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小子过来找我，准没好事！”老梁头笑骂道。
张衍嘿嘿笑着说道:“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我让纪凯文派人下乡去收购一些鸡蛋之类的农副产品，去张家口那边弄点羊回来。
只是，农村现在的日子更难过，就算是高价收，估计也收不到多少。
更何况，光有农副产品和羊肉也不行，还得弄些细粮才行。
去黑市买细粮又违反纪律。
只能来找领导您了！”
“行吧！我给后勤处打个电话，用粗粮和他们换一点细粮。
回头换来的羊肉，给厂里送过去一部分。”老梁头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没有问题！”张衍爽快的答应道。
红星医院占用了工人的细粮，拿一些羊肉偿还也是应该的。
至于说去张家口或者草原上购买羊肉，会不会违反纪律。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各家单位工厂都有采购权。
物资紧张，粮食供应短缺的情况下，上面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尤其是，张衍是以为患者提供营养餐的名义去草原购买牛羊。
谁敢保证自己永远不生病，所以更不会有人去追究，没有通过供销系统去草原采购牛羊肉的事情。
和老梁头又聊了几句，张衍就告辞离开。
张衍不想听老梁头打电话训斥梁处长。
回到办公室，张衍泡了一杯茶，拿出医书开始看书。
中医培训班还没有开学。
北京中医药大学也没有开学。
肝胆疾病的中西结合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所以张衍现在非常的清闲。
在没有疑难杂症的时候，他可以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品茶看书学习。
一直到中午，都没有人来打搅他，张衍安心的看了一上午的书。
成功刷了三百多点经验，物资票据若干。
直到纪凯文过来叫他去吃饭，张衍才合上书，和纪凯文向着食堂边走边聊。
“院长，我专门从食堂里抽调了两个帮厨下乡去采购物资。”
“老纪，这些事你看着安排就行，我不管。
我只要求保证咱们医院食堂的物资供应。”张衍笑着说道。
路上又遇到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时缙云。
“时大姐，你这位红娘工作效率有点低啊！”张衍笑着对时缙云说道。
“院长，您这可怪不了我！
您那些徒弟，一个个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愿意找对象。
个别几个愿意找的，都不用我出面，人家是自由恋爱。”时缙云苦笑着说道。
“这群臭小子，结婚又不影响干工作！”张衍笑着骂了一句。
不过，他也不准备去干预。
这三年是最困难的时候，不是结婚生孩子的好时机。
再一个，结婚不影响工作，但是影响学习。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张衍有外挂傍身。
三个人又和老梁头汇合之后，一起前往食堂。
刚到食堂，就看到食堂里吵吵嚷嚷的乱成一团。
四人对视一眼，不紧不慢的走进食堂。
看到四位领导来了，食堂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只剩下几个患者家属，还在嚷嚷着。
“什么情况？”张衍开口问道。
“院长，有些患者家属，对食堂不肯卖他们病号饭，不满意。”麻艳上前一步低声汇报道。
“老温，过来一下！”张衍冲温有良招招手。
“书记，院长，纪院长，时院长！”温有良跑过来，一一打招呼。
“什么情况？”
“我们食堂根据院里的要求，病号饭凭医生的证明限量供应。
有几个患者家属，想要多打病号饭，我们不同意。
这才争吵起来。”温有良汇报道。
张衍忍不住笑了，麻艳和温有良倒是挺有默契，没商量，说辞就能一样。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到有好几个行政、后勤的工作人员，还有他的徒弟都跟着参与了吵闹。
既然两个人不想说，在打马虎眼，张衍也不想拆穿。
“老纪，你去处理一下吧！”张衍笑着对纪凯文说了一句，然后和老梁头、时缙云上楼。
二楼小食堂，才是他们领导，还有医护人员吃饭的地方。
张衍三人进了包间，很快就有帮厨端着菜走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老梁头皱起眉头。
菜无所谓，一盘醋溜土豆丝，一盘酸辣白菜，一盘爆炒猪大肠，一盘豆芽炒肉。
比起他们年前的伙食标准，差了很多。
关键是，帮厨端进来一框子的白面馒头。
上午刚刚下了通知，除了病号，其他人一律吃窝窝头，任何人不能搞特殊。
结果，这次第一次执行，他们四个就搞起了特殊。
难怪老梁头会皱眉。
张衍也在心里暗骂温有良，不会做事。
哪怕是装样子，第一顿也得和大家一块吃窝窝头。
过一段时间之后，可以吃一点三合面的馒头。
这样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现在，医院全体职工吃窝窝头，他们四个吃白面馒头。
他温有良以为能瞒得住人？
估计，中午吃完饭，到不了下午，全医院就都知道，四个院领导躲在包间里吃白面馒头。
用不了几天，整个轧钢厂都会知道，红星医院职工吃窝窝头，院领导躲起来吃白面馒头。
这在这个年代，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小刘，你把白面馒头留下两个，其他的拿下去，换成窝窝头。”张衍笑着对帮厨吩咐道。
“这……”
“你告诉你们温主任，就说是我说的，这些白面馒头留着给病号吃。
我们吃窝窝头就行！”张衍笑着说道。
“好吧！”帮厨这才端着白面馒头出去。
不一会，换了一筐窝窝头进来。
“书记，白面馒头是给您留的。
您胃不好，这不算是违反规定。”张衍拦住想要拿窝窝头的老梁头，笑着说道。
“是啊书记！您胃不好…………”时缙云也跟着劝说道。
“等等，小张，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的？”老梁头伸手拦住想要继续劝说的时缙云，看着张衍问道。
“书记，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您最近胃火有点大！
一会吃完饭，找您孙女，让她给您号号脉，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张衍笑道。
还没来得及走的帮厨，听了张衍的话，忍不住有些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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