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紧了被子，感觉脑子死了机。
眼前的房间是陌生的，空气里弥散着的味道是危险的。我能想到已经发生的事，却怎么都记不起一切是怎么演进到这一步的。
“早。”比面容更早闯进我意识里的是声音——男人的声音。
我迅速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衣服我让人帮你熨过了，但是……裙子应该没法再穿，所以我根据你的礼服尺码重新帮你找了一套衣服。”顾甄阳从外边走进来时，我的脑子再次死机。
可能因为我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我余光里本来打算走出去的男人又回过身。
“苗栎芸。”
我仍旧抱着被子，紧裹着自己，没办法作出任何反应。
我，一个已婚的女人，在异国他乡的游轮上，跟不是我丈夫的男人……我不敢掀开被子检查床单上有没有红色的印记，可我分明在被子里闻到了顾甄阳的痕迹。
房间里一片死寂，穿着睡袍的顾甄阳搬了张椅子在床尾坐下，看起来想要和我谈谈。
可我什么都不想和他谈。
如果现在有医生在旁边，我觉得我需要问他要一剂肾上腺素来拯救一下即将停止运作的心脏。
“这样。”顾甄阳伸手一指床边凳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你先起来，穿上衣服，然后吃点东西，我们再来谈谈。”
说完之后他并没有走，居然还坐着不动。
我控制着我雪崩般即将垮溃的情绪，黯然道，“嗯……你先出去。”
顾甄阳依旧没动，过了两秒才出声道，“我起来的时候发现我身上有伤，所以我要确认你是不是……”
“顾甄阳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随便了？跟你睡一晚我就成了你的，就能随便让你看了吗？”吼的时候，我见到自己睡乱的头发在乱飞，然而现在谁顾得上形象！
我的爆发让顾甄阳的面色也变得阴鸷。
他的黑眸落进我眼里，带着不可抵挡的锐气。我还没来得及从他眼中的光芒里读懂他的意思，就猛然感觉到有人在拽我的被子。
这是我最后的一道防线！
我死死扯着被子，在这个荒唐的早晨和顾甄阳玩起了拔河游戏。
在我把全部注意力都压在被子上时，却意外地发现顾甄阳在意的根本不是被子，他扑向我的那个瞬间，我整个人又凝滞了。
我躺着，他双手撑在我脸边，男人的气息呼在我脸上，我挡在胸前的手还紧紧抓住被子。
“你以为只有你会发脾气吗？我莫名其妙就被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睡了，你觉得我不生气吗？”顾甄阳近在咫尺的面容宛如冰冷的雕像，他嘴里蹦出来的字我一个都没听明白。
我睡了他？
我睡了他？
笑话！
我当时就笑了出来，完全没料到这笑就像一星火花，掉进顾甄阳内心翻滚的油锅中，点燃了一团焚烧天地的熊熊烈火。
想要试图讲道理的话还停在我嘴边，但它们没有顺利脱口而出，因为顾甄阳俯身压在了我身上，咬住了我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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