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纨绔
第235章 番外一(秦归晚和顾濯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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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不打仗,大楚一片太平,京都百姓闲着无事,谈论最多的便是顾濯缨。

他成亲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对夫人苏秦儿百依百顺,轻怜重惜,再未去过教坊司,更未多看其他的美人,也不再和纨绔们吃喝赌乐。

每日不是上朝,就是回家陪夫人。

有人不信邪,趁机邀他出来,要给他送美人,他寒脸拒绝,直言再有下次,别怪他翻脸无情。

大家纷纷好奇,他的夫人苏秦儿到底有何能耐?

居然能让大楚第一纨绔收心。

有人说,苏秦儿和沈晏之曾经的东羌发妻,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来,其中意思不言而明。

无凭无据,大家只是在心中猜测,无人敢明说。

直到接近年关,顾濯缨出门吃饭,在酒楼里听到隔壁有人说,苏秦儿就是沈晏之曾经的东羌夫人。

他绝对不会看错。

他当时在丘宁山见过秦归晚和沈晏之在一起。

还说这女人估计在沈家就勾搭上了顾濯缨,故意假死换身份嫁入顾家,真是个厉害角色。

难怪东羌老大汗当时要把她许配给沈晏之。

顾濯缨面无表情起身,一脚踢开了隔壁包间的门,看清刚才说话的是关内侯世子,抄起板凳就砸断了对方的双腿。

这事震惊了整个京都。

纨绔还是纨绔,一点没变,居然再次公然行凶!

翌日早朝,关内侯愤怒上奏,要求景崇帝严惩顾濯缨。

顾濯缨无故行凶,罪不可恕,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若是饶了顾濯缨,以后国法何在?

英国公立马站出来支持关内侯,旧恨压在心底多年,他恨不得趁机将顾濯缨碎尸万段。

当着百官的面,景崇帝只得让顾濯缨解释事情来由。

顾濯缨说关内侯世子侮辱造谣中伤他的妻子,他作为丈夫,听到后若是无动于衷,还怎么有脸当男人?

沈晏之缓缓出列,说他不认识苏秦儿。

他的东羌妻子已故,不管曾经如何,他都不能忍受任何人侮辱他的亡妻。

他本不想为这种谣言分神,既然闹大了,他想状告关内侯世子造谣中伤朝廷官员。

他如今是御史中丞,在朝中位高权重,深受景崇帝宠信,胞弟沈从蓝又进了礼部,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关内侯哪敢和他为敌。

只得败阵服软。

最终让人抬来自己儿子来给沈晏之道歉,沈晏之不情不愿表示不再追究。

至于顾濯缨那边,双方选择和解。

顾濯缨不追究对方造谣中伤之事,关内侯也不追究顾濯缨打断自己儿子的双腿之事。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从此,再没人敢提苏秦儿和秦归晚长得一模一样这事。

当天回去,顾濯缨眉飞色舞,晚上把秦归晚折腾了半宿才满意。

事后,秦归晚浑身无力地趴在他怀中,问:“今日早朝,是不是你和沈晏之提前合计好的?”

“对。”

顾濯缨用力亲了她一口。

“自从我们成亲,这谣言一直都在,他们碍于顾家威名不敢明说,都在私下嘀咕,我正想着怎么把谣言压下去,关内侯世子就当众谈论了此事。”

“简直是白送给我机会。”

“以后,没人再胡乱攀扯你和沈晏之了,谁敢说我就打断谁的腿。”

说着,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秦归晚实在没力气,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抓住皓腕。

他不知道在哪里学的花样,每次都让她哭着求饶。

还会说一堆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秦归晚哀求无助,只能跟着他随波逐浪。

又是一阵幔纱轻摇。

*

日往月来,转瞬又是三年。

今日,顾濯缨去上朝,秦归晚在屋里闲着无事,便把顾濯缨送给自己的礼物收拾一番。

成亲至今,顾濯缨经常自己做礼物送给她,为此,还专门做了一个柜子让她存放。

知道当初那个小瓦狗碎了,重新捏了九十九个,特地拿去官窑烧制。

抱回来那日,打开匣子,她感动又想笑。

排得整整齐齐的小瓦狗,个个憨态可掬,每个下面都刻了两个人的名字。

后来,他又做了角弓、簪子、步摇、梳子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送给她。

有一日,他居然找做胭脂的女娘去学怎么做胭脂,而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收集花瓣,做了一盒胭脂给她。

这事闹得京都百姓在背后嘲笑他半年,一个大男人去捣鼓女子的脂粉,真是丢人现眼。

除了这些,他还做了一堆孩子玩的玩物给她。

她第一次收到小玩物,有些哭笑不得。

她早已不是少女,更不是孩童,过了对玩物感兴趣的年龄。

顾濯缨却很认真地告诉她:“我知道,你幼年过得并不好,不是在养身子,就是在跟着夫子学习兵法,根本没机会玩耍。”

“现在,不管你玩不玩,别人幼年拥有过的东西,为夫都要为你一一补上。”

这话让她呆了许久才回神。

她从没想过,有人会在意她幼年的苦楚和遗憾,会尽力帮她弥补。

她把顾濯缨这几年送她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端看。

刚收拾完,便听到顾濯缨在外面兴奋大喊:“晚晚,快出来。”

秦归晚走出屋,只见顾濯缨穿着一身雪衣,牵着一匹纤尘不染,通身雪白的骏马站在院内。

骏马双目清亮,头颅高昂,端是八面威风。

“哪来的这匹骏马?”

顾濯缨没回答,而是笑着朝她伸出手。

“晚晚,快上来,为夫带你跑两圈。”

秦归晚言笑晏晏递上手,顾濯缨将她抱上马,圈在了自己怀中。

长公主为了让顾濯缨练好弓马,在顾濯缨很小的时候便在府里专门修建了一个极大的马场。

二人在马场跑了一会,秦归晚惊喜地发现,这骏马跑起来又稳又快,哪怕越过半人高的巨石也如履平地。

她惊喜称赞。

“不愧是顶级骏马。”

“喜欢吗?这是送给你的。”

顾濯缨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耳尖,“当年舅舅答应送我一匹白色骏马,后来,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鞍州的顶级骏马,上万匹中才能挑出一匹,故而他们都是几年才进贡一次。”

“今年他们进贡了八匹,早晨刚送到宫里,我立马去找舅舅要了这匹。”

言毕,他长长舒口气。

“当年在箕城望火楼上答应你的事,可算办全了。”

秦归晚心里蓦然一暖。

这件事,她都已经忘记了,他居然还一直记得。

成亲后,顾濯缨几乎把她宠成了孩子,不让她做任何事。

除了让她绣了一个荷包,不让她绣任何东西给他,说是做女工太费眼睛。

也不让她送其他礼物,说顾府什么都不缺,没必要自己做。

“夫君,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从蓝和青枝每次带着一双儿女来顾府做客,顾濯缨都特别喜欢陪两个孩子玩闹。

路绥到了约定时间离开了顾府,现在是御前带刀侍卫,去年生了一个女儿,长得和沈安菱极像,白白嫩嫩甚是可爱。

他来顾府找顾濯缨,总是不停炫耀自己的女儿,连女儿吐个口水泡泡,都要在顾濯缨面前唠叨一个时辰。

顾濯缨每次都极其嫌弃路绥的这种显摆行为,却从不轻易打断他的话。

成亲前,钟顾濯缨的身子在地下两年损的厉害,就算腿好了,一时半会也不适合要孩子。

最好再养上三四年再说。

算起来,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如果说顾濯缨最想要什么礼物,那一定是个孩子。

而她,一直都很想要个留着二人血脉的孩子。

顾濯缨闻言顿了片刻,回神后,低声笑道:“好。”

“我们只要一个,最好是个女儿,这样的话,我可以同时宠你们娘俩。”

从这天起,顾濯缨开始理所当然的夜夜索要。

忙活了三个月,秦归晚胃口忽然变得极差,吃什么都没滋味。

顾濯缨担心她的身子,火速喊来曹太医把脉。

曹太医把完脉,笑呵呵道:“恭喜世子爷,世子妃有喜了。”

顾濯缨欣喜若狂,不停道:“晚晚,你听到了吗?咱们有女儿了!”

“还没出生,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秦归晚忍俊不禁。

长公主和定国公喜溢眉梢。

从此,顾濯缨除了上朝,几乎整日待在家里照顾秦归晚。

她害喜并不严重,只有几天的胃口不适便过去了,平时精神极好。

钟天离也赶来了,表示要住在顾家,直到秦归晚的孩子平安出生。

顾濯缨自然不胜欢喜。

青枝、沈安菱都前来祝贺。

柳四娘和许邵没时间过来,专门写信道喜。

沈从蓝还像模像样地告诉顾濯缨,自己当年照顾青枝的经验。

说他当时除了没下厨做饭,几乎把青枝照顾得面面俱到。

顾濯缨听完,豪气万丈,非要超越沈从蓝,为秦归晚亲自下厨。

钟天离讥笑他:“你当年下厨给我做饭,我骂你不是看你不顺眼,是你做的东西真难吃。”

“女子有喜期间本就辛苦,何必要拿那些难吃之物折磨晚晚。”

沈从蓝吃了一口顾濯缨做的饭菜,点头表示,钟得对。

路绥啧舌:“世子爷,你到底是想照顾世子妃,还是想毒死她?”

顾濯缨难受了三天,总觉得亏欠秦归晚。

秦归晚开导他:“你每日陪着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没必要非为我做吃的。”

“术业有专攻,咱们府里的厨子都是御厨出身,做了几十年饭菜,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厨艺上超过他们。”

顾濯缨放下这个心结,开始专心陪伴秦归晚。

青枝和沈安菱经常找秦归晚闲聊逗趣。

秦归晚有喜五个月时,钟天离把脉后说腹中胎儿是个男孩,顾濯缨又难受了好几日。

他想要的是长的像秦归晚一样软软可爱的女儿,而不是和他一样混不吝的调皮小子。

路绥劝他想开点,说不定钟天离把脉有误。

末了又加了一句:世子爷,你是不知道,我女儿今日吃糖非要塞我嘴里一块,说爹爹这么累,多吃糖就不辛苦了,都说女儿贴心,此话果然不假。

长公主和顾仲肃对男女无所谓。

顾家的女人从来不输男人,一样傲骨铮铮。

生产那日,秦归晚是睡前发动的。

顾濯缨正在为她捏腿,见她忽然破了羊水,慌得手脚发颤,扯着嗓子喊奴仆快去找钟天离和稳婆。

京都最好的四个稳婆都被长公主找来了,提前几日便住在了顾府。

一声呼喊,五人齐齐赶来,稳婆进去接生,钟天离在院内候着。

长公主不放心,也跟着进了屋。

顾濯缨看着婆子们一盆盆往外端血水,听到屋内的呻吟啜泣,死抿着双唇,眼睛赤红。

钟天离站在他身边,道:“晚晚的身子是我一手调理的,应该无大碍。”

“有我在这里,你放心,不会让她出意外。”

顾濯缨沉默不语。

顾仲肃叹息。

“为父当年和你现在的心情一样。”

“你娘亲生你时,为父看着那些血水,听到你娘亲的惨叫声,腿都软了,当时恨不得进去替她受了那些罪。”

到了早晨,得到消息的沈从蓝等人都来了。

沈安菱和青枝进去看秦归晚,路绥和沈从蓝在院子里陪顾濯缨。

丫鬟时不时出来报告消息,目前一切顺利,只是初次生产,难免会慢一些。

钟天离不断指挥众人往里面送参片和参汤等物。

顾濯缨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秦归晚的哭泣痛吟就在耳边,一声一声砸在他心口。

哪怕在墓里的那两年,也没现在难熬。

到中午,孩子终于生了出来,屋内传来稳婆的惊喜高呼声。

“是个小世孙!”

接着便是孩子响亮的哭声。

顾濯缨飞身冲了进去。

秦归晚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额前发丝如水洗,全部湿漉漉黏在了脸上。

她微微张着嘴,不断大口大口喘息,见他进来,冲着他用力扯了扯嘴角。

“夫君,我们当父母了。”

顾濯缨径直奔到榻边,跪下握着她的手,眸中含泪,哽了许久。

“晚晚,谢谢你……”

秦归晚在他眼底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也看到了泪水中蕴藏的汪洋温柔。

她张嘴,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我在……”

她缓缓扬唇。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过去,现在,将来。

让她在黑暗中得窥光明,护她喜乐无忧,和她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陪她岁月染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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