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蕖在府中没什么事,胤禛一天里大部分都在她跟前晃悠,审美疲劳了。
于是让人给五福晋递了帖子,约她在醉仙楼用午膳,然后两人还可以去灵犀阁选选首饰。
云蕖兴致勃勃地找了新衣,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眼巴巴的某人。
在清月给云蕖选好明日要戴的首饰后,胤禛挪到云蕖身后,先夸了句真好看,再问:“不如我和福晋一起去?”
云蕖眼睛不眨地拒绝:“您去干什么?不合适。”
她们两个女人,没旁人在场,想说什么说什么。
胤禛好像也意识到他跟去的行为有点突兀,于是建议:“不如把五弟叫上?我们四个人一起……”
“您想见五阿哥了?那简单啊,叫苏公公去给您说一声,五爷明日就可以来咱们府里见您。”
苏培盛麻利地接话:“爷,奴才这就去替您邀请五爷来府中?”
胤禛:……
就没有一个人尊重他的意见吗?
云蕖和苏培盛对视一眼,默契认为胤禛在府里没人说话憋到了。
“您告假这么久了,五爷他们肯定也担心您,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其他几位爷见见面?”
也正好可以不妨碍她和小姐妹约会。
胤禛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点头。
这样一来,翌日云蕖前脚出门,苏培盛快速地把五阿哥和十四阿哥以及十三阿哥叫来了。
兄弟四人坐在书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胤禛反应不那么热情,这让十四阿哥很是不满。
“四哥,不是你说闲着无聊让我们来陪你说话吗?这么不欢迎,要不我回去?”
糟心四哥,要不是看在他是亲哥的份儿上,谁放着府里娇美的福晋不看,跑来看他的冷脸?
胤禛脑袋疼,比没喝药之前更疼:“坐坐坐,没有不欢迎。”
把十四阿哥安抚下来,胤禛朝门外中气不足地喊:“苏培盛,上茶。”
五阿哥悄咪咪和一旁堆满笑意的十三阿哥嘀咕:“确实是病得不轻,说话都没力气,咱们该早点来的……”
十四阿哥口无遮拦:“早来干什么?怕见不到四哥最后一面?”
胤禛双手握拳,忍得青筋直跳。
十三阿哥顿时笑得更欢了。
-
云蕖和五福晋好些日子没见,两个人在外面吃吃喝喝买买买,夕阳西下才意识到时辰不早该各自回府了。
来来回回道别后,云蕖终于是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厢里摆着她今日的战利品。
花胤禛的银子,云蕖象征性给他买了个和田玉鼻烟壶,其余七八个锦盒里装的都是自己的首饰。
清月伺候云蕖梳洗打扮最得心应手,见云蕖有了那么多好看的新首饰,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
“您今日选的首饰都特别好,奴才新学了盘发的技巧,回去就可以给您试试!”
云蕖浅笑着点头。
还好没怎么逛,都是坐在雅间等着掌柜的把首饰呈上来给她们选,要是按照现代社会逛商场的习惯,她和五福晋今日说不定高低得把腿走断才回府。
满载而归,正院的气氛却不是很好。
云蕖喝了点茶,才抽空问颜嬷嬷:“这是出什么事了?”
颜嬷嬷拍着大腿愤愤道:“福晋,荒唐啊!”
云蕖一愣,胤禛外强中干?她花点银子就荒唐?
不想颜嬷嬷说的不是这事。
“苏公公让老奴给您说,主子爷和其他几位爷今日喝了点酒,可能身子没好周到所以不胜酒力,伊格格胆大包天,趁机换了丫鬟的衣裳溜到了主子爷身边,还用了下三滥的药!”
云蕖第一反应是:“得手了?”
心中没什么感觉,伊氏和胤禛名正言顺,睡不睡的谁也不会多说。
只是伊氏的方式让人吃惊罢了。
颜嬷嬷吐出一口气,欢喜道:“那倒是没有,这些手段主子爷应当见识过的,也有苏公公在身边,伊格格的计谋就被识破了。就刚刚的事,府医已经去了主子爷前院的卧房,您什么时候去看看?”
“现在就去吧,晚了不像话。”
再磨蹭下去,其他人怎么议论她这个福晋?
紧赶慢赶来了前院,府医支支吾吾地对苏培盛说:“药性很烈,用药可以,就是主子爷难熬,最好的办法还是发泄出来……”
胤禛强忍着体内的熊熊燃烧的火焰,看见云蕖走进来后喉结狠狠滚动一下,眸光黑沉就像永远见不到底的潭水,神秘又危险。
云蕖脚步一顿,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
府医还在继续:“不过这样也有坏处,容易伤了人……”
胤禛嗓音嘶哑,语气却不容置疑:“用药。”
苏培盛看了眼屋内的形势,把府医暂时拉出去写药方。
云蕖站在原地没动,胤禛躺在床上脸颊绯红额头冒汗。
胤禛倏地闭上眼睛,拉过锦被盖在身下:“福晋……先出去……”
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这种药,胤禛想想都觉得丢人,更不想让云蕖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云蕖被胤禛的模样吓得紧张起来,张张嘴话也没说完整:“要不我让人……”
胤禛浑身难受,但依旧很警觉:“不用你……也不要别人。”
云蕖转身出去,府医写好了药方,苏培盛在安排下人给胤禛准备冰水泡澡去火。
伊氏办的蠢事关乎胤禛作为贝勒爷的颜面,苏培盛把当时在场的下人都敲打了一番,对外宣称胤禛病情反复,把消息封锁在胤禛的院子,其余人谁也不知道。
苏培盛忙完,云蕖问他:“伊氏呢?”
“关着的,福晋您要怎么处置?”
内室只有水溅到地上的声音,胤禛的药还没熬好,云蕖眉心紧蹙:“先等爷好点再说,把人看好。”
苏培盛点点头,继续焦急地在门边竖着耳朵听内室屏风后的动静。
一整晚,云蕖和苏培盛都守在外面,直到天光大亮,胤禛虚弱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
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福晋,云蕖才进去。
看见胤禛脸上染着不自然地红晕,云蕖抬手探上他的额头:“您发热了。”
转身叫了府医,云蕖的手就被胤禛抓住帖在他的额头上不放开。
“福晋,难受……”
就像一只受伤的大狗,可怜巴巴地围在主人身边,只等主人把手伸出来,他就使劲蹭蹭乞求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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