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延说自己去去就来,而后便带着秦归晚离开了。
出了门,坐上步辇,吹了风,秦归晚面如红芍,身子有些摇晃,醉态十足。
宇文延伸手将她按在了自己怀中,秦归晚醉眼朦胧趴在他胸前,垂下的眼眸里俱是不安和慌乱。
到了中室殿,宇文延凌空抱起秦归晚进了内屋,将她放到床榻上,随手拉下床幔,倾身上去,伸手开始解她的腰带。
男子身影沉沉笼罩下来,秦归晚并未阻止,而是顺势环上他的脖子,微微翘唇,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大汗,你就这样扔下百官和使臣不回去了,妾身明早会不会被冠上妖妃误国的骂名?”
床帐内的光线极差,宇文延停下手中动作,微微眯眼。
她醉了,发髻微乱,桃脸凝红。
卸下了清醒时的冷静,凤目湿漉漉的,眼神飘忽得厉害,说话有些含糊,柳眉葱笼,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
看了片刻,他忽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薄唇微掀,漫不经心道:“晚晚刚才口口声声说寡人是你的夫主,现在就要赶夫主走吗?”
秦归晚眨了眨眼,生气的哼了一声。
“大汗这是不相信妾身?”
言毕,她胡乱抓住了宇文延的腰间玉带,想要用力解开,许是喝醉了,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带扣。
宇文延挑眉握住她的手,在玉带边轻轻一按,整个玉带松松垮垮掉落了下来。
“大汗要让妾身当妖妃,妾身就当一次……”
她嘟嘟囔囔地去解宇文延的礼服盘扣。
第一颗扣子解开,露出了男子修长干净的脖颈和上面微微滑动的结喉。
她醉醺醺笑了两声,又去解第二颗。
遒劲有力、肌理分明的锁骨就这样展现在眼前。
秦归晚头皮都快炸了。
昏暗的光线中,宇文延深邃的黑眸几乎深不见底。
好似一头潜伏在林中的猛兽,浑身荡着骇人的危险和欲/望。
宇文延阴晴不定,每一步都超出她的猜测。
这样下去,她真的演不下去了。
她正要去解第三颗盘扣,宇文延忽然按住了白嫩的手,从胸口发出一声愉快的低沉笑声。
“晚晚,寡人可不会让你背上妖妃的骂名。”
他翻身坐在一侧,修长的玉指优雅地扣好了盘扣。
“在这里乖乖等寡人回来。”
“唔……”
她歪了歪头,又点了点头。
心中差点喜极而泣。
宇文延用手指细细描过她的眉眼,缓缓扬唇,将幔纱掀开一条缝隙,伸出手,对着外面的内侍道:“将东西给寡人。”
秦归晚的脚底陡然窜起巨大的凉意。
没等她看清,宇文延手上便多了一个泛着寒光的东西。
随后咔嚓一声轻响,玄铁链子好似一条冰冷的蛇,紧紧环绕在她在手腕上。
她骤然喘息加快。
宇文延不紧不慢地将铁链的另外一头扣在了床柱上。
“晚晚既然决定乖乖等寡人回来,一定不介意此物,对吗?”
铁链的长度不够秦归晚下榻,仅允许她在床上翻身。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一阵哗啦作响。
“大汗,你欺负妾身。”
她红着眼圈,委屈得泫然欲泣。
“寡人怎舍得欺负你。”
宇文延拿着锁钥在她面前晃了晃,声音低沉诱惑。
“不过是委屈这一小会,待寡人回来就帮你解开,再亲自为你洗漱沐浴。”
秦归晚真恨不得从宇文延身上撕下一块肉。
她这几日拼命作戏,依旧没能得到这个疯子的半点信任,对方还是把她锁了起来。
“不要……这样锁着,妾身会不舒服……”
她已经快吐了,一刻也不想演了。
“晚晚,等着寡人。”
宇文延俯身吻了一下秦归晚的鬓角,不再多说,掀开幔纱,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他走后,秦归晚胃里一阵翻腾,侧着身子拼命呕吐了起来。
宫女忙端着唾盂上前,秦归晚吐得胃里空空如也才停下。
众人忙前忙后给她漱口擦洗。
收拾好,秦归晚躺平身子,浑身无力地盯着床顶。
“你们先下去吧,把蜡烛剪灭,我想先小憩一会。”
她不喜宫女随身伺候,时常要求大家退到门外守着,众人已习以为常,灭了烛火后,齐齐退下。
屋内恢复安静,秦归晚的脑袋一片清明,她闭眼听着屋内的动静。
很快,床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个穿着太监衣裳的黑影从下面钻了出来。
秦归晚鼻子酸胀,轻声道:“我逃不掉了。”
“你走吧。”
沈晏之跪趴在床榻边,借着屋外微光看清她手上的东西后,抿了抿唇。
“你不想回家了吗?”
回家两个字,让秦归晚的泪珠差点滚落出来。
她想青枝、想顾濯缨、想钟天离……
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箕城那个清幽的小院,以及被抓来这里之前的那段自由生活。
她做梦都想回家啊!
“这铁链是玄铁做的,剪不断。锁钥在宇文延手里,你不可能拿到。”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宇文延放松警惕,你一直留在这里,早晚会被他抓到。”
“你自己先回大楚吧。”
沈晏之的心抽得发紧,用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暗哑又温柔。
“晚晚别哭,我说过要带你回家,就会说到做到。”
“你等我片刻。”
沈晏之起身要走,秦归晚慌忙道:“别去!”
沈晏之只要靠近宇文延,一定会被认出来。
沈晏之扭过头,目光灼灼看着她,笑了笑。
“晚晚不必担心我,我不去偷宇文延的锁钥。”
“我有自己的办法。”
言毕,他推开后窗,飞快跳了出去。
秦归晚一颗心好似被油煎。
胃中又因喝了太多酒而灼烧难耐。
屋里黑暗死寂如坟墓,她就这样煎熬地等着时间过去。
沈晏之迟迟未归,就在她即将被漫天绝望淹没时,窗边再次传来细小的声音。
沈晏之轻步跃进来,急速锁好窗,走到床边,从袖口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金钥,对着铁链的锁眼拧眉捣鼓了起来。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秦归晚满脸不可置信。
“你会开锁?”
夫妻四年,朝夕相处,她从不知沈晏之有这个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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