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寡妇再嫁
第16章 缝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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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鸡一打鸣乔大妮就起来了。

昨晚就跟孩子们商量好了,今天早上要去公社买肉,孩子们高兴的在床上跳起来。树娃和甜妞可是快半年没吃过肉了,已经忘了肉是啥味儿了。

想起甜妞昨晚问她:“娘,肉是啥味儿啊。”

“肉就是肉的味儿啊。”树娃好笑的看着妹妹。

乔大妮是又好笑,又心酸,在农村,想吃肉可太不容易了。她们家就两个孩子,那些四五的孩子的,日子还要拮据些。

天越来越亮,这两天队上休息,让队员们好好休息两天,接下来就是要采茶叶,收油菜了,那可是都是辛苦活儿,每年这个时候都得脱一层皮。所以,又在路上,乔大妮也遇上啥人。

走到公社食品站,卖肉的摊子前已经排了好几个人了。你要这块儿,我要那块儿,好不热闹。

等到排到乔大妮,她连忙跟切肉的大师傅说:“我要半斤五花肉,师傅,这个筒子骨怎么卖啊。”

“筒子骨五毛一斤,不要票。”大师傅一副大嗓门儿。

“那我要半斤五花肉,再来两斤筒子骨。”说着把钱和票递过去。半斤五花肉四毛搭一张半斤的肉票,筒子骨一块钱。

大师傅手起刀落,放称上一称,分毫不差。

乔大妮连忙给放进自己的篮子里,后面排着的已经挤上前了。

这是最后一张肉票了,去年大队上发的,接下来想吃肉可就要等到年底了。这张肉票本来还是乔大妮想着等农忙的时候再用的,想了想,用了吧,孩子们都馋了。再说了,家里头还有个病人呢。

还得去供销社买把牙刷,家里其他的都还有,用不着买,哦,还要买支牙膏。得给林衡觉买块毛巾,昨天还是用的自己的呢。乔大妮和孩子们的牙刷,都用了一两年了,只要还有毛,那就能用,能省一点是一点。就是牙膏用完了还得买。

到供销社,人家才上班,一会儿还不到八点呢。买了一支牙刷1毛钱,一支牙膏3毛钱。一块毛巾五毛钱,还得3寸布票。乔大妮捂紧口袋,赶紧回去了。这些日子没个进项,净往外花钱了。

到家树娃和甜妞看见乔大妮真的买肉了,高兴的像过年似的。

两个人蹦蹦跳跳的跑到林衡觉房里:“爹,爹,娘买肉了,好大一块儿,今天有肉吃了。”

林衡觉笑笑“嗯,有肉吃了。”

孩子的快乐也很简单,这会儿大人的快乐也很简单,能吃上肉那就是最高兴的日子了。

“爹,那你要多吃点,多吃点腿好的快,你就可以走了。”树娃看着林衡觉,认真的说。

孩子的眼里满是真诚,林衡觉摸了摸树娃的头,又摸摸甜妞的小辫子。

吃早饭的时候,树娃看见桌子上跟平常一样,没有肉啊,跟甜妞两个人控诉的看着乔大妮,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点点两个小家伙的的鼻子“两个馋猫,这会儿哪来的及,中午吃。放心吧,少不了你们两个的。”

“嘻嘻。”两个孩子又高兴了。

吃过饭,乔大妮把筒子骨洗干净,放在锅里小火炖着。又把林衡觉的药放在砂锅里给煮上,家里没砂锅,还是找王大嫂借的。让树娃看着火儿,快灭了就往里加一根柴。树娃已经会烧火了,是乔大妮的好帮手了。

跟林衡觉说了,家里要抓小猪的事,林衡觉也觉得挺好,养头猪到年底把猪送到大队部,不仅能有工分,还会给几张肉票。

树娃和甜妞也赞同,有肉吃呀,当场就表示,会给猪割猪草的。

屋后的棚子,本来是预计想要喂猪的,那会儿树娃还小,乔大妮和高铁柱也没空,就没养。但喂猪的猪栏是准备好了的。

乔大妮趁着这个时间去给收拾收拾。把柴火码整齐,鸡窝靠边一点,再在猪栏里垫上稻草也就行了。

稻草可是好东西,就放在猪栏上当,那里几根木头搭了个架子。喂鸡喂猪都早稻草垫鸡窝,垫猪圈的,还可以引火。

每年收了稻谷,交了公粮后,大队还要根据各家的公分来分粮,分稻草的。

这鸡窝,猪圈里产出的肥料啊,家里茅坑里的肥料啊,这都叫家肥,也得抬到大队上去的,田里,地里可都得靠着这些肥料呢。这些也都是算工分的。

收拾好,过几天就可以上大队去抓小猪崽了,现在温度高了,也不怕把猪崽冻死了,所以,每年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抓猪崽。

骨头汤小火熬了小半天,骨油都熬出来了,乔大妮又给里头放了不少土豆进去,这边叫洋芋,跟骨头一起炖出来,粉糯糯的,好吃这呢。

给隔壁王大嫂家端过去一碗,王大嫂硬是塞给乔大妮两个鸡蛋,怎么都推不掉。

送完汤回来,树娃和甜妞眼巴巴的看着乔大妮,娘回来了,就能开吃了。

给孩子们一人盛一大碗,“林同志,你多吃点,你最该补补。”

孩子们也说“爹,你多吃点,我和妹妹少吃点。”

乔大妮捂着嘴笑:“赶紧吃吧,少不了你们两个的。”

两个孩子吃的满嘴流油,小肚子撑的圆鼓鼓的,饭都没吃两口。

林衡觉也喝了两碗好大的汤,多久没有这种饱腹感了,吃饱了的感觉可真好。

看他们实在吃不下了,乔大妮给收好放碗橱里,放的土豆多,还能再吃一顿。筒子骨上一点点肉渣都给啃干净了,也不能扔,还没再炖一锅汤呢。乔大妮可是会精打细算的。

说好中午做的肉还是没有做,只不过,这会儿树娃和甜妞可是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出去找小朋友们玩儿去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堂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林衡觉在给树娃和甜妞讲故事,讲的守株待兔,两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一直缠着林衡觉问,真的能捡到兔子吗。

乔大妮也竖着耳朵,她也想知道,真的能在树下捡到兔子?

看着三双一模一样的圆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林衡觉不免好笑“你们猜。”

树娃和甜妞在那里叽叽喳喳的猜来猜去。

乔大妮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不说话,谁稀罕。

低着头继续缝衣服了,这是林衡觉先前给换下来的衣服,乔大妮使劲儿搓洗了好几遍,肥皂都快给用完了,可算是洗干净了。

都是好料子,就是磨损的厉害,乔大妮把磨烂的地方仔细的打上补丁,还能穿呢,林衡觉才好换洗呢。

那件破棉袄实在是破的不成样了,乔大妮把棉絮给拆出来,拆下来的碎布以后就用来做鞋底子。

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认真缝衣服的女人,这是第一次有个人给他缝衣服,他的母亲,前妻都没有过,林衡觉胸腔里感觉涨涨的,抬手将乔大妮掉落下来的碎发别起来。

“怎么了?”乔大妮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

“没,没什么。”林衡觉把手往后缩,耳朵都要红起来了。

“别缝了,快去睡吧,明天再缝吧,晚上伤眼睛。”说着林衡觉扶着桌子站起来,拄着跟棍子进房里去了,步子有点大,差点摔了。

乔大妮不明所以,看天色确实是晚了,也带着孩子们回房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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