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不是下官舍不得,而是凌县本就比较小,药材稀少您要是再不来,金银花下官都发不起了。”
“以前所有的药材都是从北江城进货,如今北江疫情严重,下官也不敢去冒这个险,万一药材没进着,反而惹了一身瘟病………”
“你还想去北江城进药,我们都是北江城的百姓,有了银子都买不到药,害得我大哥大嫂年纪轻轻就死在了这次瘟疫中。”一个年龄十七八的小伙愤愤道。
“什么?你们是北江城来的?”史太郎一听那群百姓竟然是北江来的,一下便惊慌起来。
不只是他,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群兵将,也都纷纷后退了几步。
“你们怕什么?我们都大部分都是在外面做事没来得及回城的,已经在外面游荡一两个月了,如果得了瘟疫早就死了,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百姓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说道。
听完这话,史太郎众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忙躬身:“太子殿下请。”
段少谦知道凌县没有瘟疫,便想着下两车药材给凌县之后便直接赶往北江城,可众人说夜里山路难行。
还是等天明再走,外加那几个文官和太医们体力已经支透,贸然赶路风险较高。
也就答应休息到天亮再走,史太郎忙让手下将所有的面拿来蒸包子,煮粥分给那些将士百姓。
又将自己家在仅剩的几只老母鸡,全宰了来招待段少谦和那些太医大臣。
一脸歉意地看着段少谦:“太子殿下莫怪,下官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自瘟疫以来两个多月没敢让百姓们出县城,下官的那点儿奉禄和粮食都分给百姓们了,就剩下这几只老母鸡,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段少谦看着桌子上的两盘鸡肉和一些青菜,他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非常欣慰在这偏远山区的小城,竟然还有如此怜爱百姓的清官。
段少谦也不傻,虽然感觉史太郎不想装出来的,但他还是让陈飞和钱小凡去查查这个史太郎是真清还是装清。
经过陈飞和钱小凡当晚的走访,事实证明史太郎确实真的受到凌县百姓的爱戴。
这才让段少谦放下心来,当即就对着史太郎一顿夸赞。
翌日一大早,段少谦便带着救援队和北江百姓们,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向着北江城而去。
下午酉时便到了北江府城门,隔着城门都让他们感觉到里面随风飘出来的死气。
守城的将士看上去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一大群人到城门口,守城将都没看到,段少谦脸色越来越沉,陈飞见状立即抬头朝着上面高喊:“开城门,太子殿下到。”
城门守将听见喊声,往下看了一眼,看见东宫太子大旗,立马兴奋大喊,皇宫来人了,皇宫来人救我们,快去通知卓刺史。
那刺史一听是太子来了,立即从床上好起包裹严实了,带着他底下的几个官员出城门迎接。
“下官卓伟君恭迎太子殿下,太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出城门一群人立马跪到段少谦面前。
段少谦目光冰冷地看了眼卓刺史:“你就是北江府最高官员卓刺史?”
卓刺史立刻躬身:“正是下官,下官卓伟君参见太子殿下。”
段少谦脸色一沉,目光阴戾地盯着他:“给本宫拿下!”
他身后面的士兵闻言,立即上前按住卓伟君。
卓伟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呆了,立刻紧张地看着段少谦:“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下官所犯何罪啊?”
卓伟君身后的几个小官员和守将,都被段少谦这突然的来这一下给吓傻眼了,愣愣地杵在原地。
段少谦闻言眼里杀气翻滚:“你还好意思问,北江瘟疫横行,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但不想办法帮助百姓抗疫,还把所有的药财挪到自己府上,害的老百姓们有银子都买不到药,这难道还不足以让本宫砍你脑袋。”
卓刺史一听这话,脸刷一下变得惨白,而后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太子殿下冤枉啊!下官没有将药材挪到府上,更没有不管那些百姓,相反下官一直在苦思冥想,想办法解决瘟疫,奈何瘟疫太过凶猛,下官实在无力回天啊,就下官那五岁的儿子,也因为这瘟疫离开了人世,下官又何尝不想帮助每一个百姓,每一个生病之人。”
那本宫倒要问问你这个刺史,既然没有挪动药材,为什么百姓有银子都买不到药,那些药都到哪里去了?”段少谦冷声质问着卓伟君。
卓伟君没想到段少谦来这北江第一时间,竟然不是马上派太医去救治那些病人,而是第一时间查这个事,一时吓得不轻。
他眸子一转立刻道:“下官一开始确实收了药材,但下官都让府上的府医,熬制治病汤药分发给了百姓的啊,为何会说下官没有管他们的死活呢?而且到现东街头张氏药铺一直都是开着的,何来百姓有银子买不到药一说,不知太子殿下是听了谁的谗言?”
卓伟君此话一出,瞬间便触犯了众怒,段少谦身后的百姓忍不住叫骂起来。
“卓伟君你这个狗官,你还好意思说给我们分了熬制的药,那些药比水都要清澈,几十桶水,放一碗金银花,其他的药材你一根舍不得下。”
“就是,还说东街头张氏药铺,那张氏药铺谁人不知?是你卓伟君的妹夫开的,一两银子一两药,敢问哪个买得起,那些药财分明就是被你们拿去赚国难钱了,你们还有脸在这问,在哪儿来的脸喊冤?”
“你们就是些贪官污吏,踩着老百姓的尸体赚钱,也不怕被你们害死的那些人晚上来找你们。”
“百姓们每天被你们封闭在家,受尽病魔,无粮食下锅,可你们呢,昧着良心赚银子,赚足了银子,关着大门吃肉喝酒,不管百姓死活,简直就是朱门酒肉臭,不管路旁冻死骨。”
听见那些百姓指责的话,段少赚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竖起你的这对狗耳朵好好听听百姓们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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