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每个人都有底线。”
陈致远淡淡的看着大哥,对他阻止自己和茉莉在一起,感觉不可思议,按照大哥的性格,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他关心的。
“致远......”
陈致明见他这样,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固执?谁的话都不听,执拗的可怕。
陈致远站起来,掀开锅盖看了看,见时候还早,他不愿意再和大哥讨论下去,转身出屋,宁愿和大黄在一起玩,也不愿意再谈下去。
这一夜陈家没有人睡的安稳,陈致远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该给茉莉一个交代了。
陈致明对不能阻止弟弟和茉莉在一起,很是烦恼,该怎么做?能让二弟放弃茉莉?红霞出马?或者母亲装病?
陈母则看着漆黑的窗外,想念自己的丈夫,孩子一个个都不听话,她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一种无力感笼罩着她。
陈红霞更睡不着,她一直纠结丁茉莉和陆剑锋的事情,自己清楚,若是丁茉莉勾勾手指,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清晨,太阳懒洋洋的升起,带不来多少温暖,却带来了光明,陈致远睁开明亮的双眸,看着窗外,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要为自己和茉莉的幸福努力了。
昨夜忙到后半夜,总算把瓜子炒好了,味道一如既往,他才放心睡觉,忙乎的时候,他下了决心,今天就实施,他要给茉莉一个惊喜。
起床后,他从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冰冷的水给他浑浊的大脑,带来一刻清明,他更坚定自己的心。
“致远,起来了,妈给你做饭。”
陈母听到厨房的动静,忙穿好衣服从东屋走出,看到致远在洗脸,她低声问着,眼中带着一丝怯意,昨晚老二好像生自己气了,想想也确实对不起他。
“不用了,妈你再躺会儿,等我把屋子烧暖了再起来。”
陈致远将毛巾搭在脸盆架上,有些愧疚的看着母亲,他昨晚让她伤心了。
“没事,哪那么娇气?”
见儿子没有生自己的气,陈母才松口气,忙着刷锅做饭,让致远吃饱去县里,毕竟要走好远,他也是为了这个家。
“.....”
陈致远没有坚持,他将瓜子从簸箕中倒进麻袋,分了三个麻袋,这样便于装车。
干完活回屋洗了手,见饭还没有做好,他走进东屋,陈母纳闷的跟进屋,红霞还没有起炕,他一般不会进东屋,今天是怎么了?
“妈,户口呢!”
陈致远见妈跟进屋,没有自己翻箱倒柜,而是看着母亲,等着她给自己拿。
“你要户口做什么?”
陈母算了一下,也没有需要户口的地方,狐疑的看着致远,没有马上帮他找。
“在这个柜子吧!我自己找。”
陈致远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自己翻找柜子,他家的重要东西,户口粮本都放在柜子里,不难找。
“致远,你干什么啊?”
见儿子不回答,陈母心里没底,跟在他身后问。
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红霞,她揉着眼睛坐起来,不高兴的嘟着嘴。
“吵什么啊?想睡个早觉都不行。”
陈致远没理她,翻出户口拿在手里,转身就朝门外走。
“二哥,你拿户口做什么?”
陈红霞觉出不对,从被窝里钻出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让妈妈去阻止二哥。
“我哪知道?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陈母叹了口气,这二小子是疯了吗?怎么谁的话都不听?户口本的用处不多,他难道想去开介绍信?
紧跟在致远身后追出屋,到底没有他腿快,眼看着他走出院门,头也不回朝知青点走。
完了,昨的他全当成耳边风,这可怎么办?
“妈,怎么了?”
陈致明听到喧闹声,顾不得穿好衣服,拿着棉袄从西屋出来。
昨晚他本想着再劝劝致远,可他背过身捂住耳朵,让他无法往下说,本想着让他冷静一下,今天再找他谈,可一大早他就跑出去,想干什么?
“老二拿着户口本走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
陈母手扶着门框看着大门,叹气摇头,感觉自己老了,谁的主都做不了。
“什么?我去追他。”
陈致明听了瞪大眼睛,马上就明白陈致远的意图,不行,他必须阻止他。
说完他就跑出去,心急如焚,脚下的速度不慢。
致远怀揣着户口本,面带笑容,大步朝知青点走去,路上遇到的屯邻都看出他有喜事。
“致远,怎么有喜事啊?”
“嗯,哈哈。”
陈致远有问必答,却不说是什么喜事,他的笑容感染了邻居,大家都觉得心情跟着明媚起来。
不远处就是知青点了,陈致远的笑容更深,他马上就可以见到茉莉,一天看不到她,心里都像是缺点什么。
此时,知青点里,丁茉莉一早起来坐在炕上发呆,昨晚她回来张小娴就追着她问,甚至一度怀疑的看着她。
“茉莉,这该不是你设计好的吧?”
毕竟一切都那么巧,若说和丁茉莉没有关系,张小娴都不相信。、
“我承认,我是设计了,但是只是想让村长恨李梅,把指标留给你,可没想到他们后面的事情,对了,有个男人敲锣喊村支部着火了,马春花来的也很蹊跷。”
丁茉莉一直很纳闷,究竟是谁叫来的马春花?还有村支部明明没有着火,那人为什么喊着火了?明显就是想把人都引过去。
这人是李德福的仇人,还是李梅的?这招太损了。
“你说有男人喊?听出是谁的声音吗?”
张小娴听了皱起眉,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问,要知道,她昨晚一直担心茉莉,所以她可是一直趴在窗户上往外望,直到茉莉回来,才放下心。
“听不出来,我刚和致远回他家没多久,就听到喊声,昨晚的风太大,根本无法分辨他是谁?”
丁茉莉黛眉拧紧,仔细回忆,最后还是摇摇头,那声音说熟悉也可以,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是这样,昨晚你们走后,我就看到杨国栋离开知青点,鬼鬼祟祟的,当时我就很纳闷......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和李梅在外面说话,他就在厕所,估计你们的话他都听到了,难道?这也太可怕了,都是一个知青点的,他能那么做吗?”
张小娴紧皱着眉,这事她想想都觉得恐怖,杨国栋真能那么做吗?他图什么啊?
“杨国栋心思狭隘,估计是李梅上次扇他耳光,他记恨在心,有机会了就报复回来,你知道吗?李梅可惨了,被马春花打的不成人样,这还不算,村里的人都看到了,现在她彻底丧失回城的资格,名声也臭了,以后可怎么活?”
丁茉莉咬紧下唇,当时她和李梅一起去的,杨国栋想害的不止是李梅,应该还有她。
可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杨国栋,他为什么心存歹毒?这人简直太可怕了。
“咱们去问问他,不对,直接质问,肯定跑不了他。”
张小娴虽然不喜欢李梅,可这样肮脏的手段,实在是令人不齿,她气的推开门就往西屋跑,丁茉莉想拉住她,却晚了了一步。
“杨国栋,你做了什么?”
张小娴一扫平时的胆小,也不管男生们躺没躺下,直接推开西屋的门,指着杨国栋的鼻子质问。
“你要不要脸?我们都脱衣服了,你怎么门都不敲就进来?”
杨国栋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惊,马上反驳,总之打死都不能承认。
“你才不要脸,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么龌蹉的事情?害了李梅你能得到什么?”
张小娴肺都快气炸了,不是为了李梅一个人,明天指不定村里人会怎么议论女知青,这丢的是全体女知青的脸。
“我做什么了?张小娴你别血口喷人。”
杨国栋盖着棉被,想坐起来还嫌弃冷,躺着说话,又觉得没有气势,色厉内茬的跟李梅对付着,心虚的抓紧棉被,像是给自己寻求一种保护般,
“杨国栋,你为什么这么做?李梅好与坏,都是咱们知青内部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丁茉莉跟在张小娴身后走进屋,她不能让她孤军作战,却又觉得大晚上的进男知青的屋里,有些说不过去,拉着张小娴边往外走,边说杨国栋。
“不是,我做什么了?你们吃饱了撑的?关门,女的往男的屋里跑,还有理了?”
杨国栋见丁茉莉拉走张小娴,他才来了劲,从被窝里钻出来,蹦下地把门插上。
李树生觉得杨国栋目光闪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也从被窝里坐起来,刚才张小娴冲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换内裤,冷不丁的进来个女人,他吓得窝在被里不敢动,更不敢出声。
好几年了,他们不插门也没事,女知青晚上没人来这屋,今天大意了,差点吓丢了魂,见她们出去了,他赶紧穿上内裤,用力搥了杨国栋一拳。
“不对,杨国栋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张小娴和丁茉莉的暴怒不可能没有原因,他们躺下之后也听到屯子里的喧闹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原以为是谁家在打架,没想到会和杨国栋有关系。
他就说嘛!这小子回来的时候神情慌张,他还以为杨国栋跑出去偷鸡吃了呢!没想到还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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