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半,龙翔街道木棉社区木棉老村1栋楼房内,202房间内,小雅、娟娟和楚楚3个女孩子坐在小凳子上,吃着折叠小餐桌上的0食,喝着啤酒,诉说着离别的伤情。
在下午6点时,小雅给娟娟和楚楚打电话,告诉她们自己已经从ktv辞职,明天1早就回老家,再也不来新安了,想和两个姐妹作最后的告别。
娟娟和楚楚立即买了0食和啤酒,赶到小雅的出租房,3人边吃边聊。
几分钟后,娟娟借口出去买盒烟,离别情绪浓厚,想要体验抽烟的感觉。
买完烟,她走到无人处,给樊军打了个电话,报告了小雅现在和她们两个正在出租屋喝酒,没有旁人。
而樊军此刻正躲在1处隐秘的民宅内,与1个马仔1边喝酒1边看古惑仔港片。得到娟娟的情报后,樊军狠狠地将啤酒瓶往地上1摔,骂道:“特么的敢告我?还跑到市局!老子今晚非弄死你不可!”
说完,樊军抓起皮夹克,套在了身上,气势汹汹,就要出门去找小雅算账。
马仔慌忙拽住了他的衣袖,劝道:“老大,不能呀。宫所多次交代,今晚必须老实藏着,哪儿都不能去,明早离开新安暂避1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回你妈的头!”樊军1把甩开他的手骂道。
马仔不放弃,继续劝道:“老大,区公安局盯上你了,咱不能往枪口上撞呀!”
“你特么的懂个屁!”樊军1把甩开他,怒骂道,“公安分局算个球,都是我的人,谁敢抓我?今天不是要抓我吗?结果呢?连屁都没敢放!”
曹鹏和市局的人要来调查他,他第1时间得到了消息,按照宫建平的指示,立即藏到了这里。不过,后来姚伟雄和霍东出面阻拦,给曹鹏安排了新的任务,派到龙珠家园组织开展打黑行动,不得不放弃带走樊军调查的行动。
樊军得到消息后,十分得意,便放松了警惕,早就想出去消遣消遣了。
马仔本来就唯樊军马首是瞻,内心还有崇拜之情,认为樊军神通广大,玩弄女人、收取保护费、打人致残、开地下赌场等等,几乎是无恶不作,但始终屹立不倒,这就叫本事!所以,他想这次必然也安然无恙。
“那我要不要跟宫所请示1下?”说出这句话,马仔立即就后悔了,可已经晚了,樊军伸手就是1巴掌,打得他两眼冒金星,脸蛋火辣辣地疼。
樊军骂道:“你特么的敢告诉宫建平,老子扒了你的皮!”
马仔脸上满是委屈和惊惧,喃喃道“老大,我不报告还不行吗?”
“来喝酒!我特么的再喝3瓶就去搞那个婊*子!”樊军粗鲁地骂骂咧咧,与马仔继续喝了起来。
此刻,电视里,正播放着黑社会古惑仔在街头火拼的场面,枪声、惨叫声响成1片,樊军看得入迷,兴奋得嘎嘎直叫。
半小时后,樊军吃饱喝足,从口袋里摸出1砸百元大钞,扔给马仔道:“去,找小姐开开荤!我十2点前回来,你特么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知道吗?”
马仔望着望地上的钱,双目放光,像小鸡啄米1样点头道:“老大,我知道,我知道。”说完扑到地上捡起了钱。
樊军抄起桌子上的1瓶啤酒,放进嘴里用牙咬掉瓶盖,仰脖咕咚咕咚分两次喝光,然后将酒瓶往地上1扔,啪地1声碎了1地。
他腆着大肚子,大摇大摆,出门前往木棉老村。
***
7点5十分,小雅依依不舍地将好姐妹娟娟和楚楚送走,两人必须在8点前赶到真爱1生ktv上夜班。
此刻,出租屋内,只剩下了小雅1个人。
今日下午5点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让原本就湿冷的南方天气更加滞重,而出租屋内,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扇,相当阴冷,小雅穿着羽绒服依然感到寒气袭人。
她下午就办好了退租手续,今天的确是最后1晚,无论怎样,她都要离开这个梦魇之地了。
该拿走的东西基本上也都打包好了,想到即将要回到老家,她感到既期待又害怕,还有1种空落落的惆怅。
忽然,门被推开了,1股烧烤的香味扑鼻而入。
“小雅,我来了。”蒋来乐呵呵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用锡纸包好的烤串和用打包盒装着的两份麻辣烫。
“蒋主任?”小雅先是1惊,继而迅速掩饰住惊喜之色,埋怨道,“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能来。”
“我有点担心你,所以偷偷来给你送点热乎饭吃。”蒋来声音响亮而充满大哥哥般的关怀,“冷吧?来,趁热吃。”
他把食物放到桌子上,打开包装袋,烤串余温尚存,而麻辣烫依然热气腾腾。
“那你把东西留下,人赶紧走吧。”小雅故作冷冰冰,因为实在不想跟他再有瓜葛,况且今晚任务在身,可抬眼碰到蒋来那满是热忱和真挚的目光,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必须呆这儿,确保你的安全。”蒋来不容置疑道,说着,将1碗麻辣烫推到了她面前,随手递过来1双1次性筷子。
小雅叹了口气,不再坚持,接过筷子,注意力也立即转移到了自己最爱的麻辣烫上。
两人1人1碗,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1会儿就吃得额头冒汗,也不感觉到冷了。
很快,两人都吃饱了。1开始的尴尬和生分随着食物的热气和热量而烟消云散。
而小雅的心情依旧5味杂陈,既有愧疚也有感激,还有1种莫名的伤感。
蒋来对她的感觉同样复杂,今天走到身败名裂、净身出户这1步,虽说与小雅撇不清关系,但主要原因在樊军、在自己。所以,他对她恨不起来,也喜欢不起来,更多的是1种惺惺相惜吧。
无论怎样,蒋来都决定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蒋来看小雅双臂抱怀,缩着脖子,似乎很怕冷,气氛也有些尴尬。
他这才注意到她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却是1条方格单裤,光脚穿着小棉拖,于是,打破沉默,闲聊道:“你知道你为啥这么冷吗?”
小雅1边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1边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你下面穿得少,凉气都是从脚底升上来的。我们北方人,都是可劲儿往下身捯饬衣服,所以不怕冷。”
小雅将垃圾扔进垃圾桶,扭头道:“难怪你们东北人上面都穿得那么薄。”
“是啊。”蒋来用纸巾擦擦手,坐到了床上,又问道,“你去过东北吗?”
“没有。”小雅淡淡1笑道,“就去过两个地方,惠城和新安。”
“东北挺好的,真的。”
“我好想去呀!我还没见过雪,好想在大雪纷飞中,堆雪人、打雪仗,然后,再写1首关于下雪的诗,肯定很美妙。”小雅无比憧憬。
“你还写诗?”蒋来略微1惊,笑道。他不相信她会写诗。
小雅腼腆地点点头道:“我读中学时,是学校校报的编辑,每期都要写几首诗,我的诗还在《打工男女》杂志发表了呢。”
《打工男女》是新安著名的杂志,以打工文学为主,打工人都爱看。
蒋来更加吃惊了:“真的假的?”
“真的。”小雅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3本杂志,递给蒋来道:“你看看,笔名叫阿雅的,就是我。不过,稿费好低,1首诗也就50块。”
“那也挺厉害了!”蒋来1边称赞,1边翻看,果然看到有阿雅发表的诗歌,简直不可思议,1个风尘女竟然会写诗,而且文笔优美、细腻。
小雅让蒋来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突然,1张纸片从其中1本杂志里掉落下来,被蒋来接住了,小雅发现了,忙道:“别看!”就要去抢。
蒋来闪身躲开,偏要看看是什么内容,打开1看,上面是几行娟秀的钢笔字:
那天/我在你楼下站了1夜/你问我为什么/我泪流满面我只是想/把那场美丽的梦悄悄归还/它在我口袋里/藏了快十天
“你写的?”蒋来问道。
小雅通红着脸道:“刚才等娟娟和楚楚的时候写的。”
“这首诗什么意思?”
“没意思。”
那晚蒋来和她发生关系到现在,正好快十天。
他心里不由地疼了1下。
正在这时,彭地1声,门被1股巨大的蛮力给撞开了,1个肥硕的男人满脸通红地走进来,怒气冲冲地吼道:“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告了老子的状,还在这里秀恩爱!可恶!”
是樊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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