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晓未动,仅侧脸看去,秦家侍卫冷面肃杀,围着秦知晓和秦淮钰戒备环顾。
她看一眼立春,立春俯身上去,秦知晓耳语两句,立春立刻消失在人群中。
皇帝蹙眉,“快选太医,救人要紧。”
“皇上,你们不能包庇秦家人!我等应邀带着我王美好的祝愿前来参加盛会,谁知会没命回去啊,若是皇上不严惩凶手,往后谁还敢与天鼎建交?”夜郎正使不依不饶。
他身后的侍卫拔剑就要冲向女眷区域。
“谁是凶手是你说了算的吗?”宁九霄嗤笑,上前,手中剑一伸,拦住他们的去路。
皇城司的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呼啦一下将他们团团围住,个个冷面恶煞,吓得他们也不管乱动,只能叫骂。
“我们所有人亲眼看见秦家人在那边射杀正使后逃出去,你们不去抓凶手竟然拦住我们,是要包庇秦家人吗!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邑国副使叫嚷着,后面一群夜郎和邑国使团挥着刀剑哇哇乱叫。
夜郎正使叫嚣,“败军之将还敢嚣张杀人,天鼎皇上准备坐视不理吗!不给五城安抚我等,我们就再打一次!”
邑国副使跳起来叫骂,“狗娘养的!我们没让秦家败将跪舔爷的靴子就很给面子了,还敢当众杀人!不服就再打一仗,杀光秦家军,为我正使报仇!”
皇上的脸色气的铁青,“凌天禹、宁九霄,你二人立刻查清刺客!”
凌天禹和宁九霄异口同声:“是!”
“还查什么,人证不就在眼前,孤刚才也看到一个穿白袍系蓝腰带的人背着弓箭从那边树上跳下。”李孝仁指着秦知晓背后的一棵大树。
“太子!”皇帝黑脸。
哪有当着外人的面搅自己局的!
众人齐齐看向秦知晓和秦淮钰。
果然,秦家人全部内穿白袍,外套束身白羊皮短袄,腰系一条蓝色宽丝带。
“我也看到树上跳下一人,穿着秦家服。”钱老三开口。
“我也可以证明。”七皇子李孝晖也跳了出来。
天鼎两位皇子作证外加钱将军,所有人都信以为真,毕竟秦家与邑国夜郎的深仇大恨人人都知道。
李孝仁指着秦知晓,“你怎能为了一己恩怨,陷天鼎安危不顾。你们还享受着王爵和郡主供养,恩将仇报吗?你们还有何颜面稳稳当当地坐在这里?”
“抓起来严加审问就是!”李孝晖也叫。
李孝仁一挥手,大吼,“自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辩的!来人,将刺杀使臣的主谋秦知晓拿下,关进开封府严审!”
他必须趁乱摁死秦知晓,不让她有翻盘的机会。只要将她下了大狱,杀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秦知晓飞快的盘算着。
夜郎和邑国无人关心被射杀的人生死,全都在死劲要制秦家于死地。
他们目标不是秦家,而是五城。
而,太子的目标才是秦家。
秦知晓缓缓站起来,平静道:“皇上,请容臣女到台上自辨……”
皇帝紧蹙眉头,秦家若是对两国使臣动手也不奇怪,毕竟秦家对他们恨之入骨。
“皇上,人抓到了。”凌天禹亲自拎着一五花大绑的人过来,丢在场中。
那人立刻叫了起来,“我是秦家人,是秦家大小姐命我射杀正使的。”
“让你说话了吗?”凌天禹举起刀把狠狠在他后脑一击,人顿时晕了过去。
果然,穿着秦家服饰,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秦知晓。
皇帝也傻眼,沉了脸,“恭定郡主,这作何解释?”
宁九霄看着少女的脸,不知道她会如何扳回局面?
很好奇。
秦知晓谁也没理,柔声对秦淮钰说,“你保护好自己。”
“钰儿陪长姐去牢狱。”秦淮钰有些紧张,但他死死抓住秦知晓的手,生怕她自己去了。
秦知晓抿嘴一笑,揉了揉他的包子头,“我们又没犯错,去什么牢狱?长姐向皇上禀报清楚就回来。”
秦淮钰非常信任长姐,松了手,“钰儿会保护好自己的,长姐当心。”
“好。”秦知晓站起来,将秦淮钰交给秋妍和谷雨及四位男护卫,带着夏至和春分径直走向正东高台。
李孝仁如临大敌:“护驾,凌天禹护驾!”
凌天禹沉着脸,没动,阴沉的眼睛扫向邑国和夜郎的使臣团,他手下的人已经悄然围了上去,谁也别想擅自离开一步。
“凌天禹,你想造反吗!竟敢不护驾!”眼看秦知晓一步步走上来,李孝仁脸色大变,
“太子,闭嘴!”皇帝忍无可忍,秦知晓和两位女护卫都摊开双手,表示没带武器,堂堂太子竟如此怂包,简直给皇家丢脸。
李孝仁气得不行,但不敢当众顶撞父皇,只好躲到皇帝身后,警惕的盯住小姑娘。
秦知晓面朝大众,斜睨邑国和夜郎使臣,轻蔑一笑。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何须遮遮掩掩,比如现在。”
人倏然化为残影,讥笑的女声刺破长空,眨眼间,人已经到了夜郎正使面前,一把明晃晃的寒刀正抵住他的咽喉。
夜郎正使吓得一动不敢动。
四周一静。
接着就热闹起来,“哇,谁说秦家大姑娘不会武功的!这身手,还叫不会武功?”
“这叫近身搏击,一招致命术,秦大姑娘身子单薄,耐力不行的。”
“都一招致命了,还比什么耐力?”
“也是啊。”
皇帝和皇后都惊得站起来。
皇帝忙制止,“秦知晓,切莫冲动,赶紧放了使臣,都是误会。”
真的当场杀使者,定会惹来一场战争,虽然说是不怕,可打仗要花银子啊。
秦知晓没理皇帝,冷笑道:“我轻而易举就能取了你的首级,何用阴谋诡计换衣服遮遮掩掩?杀人,我只会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正在所有人震惊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朝着邑国副使走去,扬手就是清脆的两巴掌。
啪啪!
副使的左右脸上顿时肿出巴掌印,被打得头发晕眼冒金星,一脸懵。
“你你你……谁啊!”副使捂脸,又惊又怒,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到他跟前的。
来人穿着夜郎使团的制服,手一扬,指向夜郎正使,“我乃夜郎正使派来打你的。”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个女子换了夜郎使团制服。
“啊,胡说,我何时……”夜郎正使惊叫,脖子一痛,一股暖流从脖子流进衣襟,吓得他不敢再说话。
“按你们的逻辑,穿秦家服杀人就一定是秦家人是真凶。我的人穿着夜郎的衣服打邑国人,说是夜郎主使可不就是夜郎主使吗。而我手中这把刀,正是邑国副使的专用月牙刀,那我也是邑国副使指派来杀你的咯。这就叫信口雌黄空口白牙,就叫诬陷。”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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