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昆随意地接过两个木牌，分了里李道源一个，看他熟练淡定的动作，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还没有走进去，他就悄声说道：
“源小子，你等下直接跟我上二楼，不要管那些人，无论他们说什么，或者是邀请你去干什么，都不要管。”
“是！昆叔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道源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当然是甘昆说啥，他做啥。
一走进小院，便看到里面周围栽种着奇花异草，香气扑鼻。
摆放着石桌石椅，已经坐上了许多客人，有老有少，正在各自交谈。
奇怪的是，每个桌椅上只摆放着一套茶具,连伺候的下人，供人吃喝的点心都没有。
这些坐着的客人想要喝茶，吃点心，还要自己动手，要么自己拿水去泡，要么自己从空间戒指里拿东西吃。
看到如此情况，李道源从心底知晓了石家的傲慢，这是完全没有把客人当客在看。
只是把他们当成送礼物的怨种。
然而，就算是这样，那些已经坐下的客人竟然没有半点怨言，脸上看不到多少不满,一个个相谈甚欢。
“哎，你们快看！是甘大师！？甘大师！来我们这品品茶呗，我带了百年的风尖。”
“你这人真傻还是假傻？甘大师那样的人物，他们是有特殊腰牌，上二楼贵宾厅就座的，能跟你我比？”
甘大师根本就没理他们，充耳未闻，眼角都不带看的。
这些客人马上把目光放
在李道源身上，议论纷纷：
“那，那个年轻人是谁？跟甘大师靠得那么近，不会是他儿子吧…”
“哎！那年轻人竟然也有腰牌！年轻人你身上腰牌卖不卖，我出一千两银子！！”
听到这样的喊声，李道源略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这区区一小块腰牌竟然值这个价。
当然，也仅仅就只是好奇，李道源严格遵守甘大师的吩咐，跟甘昆有样学样，只管走路，其他就当没听到。
“喂！那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价格太低？！我豁出去了！你要是肯卖，我可以出五颗高品灵石！”
“呵，五颗也拿得出手？都别跟我抢…我出八颗！！”
“什么东西，你也敢跟我叫嚣？”
小院一楼的客人居然为了李道源的腰牌打了起来。
两人疯狂的样子，就像是红了眼的野猪。
李道源从未想过，自己身上这小小的腰牌威力这么大。
更让他意外的是，站在一楼楼梯口的几个护院，看到有人动手居然没有阻止。
他们的选择是袖手旁观，李道源还是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除了正在打架的两人。
其余的人竟然也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
没有人站出来劝架，或者是阻止这场闹剧，相反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在一边加油鼓劲：
“对对对！这一拳打得好！打得妙！就该这么打！打他太阳穴…”
“笨啊，你怎么能这样挡，该用手肘去挡啊，踢他裆…”
看到这
一副荒诞不经的画面，李道源总感觉有些奇怪。
“请出示腰牌。”
此时，他跟甘昆一起也走到了楼梯口，两个护院将他们拦住，声音将李道源目光从另一边拉回来。
“嗯！腰牌没有问题，欢迎两位贵客，请！”
两个护院在察看完腰牌之后，态度十分恭敬地让开了道路。
甘昆拉了一把李道源，把他从疑惑中叫醒，两人踩着楼梯一直向上。
等走完楼梯，二楼出现在眼前，是呈现环状的一圈小房间，听着很安静，每个小房间之前还站着一位貌美如花的侍女。
仔细看去，还有一个楼梯口，应该这二层楼上，还有一层。
向下看去，能清楚地看到一楼两人打得头破血流，还不停地动手。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两人牵扯到了更多的人。
现在总共有四五处人正报团打架，走上楼梯口之后，甘昆低头撇了楼下一眼，悄声对李道源问道：
“从我们这个视角来看，他们像不像被放在碗里，供人娱乐的蛐蛐？”
“只要不是其中一人彻底失去生命，这里的人是不会刻意阻止他们的。”
“因为，为我们这些‘上层人’带来一点乐趣，也是‘他们的作用之一’。”
听到这话，李道源顿时明白了刚刚的那些奇怪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从二楼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人生百态，在花团锦簇花丛中，宛如蚂蚁般的人群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跟马戏团小丑
没什么两样。
没有人阻止，正是明白其中的潜规则，他们来送礼，实际上根本就不算客人，连茶水都没资格喝。
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上面的老爷们，真正的客人找找乐，解解乏。
“这…怎么能这样看不起人，把人当成小丑般玩乐？把人的尊严随意践踏。”
李道源心中难以置信，也为一楼的他们不耻，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石家这样做法，完全就是没有把人当人。
甘昆看着义愤填膺，怒火上涌的李道源他笑着说道：
“源小子，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这也是为什么我刚刚让你莫听莫闻莫理。”
“没有实力支撑的行侠仗义，就是在白白浪费生命，每一年石家过节，他们都要来参加，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这么多年。”
“他们要是真的讨厌，又怎么还会乐此不疲，每一年都想要来呢？瞧好吧。”
“什么，昆叔，你意思是他们是自愿…”
李道源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二楼某个房间打开，一位身着绿衣的侍女走了出来。
她像是在对鸡舍里的小鸡撒米般，对着楼下撒车一大把闪烁着蓝光的灵石。
“噼里啪啦…”
灵石落在地上闪烁出一片蓝盈盈的光芒，只是听到声音，都至少是几十颗的规模。
以李道源的目力看去，这些灵石至少都是中品以上。
“公子说了，这些灵石赠与有缘人，谁抢到就是谁的，没有任何限制！”
侍女此番行动，就
像是在前世有人对着人群撒下金条。
“快抢啊！！”
“你别TM想抢我的东西…”
只是瞬间，整个楼下的人群就炸开了锅。
“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为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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