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疾驰,直奔了二十来里,来到一个城市,看看天色向晚,黄芬道:“他们追不上了,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吴元庆道:“好,我的肚子也饿了。”
城市中灯火阑珊,两人先吃了饭,然后找房歇宿,找了个客栈,客已经住满,只剩一间房。吴元庆道:“那我们到别的客栈去看看吧。”
黄芬忽然道:“算了,一间就一间好了。”
吴元庆听了,顿时心中咚咚而跳,他忽然一阵害羞,一时竟不敢抬头望黄芬一眼。两人到得房中,黄芬道:“累了一天,睡吧。吴大哥,你睡床,我睡地铺,就将就一晚吧。”
吴元庆听了,顿时一阵失望,忙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还是你睡床我睡地铺吧,我一个大男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睡地上吧。”
黄芬道:“不,怎么能让你睡地板呢?我知道你出身高贵,锦衣玉食惯了的,叫你睡地铺岂不委屈了你?不像我,反正是个苦命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吴元庆忽然觉得惭愧,他这时没了得意,倒好像自己出身高贵是一件什么耻辱的事情一般。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睡地铺的,我是男人,你总得给我留点男人的面子吧。”
两人争执不下,黄芬道:“干脆咱们谁也别睡了,就坐着说说话吧。”
吴元庆道:“好啊,那去打壶酒来,咱们喝酒聊天。”
黄芬道:“好,我弹曲给你听。”
吴元庆笑道:“我吴元庆生而何幸,竟能得芬芬姑娘帮我弹曲。”
黄芬听他叫芬芬姑娘,不禁不悦,说道:“吴公子是在笑话我是青楼女子吗?”
吴元庆知道自己说造次了,忙道:“没有,你千万别多心。对了,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干嘛抓你?”
黄芬见问,顿时沉静下来,良久良久未开口,吴元庆怪自己又乱问了,说道:“黄姑娘,如果不便说,你便不说,怪我多嘴了。来,咱们喝酒吧。”其时店小二已经把酒送了进来,吴元庆每人斟满一杯,端起杯来。
黄芬并不端杯,说道:“吴大哥,我是自伤身世,因此失态,你别见怪。你问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其实他们来头大得很,都是卢龙节度使刘济的手下。”
吴元庆惊道:“刘济?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得罪了刘济?他要千里迢迢的派人来抓你?”
黄芬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得罪他。这都是前世的冤孽。”原来黄芬本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她父亲是个普通市民,母亲小月长得漂亮动人,夫妻俩十分恩爱,生得一女,便是黄芬。也是前世的冤孽,无意中让卢龙节度使刘济看见了她,见其美貌,便抢了回家,十分宠爱,小月虽然思念丈夫,郁郁不乐,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无法可想,先时还寻死觅活,但刘济以她丈夫女儿的性命相要挟,使她只得忍气吞声。
然而刘济的母亲刘夫人因小月出身低贱,且已经是有夫之妇,认为是不祥之人,便十分不喜,刘济虽然喜欢她,但无奈母亲的压力,只得把她赶了出去。
其时小月已经怀有身孕,回到原来的丈夫家中,谁知丈夫家人竟都已经死于非命,只有女儿黄芬还活着,料来这一切皆是刘济所为。小月悲伤不尽,生下一儿,便是刘总。产后不久也便郁郁而终。黄芬带着小弟弟流落江湖,相依为命,然而一个十二三的女子,便是自己也养不活,何况还有个弟弟?无奈之下,只得把自己卖入青楼,靠卖唱养活弟弟。
刘济知道自己生有一子,便四处派人寻访,终于找到了黄芬,此时刘总已经跟着那林姑娘走了。他们以为是黄芬不肯说出来,所以想把她抓到卢龙去。
黄芬叹了口气,不想把这些伤心往事说给人听,她呆呆的出了好一会神。
吴元庆见了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甚是怜惜,忽然一阵冲动,觉得自己有责任好好爱惜她,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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