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虾团真的起了幡然悔悟的心思,可瞧见莺歌刺过来的厉眸浑身一哆嗦,她没有证据要是现在再反口,莺歌她们肯定会反咬她一口,她只能抓住小巧不放。
“二小姐…….二小姐…….我说,我说了实话,您放了我……..求求您了!”再跪下去,她这双腿可真要废了。
夏瑾汐压着也觉得累了,她这才松开了禁锢,可是虾团双腿已经伤的爬不起来了,用手撑着,趴在一边喘气,看着满腿的血色眼泪鼻涕糊了一眼。
夏瑾汐发现进屋以来几乎所有的话都是莺歌说的,而那位红枣只是附和,她走到红枣面前,摸了摸她的脸,冰冷的温度从夏瑾汐的手指上传到红枣的脸上,红枣猛地打了个哆嗦,“二小姐…….”
“你怕什么?”这位红枣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穿着打扮都像是精心弄过的一样,尤其是戴的首饰,珠光宝气的,哪是一个丫鬟能买得起的,转头看了看与红枣并排站的莺歌身上穿着华贵程度不比红枣的差。
“没怕,二小姐慈祥良善,奴婢怎么会怕。”红枣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低头不去看夏瑾汐的眼睛。
夏瑾汐接下来的话简直就是像一味毒药,令红枣窒息,“你为报一己私仇,竟找来了一个内里带针的棉垫给虾团,害的虾团废了双脚,这样一个心思毒辣的女人你说我身为秦家的小姐该怎么处置你?”夏瑾汐拍了拍红枣的肩膀,用极其平和的语气说道。
夏瑾媛停下了手里吃东西的动作,这个棉垫的事情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是夏瑾汐去屋里拿了女红专用的针藏进了棉垫里面,为何要凭空的污蔑红枣?在夏瑾媛心里夏瑾汐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是以也未曾多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造谣生事,妄图毒害府里的丫鬟,种种条由下来,都足够把你弄死了,红枣,你说小姐我说的对不对?”
“不是….棉垫不是我拿来的,是子墨拿来的,莺歌可以作证!”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缕浮萍,渴望的看向莺歌。
红枣不知道为何夏瑾汐会突然认定造谣生事的人是她,她只是帮凶而已,主导者才不是她,夏瑾汐简直就是在诬陷人!
莺歌瞧着眼前的形势,要是自己出言维护红枣,很可能会牵连自己,所以她并未说一句,漠然的模样,看在红枣眼里就是在落井下石。
“棉垫是谁拿来的,莺歌你说说看?”极其轻柔的嗓音传到莺歌耳里,她的心一突一突地,这东西是子墨拿来的,子墨是绝不可能往里面放扎人的东西,二小姐摆明了就是要陷害红枣了,她要是再为红枣出头,那么接下来遭殃的就该是他自己的。
像是流言这种东西,谁都没个确切的证据,都是口耳相传,就是红枣忽然攀咬她也没用。
而夏瑾汐摆明了是要害红枣的,对方是小姐,她一个丫鬟如何斗得过。
想罢莺歌眼中露出了断腕的决心,“是…….是她拿来的棉垫,为的就是害虾团,虾团曾经说她整日里打扮风骚的就是为了勾引表少爷,所以她怀恨在心!”
“莺歌你胡说!”红枣抬手就要打她,莺歌躲过,双目灼灼,“你不止要害虾团还要害小巧,流言明明是从你这传出来的,你一定要虾团和我咬定是小巧说的,你还说等整个秦府的人都知道是王大夫害死人之后会给我和虾团一大笔钱,要我们帮着你传播流言,不然你就要下毒害死我们。”
“府里照顾老夫人的顾嬷嬷是你的姑妈,我们碍于顾嬷嬷的权势对你一直是敢怒不敢言,可是二小姐,奴婢……..奴婢还是躲不过自己的良心。”
她说的声泪并下,就跟真的似的,暗地里还给虾团使眼色,这三人中若是真论起背后的势力,还是这位莺歌的大,这个人有个姐姐是给吏部的钱侍郎当小妾的,要是她不按着莺歌说的做,可是会倒大霉的,要怪就怪夏瑾汐眼睛太尖,红枣倒霉吧。
“正是…….如同莺歌所言,我们…….实在是碍于顾嬷嬷的势力这才百般维护红枣,不得已陷害了小巧。”虾团喘着气,看着一双残脚,有苦不敢言。
“胡说!你们统统胡说,背地里是莺歌最开始传的,她说给我和小巧每人一百两叫我们帮着她,是莺歌!”红枣大叫,她们想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没门,她不会屈服的!
莺歌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现在才把她说出来,谁会信?
双眼戚戚如有泪,“红枣,做错了事就要认,二小姐仁慈,只要你认错二小姐一定不会为难你的,虾团都证明了是你先传播的,此时你又来说是我,红枣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你可不能得谁就咬谁啊!”
“我没有……..是你给了我和虾团每人一百两,叫我们帮你传播,莺歌你存的什么心思!”红枣疯狂的扑向莺歌要去抓她的头发。
夏瑾汐看了会这场闹剧,眸色冷冷,狗咬狗一嘴毛,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把背后的闹事者给找出来。
“好了,现在幕后之人已经找出来了,红枣你去杂物院报道吧。”
听到夏瑾汐对红枣下了判令,莺歌重重的吐了口气。
“不,二小姐不是我……..”红枣还想挣扎,杂物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能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折磨成农妇的处所,在那里不仅拿的工钱少,而且干的活计繁重,她一个从未干活丝毫重活的丫鬟怎么受得了,她没说谎,为何夏瑾汐不信她………
为何夏瑾汐不信她!
“子墨,除了她身上的首饰,现在就把人送走吧。”夏瑾汐俯身对虾团伸出手要去拉她一把,虾团缩了缩身子,低着头看着地面,怕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夏瑾汐和善的亲自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说二小姐帮你报了仇,你开不开心?”虾团的手臂发颤,无力的足因为站起来冒出了更多的血色,可是夏瑾汐又把她往上拉着,她无法继续呆在地上,只能听话的站起来。
“莺歌,你不得好死!”红枣疯了一般冲向莺歌要往她的脸上抓去,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落得凄凉的地步。
莺歌哪里是个好惹的女人,趁着红枣过来的冲势,顺利一推,把她推到了地上,重重一摔蹭花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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