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别担心,到哪儿也要讲个理字,欺男霸女,哪朝哪代都犯法。”
陈致远怕伤到丁茉莉,这才停下手,心头的怒火也疏解一些,依着他的个性,今天张禄不死也得残。
五六个人躺在地上不敢动,谁也不想再挨棍子,张禄更是闭上眼睛装死。
陈致远扔掉棍子,伸手把茉莉护在怀里,刚才她为他找张禄拼命,这份情谊他铭记于心,也相信自己在茉莉心里的地位。
“怎么办啊?咱们惹大祸了”
丁茉莉吓得哭起来,虽然她知道,这个张禄的哥哥后来被抓起来,但现在人家在位,想收拾他们俩轻松。
“没事,这事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
陈致远见茉莉这么怕,赶紧拍拍她肩膀安慰她。
“不,去哪我都陪着你。”
丁茉莉擦去脸上的泪水,神情坚定的看着他,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一天,比跟前世的丈夫在一起一辈子都值。
“乖,你先回去,我带着这几个人去革委会。”
陈致远知道自己惹了滔天大祸,也清楚这次是有去无回,只是他不后悔,这件事没办法躲,即便他肯退他们也不会放过他和茉莉。
“不,我要跟着你。”
没想到温柔的丁茉莉,倔强起来会这么不听话,无论陈致远怎么说,她都不肯离开他半步。
“到时候你别说话,这个能答应不?”
拗不过她,陈致远只得带着她、
“好。”
只要带着她,他说什么她都答应。
俩人的心情,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都知道这次去就凶多吉少。
陈致远从地上揪起张禄,又用脚踢了另几个人。
“都起来,刚才不是很威风吗?现在成死狗了?”
这些人老老实实站起来,陈致远一瞪眼这些人腿都软,谁都不敢再反抗,老老实实跟着走。
一路上陈致远握着丁茉莉的小手,俩人都沉默不语,心情很沉重。
此一去也许要几年见不到,这短暂的时光俩人舍不得浪费,彼此对望,情意绵绵。
等一行人来到革委会门口时,发现很多人在看热闹,这地方谁敢围观?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丁茉莉心跳如鼓,美丽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致远,她的心里有着小小的期望。
“快走。”
一个威严的男声打断俩人的互望,发现几个警察押着一个男人走出来。
“哥?”
张禄这一路装老实,为的是少受皮肉之苦。他心里藏着算计,等到了革委会,一定让哥把陈致远抓起来,到时候他将丁茉莉带回去,好好蹂躏,再把这些告诉陈致远,让他痛苦,达到报复的目的。
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到哥哥被抓走,在他心里哥是老大,没人能收拾他。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他的叫声,引起警察注意,压着张禄的哥哥走过来,看到张禄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陈致远额头和脸上全是鲜血,厉声喝问。
“警察同志,这几个人是流氓,先是上我家抢东西,又堵在路上想打死他,把我.....”
丁茉莉迎上去解释,前面的话说的很顺溜,可张禄的肮脏心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在警察看她欲语还休的样子,见她这么漂亮,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去做个笔录,将这几个人也带回去。”
此时张禄没了先前的嚣张,哥哥倒了,他以前作恶那么多,还不得成过街老鼠?
陈致远虽然有些担心,可看到警察只是拷上他们,他和茉莉却没给带手铐,紧张的心情慢慢缓解。
到了警局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丁茉莉和陈致远录完口供,跟警察申请见一下张禄哥哥,要回父母的骨灰。
这次更顺利,张禄哥哥把骨灰扔的地方告诉他们,不过他不肯定还在不在?
陈致远和丁茉莉从公安局出来,就往革委会后院跑,这些缺德的东西,把她父母的骨灰放在厕所里,美其名曰遗臭万年。
丁茉莉哭了一路,想到上一世他们没来找,那养父养母岂不是很惨?
“茉莉别哭,找到就好。”
好在是大冬天,骨灰坛上虽然粘着粪便,好在能用铁锨挖出来。
这要是大夏天,绝对无法拿出来,早就跟粪便混在一起了。
陈致远怕茉莉嫌脏,找了个纸壳将二老的骨灰坛包好,回去化化再清洗。
等丁茉莉和陈致远回到丁家,丁木兰不肯让他们进屋,说他们臭气熏天。
这次丁茉莉没像上辈子一样只知道哭泣,不敢反抗,这是父母的家,不让他们进屋绝不行。
“这是爸妈,的骨灰,怎么连门都不让进?”
她怒视丁木兰,这样的不孝女天下少见。
“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不洗干净,不许进屋。”
丁木兰撇着嘴,看丁茉莉的目光带着嫉妒,有这么好的对象,肯为她出生入死,还肯帮她抱着臭气熏天的骨灰坛。
“啪。”
丁茉莉用尽全身力气扇了她一耳光,低声道。
“这一巴掌是替爸爸打的。”
丁木兰捂着脸愣愣的看着丁茉莉,不敢相信一直胆小懦弱,受了欺负只会哭的妹妹竟然敢打她?
“啪。”
“这一巴掌是替妈妈打的,你这样不忠不孝的姐姐,我不会再认,父母的骨灰你嫌脏是不是?我带走。”
泪水如同断线珍珠,打她的同时丁茉莉的手和心都跟着痛,耳光扇下亲情割断。
从此她就是孤家寡人,再也没有娘家......
“你个臭丫头,我撕了你。”
丁木兰双侧脸火辣辣的痛,从最初的怔愣中清醒过来,伸出手去抓茉莉的脸,从小她就嫉妒丁茉莉的美,凭什么上天那么厚待她,把她的一切都生的那么好?
陈致远见茉莉要吃亏,顾不得好男不和女斗,一脚将丁木兰踹到地上。
“茉莉打的对,你不配做人。”
“来人啊!杀人啦!”
丁木兰捂着肚子,好半天没喘上来气,从来没受过委屈,今天接连被打,她拍着大腿哭嚎起来,闹得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
“大家评评理,有打姐姐的妹妹吗?不光自己打,还带回来一个野男人一起打我,天啊!没法活了。”
丁木兰见大伙都出来了,哭嚎的更欢,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丁茉莉和陈致远的罪行。
“好,既然大伙都出来了,就让大家评评理。”
陈致远朗声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个英俊的东北汉子吸引过去。
见他一脸正气,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说话的时候声音清朗动听,只是不清楚为什么。
“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土包子,乡巴佬。”
丁木兰怕他们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急忙打断他的话,不让大家听。
“我是茉莉的男朋友,陪同茉莉回来给父母奔丧,一进门这个姐姐就指挥妹妹干活,一口热水都没给倒,跟大地主指使佣人似的。这也就算了,我们要求她和大哥带我们去革委会,要回父母的骨灰,他们谁都不肯去。也就罢,最可恨的是,我和茉莉九死一生把父母的骨灰找回来,他们连屋都不让进,配做人吗?”
陈致远越说越生气,举起手中的骨灰坛给大伙看,大家闻到扑鼻的臭味,马上明白是为什么了。
“木兰啊!不是大爷说你,父母养你一场,你怎么可以这样?”
陆剑锋的爸爸陆荣福,走过来皱眉看着白米兰,面容严肃教育道。
他原本是个资本家,大家族讲究礼义廉耻,最重孝道。这父母的骨灰是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安葬的。
其他的邻居也纷纷指责丁木兰,看她的目光带着鄙夷。丁建国猫在屋里不敢出门,他可不想被众人指责。
“不是,你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随随便便拿了个坛子回来,就说是我父母的骨灰,你们看看那上面都是粪便,脏死了,还要拿进屋,我只是让在外面弄干净,他们就打我。”
丁木兰见引起众怒连忙解释,地上凉也没人拉她,只得自己爬起来,灰溜溜的想往屋里躲。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看,这骨灰坛上有我父母的名字,不会假的。”
丁茉莉指着骨灰坛上的名字,边哭边说,她为父母难过,也恨自己上辈子没有坚持,实在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
真情流露,众人都被她的孝心感动,纷纷夸赞她,指责丁木兰兄妹。
见大家都对她开枪,丁木兰急忙开门进屋,再不敢冒头。
“致远,你等我下,我出去买两个新坛子,这个即便是刷干净了,对爸爸妈妈也是侮辱。”
大家散了以后,丁茉莉看着那沾满粪便的坛子,越想心里越难过,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的滴落。
“我和你一起去,骨灰坛先放院子里,这个没人偷。”
陈致远可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虽然张禄抓起来了,可难保没有余党,关于茉莉的安危他不敢大意。
“好吧!”
丁茉莉这次没有拦着她,反正没有秘密,一起去就一起去。
俩人到供销社买了两个新坛子,这个时候的坛子很难看,都是粗瓷,可眼下没有卖骨灰盒的,暂时先将就吧!
“致远,这坛子装骨灰,太委屈我爸妈了,可我找不到棺材铺。”
丁茉莉眼里泛着泪花,父母养育她一回,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买点木材,我做。”
陈致远看到她的眼泪,心就跟着难过,只要可以帮她做什么都愿意。
还好,大哥以前看他老惹事,给他找了个木匠学木工活,虽然他最终没有从事这项工作,但手艺学到手了。
“你还有这手艺?”
丁茉莉欣喜的看着他,前世他们只在一起呆了一年,她又对他漠不关心,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多才多艺。
“嗯,咱们不需要找大棺材,现在的形式,政府可能不让。但是可以做小棺材,也算是对老人的尊重。”
陈致远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眼中带着宠溺,唇角上扬,给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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