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安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他的所有好脾气都用在了华浓和家人身上。
至于这种想死的外人。
不配!
“陆敬安,我也是无辜的,”宴梦吓得连连后退,这张脸是她的本钱,她也只剩下这张脸了,要是毁了,这辈子都完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都是宴启云逼我这么做的,我要是不做,他会杀了我,我只是想活着,我有错吗?”
好一声柔柔弱弱的反问。
这种时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沦落。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穿着一身真丝睡衣,披散着长发,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地质问你。
多熟悉的套路啊。
徐维看见这一幕,笑了声,这种老套的把戏,他们家先生多少年前就已经识破了,还来这一套呢?
曾几何时,有乙方巴结上来,送来赤身裸体的绝世美女,他都不为所动。
冷着脸准备离开,小姑娘清纯可人地跑过来跪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
请他怜惜。
被冷面无情的人一脚踹开。
这种事情,屡屡上演,至今都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酒桌上给张房卡,再送一个美人。
多少男人都得沦陷。
可陆先生不是一般人,他向来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和终点在哪里,也从不会为了路边的野花野草浪费半分情绪。
“是吗?”陆敬安勾了勾唇,冷漠反问:“那我想过点平淡生活,有错吗?”
“宴小姐,人向来是自私的动物,站在自己的角度向对岸看,对岸全是罪人,但你若是亲自蹚过河走到对岸,你会发现,对岸全是你口中的身不由己之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没错,那我有错吗?我这么该死?活该被你打扰生活?”
冷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响起,陆敬安抽掉眉刀上的盖子丢在桌子上,朝着她一步步地走近。
面色阴翳,点墨似的眸子在暖黄的灯光下让人莫名心慌,肃杀的气质让宴梦吓的后背冷汗直冒。
“你说,我想彻底安生下来,该怎么办?”
陆敬安扯了扯身上灰色的运动裤裤腿,这日的他,一改往日冷酷的西装,穿得休闲,居家。
黑色的POLO衫展现出成年男人专有的成熟魅力。
蹲下来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绅士,若非此时自己处境堪忧,她会被陆敬安这样成熟内敛又有脾气的男人迷得死死的。
可她不敢.........
陆敬安会杀了她,一定会。
他向来爱自己的妻子,不止一次听过京港华公主的名讳。
不找上华浓,她还有几分活路。
找上华浓,她死路一条。
“杀了你,所有问题是不是都会迎刃而解?”
宴梦吓得脸色寡白,感受着粗粝的眉刀在自己脸上来来回回。
因为害怕而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也是被害者。”
“哦!宴小姐说这话,是想获得我的同情?”
“你觉得我陆敬安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
“还是说.........”男人用手中的眉刀一点点地勾勒着她的眉眼,从眉毛,到眼睛,一路向下。
“你想用对付别的男人的那套,来对付我?”
宴梦守住心思,不敢造势:“我没有,我也不敢。”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该明白时装糊涂,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嘴巴倒是挺漂亮的,”男人邪魅一笑,望着她,用温柔的腔调说着最无情的话:“毁了怎么样?”
宴梦浑身颤抖,望着陆敬安吓得浑身冰凉,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话:口中蜜糖腹中剑,杀人无形最致命。
“陆董,你放过我吧!我也不愿意这样。”
“陆董,我是因为脱离不了宴启云的掌控才做出这种身不由己的事情的。”
宴梦突然想起什么,跌坐在地上的人改成跪在陆敬安面前,泪流满面,神情慌张:“陆董,陆董你神通广大,你送我走吧!你随便把我送到哪里去,只要宴启云找不到我,我就不会再来打扰您跟陆太太的生活了。”
“陆董,您救救我吧!”
“我求您了...........呃...........”宴梦梨花带雨低三下四的请求并没有得到陆敬安的直面回答。
相反地,被人掐住了脖子提起来。
男人弯着腰,迫使宴梦膝盖离地:“宴小姐,你真是不乖啊。”
言罢,男人一抬手。
手中的刮眉刀扎进她的手背里,破碎的惨叫声从嗓子里传来,徐维急速走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痛苦的惨叫声瞬间起了又落。
这种酒店,隔音效果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万一惹得人报警,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你很聪明,但在我跟前玩儿手段,还嫩了点。”
“陆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宴梦的哀嚎声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陆敬安淡淡然的视线扫了她一眼,好像刚刚收拾她,不过是踩死了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宴小姐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生产的时候出现意外是什么意思?”陆敬安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中的眉刀。
姿态优雅得像是在擦拭一把西餐刀。
准备擦干净之后,享受一场饕餮盛宴。
“我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啊!!!!”
陆敬安脚上的运动鞋落在女人手背上,鲜血横流的手背瞬间产生了撕裂感。
“我说过的,我没多少耐心。”
趁着华浓睡觉的功夫出来解决事情,若是回头她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自己不在,又该闹了。
偏偏这种时候,她还不知好歹。
徐维看出了陆敬安归家心切,松开捂着人嘴巴的手,好心提醒:“宴小姐若是想活命,就被耍小聪明。”
徐维话一落地,陆敬安踮起脚尖碾压了一番。
宴梦身上冷汗打湿了睡衣,紧紧地贴在身上。
展现出了玲珑有致的身材。
“我说,我说........”
“宴启云一直防着我,只会吩咐我去做事情从来不会跟我说他的阴谋诡计,我只是有一次听他跟宴夫人说过,不急,等华浓生产的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后宴夫人问他,都安排好了吗?宴启云点了点头。”
“剩下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今天之所以会跟陆太太说这些,是想让她救我一命,我不想死在宴启云的手里,也不想死在陆先生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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