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还是去酒店找姜翩然了。
不过他只是在门口站了会儿,没勇气敲门。
今天去秀场,两个孩子委托了酒店看护,贺池还留了两个下属一起照看。
不过贺一澈跟贝拉很乖,门都没出,一直在房间玩积木跟拼图,玩累了就一起睡着了。
姜翩然提前回来,悄悄推开门就发现床上鼓起两个小包,他们蜷缩在被子下面,露了个小脑袋在外面。
姜翩然心情沉重,没打扰他们,又悄悄关了门。
这段时间姜翩然来意大利,公司的一些事只能靠电脑远程开会处理。
她拿着电脑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带着耳机低声开会。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待姜翩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时,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两点了。
工作果然是好东西,能让她忘记时间,更能忘记烦心事。
刚放下电脑,贺一澈跟贝拉便从房间出来,两小人一觉睡到这个点儿。
“麻麻,我饿了。”
姜翩然连忙走过去,蹲在他们面前,“想吃什么?”
接着她又用意大利语跟贝拉,温柔一笑说道:“贝拉饿不饿,想吃什么?”
她打电话让客房服务送餐。
酒店是二十四小时供应,姜翩然打电话没多久,服务生便推着小推车来到门前,按响门铃。
开门时,听见两位服务生抱怨:“怎么好多烟头啊!”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马上打扫。”
姜翩然的目光朝着门口角落看去,就见那边堆积了四五个烟头,以及烟灰。
男人的身影浮现在姜翩然的脑海中,她眉心不易察觉地拧了拧。
“没事。”
将食物端进去,两小人儿拿着餐具便迫不及待开始吃。
姜翩然走到窗边往下面看,并没发现贺池的车,或许人已经走了吧。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只是来了没敲门,站在门口抽烟。
贺一澈压根没想到贺池,贝拉倒是糯声糯气地问姜翩然。
“阿姨,我爸爸呢?”
“我爸爸不来接我吗?”
“……”
贝拉被贺池留在这里,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接。
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姜翩然总做不出来把孩子赶出去的。
贺池能把她放在自己这,应该是很放心知道姜翩然能把孩子照顾好。
“爸爸有事忙去了,贝拉也知道他很忙吧,所以这段时间暂时跟阿姨一起住好不好呢?”
贝拉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后,立马将贺池抛之脑后了,开心地回答:“好诶。”
吃饱喝足后,姜翩然耐心帮他们洗漱,然后再带着他们去睡觉。
一晃过去几天时间,顾真的团队已经开始善后,下周便要离开意大利了。
贺池在这期间没有出现,正如顾真说的那句话,再见姜翩然之前他得把自己收拾干净!
不止贺池没出现,之前那些危险似乎也随之远离了。
姜翩然带着俩孩子一起在酒店过了一日又一日。
这天,顾真来酒店见贺一澈。
“臭小子!想我没有!?”
她买了新的玩具,还有一些零食。
这些零食都是平日姜翩然不给他们吃的,正因为如此,贺一澈开心得很。
这是顾真第一次正式见贝拉,她蹲下来抱了抱贺一澈,贝拉就站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顾真被这贝拉萌到了,走过去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秦烟那样的女人,怎么能生出来这样可爱的孩子啊?真是离谱。”
贝拉胆子不小,没有被顾真吓到。
主要是之前在古堡住的时候,她时不时便要接受秦烟的发疯,听到那些瘆人的惨叫,所以被顾真摸两把一点不算什么。
“小丫头片子。”
贝拉听不懂中文,不过最近跟贺一澈一起玩的时间久了,她便有意识地在学贺一澈说话。
听到顾真的话,她也照着嘟囔了一句,虽然音不准,但是跟顾真说话的语调差不多。
顾真宛若发现了新大陆,“天呐,你听见了吗,这小丫头片子在学我讲话!”
姜翩然在旁边无奈摇头,“贝拉聪明着呢。”
“这倒是看出来了。”顾真又说:“你带俩孩子累不累?”
“还好,他们不闹腾,只要有玩具玩,不算难带。”
顾真:“贺池真没来找你啊?他也心大,把孩子丢给你自己就消失了,不怕你把贝拉卖了。”
姜翩然笑了出来,“卖给你吗?”
顾真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
“若她不是秦烟生的,我会考虑要。”
“去你的!你还真想上了。”
“哈哈哈哈哈……”
顾真很有童心,也很喜欢孩子,她定期会给孤儿院捐赠衣服。
“翩然,下周我要带着团队离开了,你走不走?”
“我还没想好。”
按原本的计划,姜翩然要跟顾真一起回去的。
可现在知道贺池在意大利,姜翩然心里便有了牵挂,不舍得这么轻易就走了。
她想把贺池一起带回去。
“对了,之前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情,你帮我打听到了吗?”
顾真眨了眨眼,先是愣了愣,接着恍然大悟。
“哦!你说那件事啊,打听到了,看我这不是忙忘了吗,我这就把地址发给你!”
之前姜翩然让顾真帮忙打听秋姨的墓园地址。
姜翩然这一趟来意大利,即便没见到贺池,总该也要去祭拜一下秋姨的。
秋姨毕竟在贺池心目中占据这么重要的分量,她必须要代他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她每年都会过来祭拜。
顾真把地址发给姜翩然后,姜翩然第二天就亲自卖花去墓园了。
大雪飘飘,墓园本来就肃穆冷清,冬天更是给这里增添了几抹冰冷。
姜翩然着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手捧白菊,找到秋姨的墓碑后她站在前面,弯腰将白菊轻轻放在碑前。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秋姨是在意大利生活的亚裔。
虽然说不上多漂亮但是一看就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谢谢你将贺池带大。”
姜翩然静静地站在墓碑前,低声说了很多话。
雪花落在她的衣服上,发丝上像落了白糖。
姜翩然不是个话多的人,她把秋姨当做贺池的母亲,所以把这几年跟贺池结婚之后的事情,大致都讲了一遍。
她不知,就在不远处的树下,黑伞之下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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