四阿哥缩缩脖子,笑呵呵揽住德妃的肩膀,母子俩笑得亲昵,掀过了这个话题。
出了永和宫,两人一路沉默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还不等云蕖问话,胤禛主动交代:“年羹尧确实和我提过,但是我绝对不会同意。”
云蕖笑笑,侧头撩开帘子一脚,声音轻柔:“但是德妃娘娘说得对啊,年羹尧大人的妹妹进府,对您是有好处的。”
胤禛不在意地摇摇头:“要是那般,我也宁愿自己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年羹尧和福晋在我心里不需要对比,他永远比不上,任何人都比不上。”
云蕖听了这话,内心压力很大,又十分复杂。
这份情谊她没有办法回应,对胤禛来说不公平。
而且人是会变的,云蕖也害怕胤禛过后会后悔,失去年羹尧的助力,他往后会更困难。
幽幽叹了口气,云蕖放下帘子,转头认真地看着胤禛:“我怕您会后悔,到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胤禛笑起来,抬手握住云蕖的手,眉眼间一派坚定:“一定不会。”
之前胤禛的后院之所以有各种各样身份地位的女子,不过是因为他不在意是谁,也有借她们身后家族势力的缘故。
可当一个人心里有了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其余的利益诱惑也显得不过如此。
胤禛内心很骄傲,他确定了云蕖这个人,当然也肯定自己会有那个实力为她挣来更大的荣耀。
云蕖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年楚云来找自己的事说给他听。
抬眼间,瞥见胤禛腰间略显寒酸的荷包,云蕖忽然说道:“您的荷包好像有些旧了,趁最近我有空,给您重新做一个吧。”
胤禛勾唇笑得温柔:“嗯。”
看吧,他的喜怒哀乐好像都与眼前人有了牵连。
哪儿做得出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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