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李睿还是蛮动心的。那可是4百具装骑兵啊,这个时代冲击力最为强横的兵种,换谁不心动?有这4百具装骑兵在手,他的小命又多了1重保障啊!再说了,他从小就是在军营里长大了,见多了中国最后1支骑兵身穿迷彩服骑着高头大马在冰天雪地的边境上驰聘的英姿,他未尝没有幻想过自己能加入这支部队,指挥这支部队是1件何等快意的事情。现在,机会来了,他真的有机会统率、指挥1支骑兵部队了!而且规模远远超过他老爸所在的那支骑兵部队!这4百降卒再加上先前在杓柳之战中收编的那两百,总共6百号重装骑兵,放在十9世纪,都够编1个骑兵旅了!
而他,就是骑兵旅旅长,想想都风光。
不过……
“你都说了养这些骑兵很费钱,朝廷又发不出军饷,我更是穷得当当响,上哪搞钱养这么多骑兵?”他愁眉苦脸的问。
北宫静说:“那就看你的能耐了,自己想办法搞钱吧。实在不行你可以找羊绣借啊,你们交情这么好,她肯定会借你的。”
李睿苦笑:“还是算了吧,我跟她的交情还没好到能从她那里借到1大笔钱的地步。”
话虽如此,他还是勉为其难的收编了剩下那4百半具装骑兵。现在他这个曲侯终于名副其实了,甚至超编了————按晋军编制,曲侯所统率的兵力也就5百人,他现在光是半具装骑兵就有6百了。稍微熟悉军事的人都知道,骑兵————特别是具装骑兵这种贵族兵种,并不是备齐盔甲兵器马匹就行了的,还得有轻骑兵协助作战,对付敌军的斥侯和弓骑兵,更需要辅兵帮忙建筑营垒、打柴挑水、照料战马,战时还要伺候具装骑兵披甲、上马,在战斗中更要帮助骑兵更换马匹、兵器,这些活都得有人去干,没有辅兵和轻骑兵配合,具装骑兵也很难发挥出强大威力的。轻骑兵的话北宫静可以帮衬,但辅兵就没办法了,得他自己招。1般来说,1名具装骑兵至少得有两名辅兵伺候着,也就是说,为了伺候好这6百具装骑兵,他少说也得招募1千两百名辅兵!
也就是说,他得养小两千人!
小两千人啊,先不说装备、训练,光是吃喝拉撒就是大问题,想想都脑壳疼!
不过在这乱世要招兵确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北宫静手里有粮食,前来投奔他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在北宫静的帮助之下,李睿很快就招募到了1千4百名辅兵。这些辅兵大多都是乞活军出身,有1定的作战经验,这1点非常重要,有作战经验就意味着遇到敌军正面进攻的时候他们可以冷静应对,不会乱作1团,这比什么都重要。
光有人不行,还得有装备。在这场战役中,凉州军从胡人手中缴获了大量马匹、兵器、盔甲,多到根本就用不着,李睿也着实不客气,给那些辅兵每人挑选了1匹匈奴马。这种来自塞外大草原的、纯放养的马普遍比较矮,肩高不过十3掌半,也就是135厘米,跟具装骑兵骑的那些高头大马比,简直就像1头驴。这种马甭管是耐力、爆发力都不算很好,不过有1个优点,那就是耐粗饲,平时靠啃草皮也能活得不错,到要打仗的时候再给点精料,马上便龙精虎猛了,养它们挺省钱。
至于给辅兵的盔甲,他选择了轻甲,总重不到2十斤的那种。这种盔甲基本上可以免疫低磅数马弓的直接命中,8十到9十磅步弓在5十米外用1般的箭也射不透,磅数再高或者用透甲锥、重箭,那就没辙了。这种盔甲的优点是轻便,缺点是防护面积有限,4肢基本没啥保护,很容易受伤。李睿改了1下,给肘部、腕部、膝部等部位都加了1点防护,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至于武器,则人手1把环甚至还不止1张。李睿对他们的定位就是:各种杂活得由他们来干,而在干仗的时候他们除了要帮重骑兵披甲、换马、换兵器之外,还要承担起用骑射驱逐敌军轻骑兵的职责,在必要时甚至还要列阵,以密集的箭雨抵挡住敌军的冲击,帮助重骑兵拖住敌军。
这样看来,这些辅兵也是挺苦命的。
就在李睿、北宫静等人招兵买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司马越指挥晋军1路高歌猛进,踏破敌军1座座营垒,拿下1座座城镇,兵锋所至,匈奴大军望风退避,晋军势如破竹,短短几天便怼到了新安,将这座城池团团围住。这种势如破竹、捷报频传的美妙局面是自匈奴汉国向洛阳发动第1次进攻之后就再再出现过的,朝野都为之惊叹,纷纷说:“太尉宝刀未老,用兵如神,打得胡虏全无还手之力,实乃社稷之幸!有太尉在,我大晋当如泰山之安!”
1时间,洛阳城中人心振奋,对司马越的赞美如潮水1般涌动,几乎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救世主,司马越可谓声望暴涨。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司马越取得的胜利而欢呼的,至少当今的天子司马炽不会。那1份份捷报在他看来就是司马越对他的炫耀和挑衅,每1份捷报都像1捆干柴,将他心中那团火烧得越来越旺。
太极宫内。
年轻的天子阴沉着脸来回踱步,活像1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好些瓷制器具都让他摔了个粉碎。身为天子,这种举动无疑是非常失礼的,但羊忱却并没有开口纠正的意思,他垂手而立,眉眼低垂,从容自若,对天子这些失礼的举动视而不见。
天子猛的站定,盯着羊忱,微微喘着粗气,恨恨的问:“那老贼打仗的本事明明就不怎么样,为何这次却势如破竹,连战连胜?”
羊忱从容说:“司马老贼不过是捡了凉州军的便宜而已。在新城、杓柳、宜阳这3场大战中,石勒、呼延晏所部死伤3万余人,已经被彻底打残了,司马老贼打的就是在凉州军刀下捡回1条命的残兵败将。而且这1路上胡虏基本上是1触即走,根本就没怎么跟他打,他看似节节胜利,实质上并没有多少斩获。”
司马炽越发的烦躁:“可全天下只知道他打了大胜仗,胡人正在他的兵锋之下节节败退,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关心他斩俘了多少敌军,那些蠢货只知道那个老贼在节节胜利,胡人正在他的兵锋之下败退!”
说到这里,这位年轻的天子已是坐立不安:“那老贼本就权倾朝野,党羽甚众,现在他又在战场上节节胜利,投奔他的人必然更多,到时候,那老贼若有什么不臣之举,谁人能制!”
羊忱依旧从容,笑容淡然:“陛下放心,那老贼的战绩虚得很,根本就经不住推敲。陛下且容他再得意几天,待他得意忘形之际再次他的谎言戳穿,定能叫他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司马炽有心稍稍定了1点:“当真?”
羊忱说:“自然当真。”
见司马炽依旧忐忑不安,他便给天子派了1颗定心丸:“陛下,此役禁军3营的军心士气已经完全打出来了,再加上骁勇劲健的凉州军,足以与老贼麾下那4万禁军1战。此外,东平郡公忠于陛下,对老贼欺君罔上之举十分愤怒,陛下只须1份诏书,他便会起兵响应,数万忠勇之师入京勤王,老贼纵有3头6臂也难以招架,到时候要擒要杀,不过是陛下1句话的事情!”
羊忱口中的东平郡公,其实就是苟晞。
苟晞是河内郡山阳县人,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起点并不高,原本在司隶校尉部混,后来走了好运,先是得到石鉴,接着又得到司马越的赏识,官运开始亨通,1路干到了阳平郡太守。跟8王之乱中的刘琨等人1样,他也在那场持续数年的、昏天黑地的混战中不断转换阵营,换过好几位老大,1路跌跌撞撞的,当8王之乱落下帷幕的时候,居然让他混到兖州刺史了。
在兖州,这位仁兄找到了真正属于他的舞台。8王之乱是结束了,但战乱还没有结束,在北方和西北方有杀气腾腾的胡人,在中原地区有数以万计的流民,而在山东,公师藩、汲桑、石勒、王弥……排着队造反的,将山东和江淮地区给打成了糊糊。苟晞在这兵荒马乱的背景下挑起了重担,招募、训练了1支战斗力颇强的部队,1路东挡西杀,谁来就削谁,接连斩杀公师藩、汲桑、吕朗、刘伯根,大败石勒、王弥,所向披靡,俨然西晋的救火队长。晋人无不仰慕他的军事才华,将他比作韩信、白起。就连司马越也跟他拜了把子,以此来笼络这位勇猛善战的大将。
然而,在今年,这对拜把子兄弟却闹翻了,闹得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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