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老六是老九门中的一个异类,是一个蓬头垢面抱着一把刀的刀客。在开始的时候,别人眼中的黑背老六就是一个疯子,被人称为疯子六,只欠人命,不欠人钱的疯子。
据说黑背老六在闹市中,取人首级,都不会有人发现是黑背老六挥的刀,黑背老六一生只在意三样东西,手中的刀、烟,还有一个是白姨。
其实白姨并不是一个良家女子,而是长沙城里有名的青楼里的一个妓子,说来也是巧了。
黑背老六常年在长沙城里游荡,并没有固定的居所,经常是走到哪就睡在哪。
黑背老六并不在意这些东西,经常是别人给钱,黑背老六就替他杀人。
那天黑背老六是又窝在了墙角,浑身蓬头垢面的,比路边的乞丐更像乞丐。
白姨是这个时候路过的,看着路边躺着的黑背老六,挡住了白姨过去的路,白姨就捂着鼻子扔了一块银元给黑背老六。
黑背老六被砸在脸上的银元砸醒了,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站着的白姨,黑背老六的第一感觉就是,漂亮。
白姨看着黑背老六盯着自己,皱了皱眉,对黑背老六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肢离开了。
黑背老六却将这个背影记在了心里,紧攥着手里的银元。
打那之后,长沙城又多了一个饭后闲谈,九门里的六爷,看上了窑子里的窑姐,整天去窑子里找窑姐。
白姨对于整天来的黑背老六,是有些不耐烦的,白姨是窑子里的窑姐,却也有一个梦,可以遇见能让自己依靠的人。
至于这个黑背老六,蓬头垢面的,穿的还不如路边的乞丐,胡子也不刮,脸也不会洗,黑背老六根本就不在白姨的选择之内。
白姨是怎么去做了窑姐的呢,只能说世事无常,白姨本是官家小姐,打小也算是锦衣玉食,可惜生不逢时。
家族败落了,白姨的父母也死了,白姨一个弱女子,最终被卖入了窑子里。
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是白姨为自己以后的打算,这窑子里来来往往的,有谁是真心的?
白姨可清醒得很,这窑子里虽然乱,可也能养活自己,不至于让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
这窑子里出了多少个拎不清的姑娘,被男人嘴上的一句话说说,就赎了身跟人走了,现在能找到她们的尸体吗?
白姨可自认为不是个拎不清的人,窑子是乱,可能保证的是,自己在这乱世里活着,或者说多活两天。
出了窑子,可没人管你死活。
所以对黑背老六的示爱,说要将白姨赎了身,做个清白女子,白姨是不信的。
“行啊,想要我跟你走,就还完了钱,我就跟你走。”
黑背老六信了这句话,但是黑背老六这边还完,白姨那边会再借,这个钱还不完,可黑背老六从不放弃。
长沙城里流言蜚语从不停歇,黑背老六一直孤身一人,从不会在意这些事,白姨是个窑姐,听过的话多了去了,更不会在意。
后来过了几年,白姨已经过了貌美的时候,一些客人也不愿意找白姨了。
在长沙城年老的窑姐,会被再卖出去,白姨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白姨没说什么,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命。
被卖了后,白姨上了车,只是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因为后面什么都没有。
白姨自嘲的笑了一声,许是在笑自己吧。
张似梦是一直知道黑背老六的,对于九门里一直孤身一人的黑背老六,张启山让张似梦不要去招惹黑背老六。
黑背老六一直孤身一人,或者说黑背老六不畏惧什么,是个由着自己性子的人。
张似梦对黑背老六是好奇的,怎么会有人没有家呢?
张似梦经常会在街上看见黑背老六,他或许是躺在地上睡着,或者是依靠这墙抽烟,或者是背着刀走动着。
对于长沙城里的流言蜚语,张似梦是不在意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事情,是黑背老六的事情,是黑背老六自己愿意的就行了。
那天张似梦在街上走动着,就听见街上的人谈论着。
“哎哎哎,知道吗?窑子里那位窑姐被卖了!”一个女人挎着篮子说道。
“哪位?”摊位上卖着鸡蛋的女子,好奇的搭腔问道。
“就六爷那位!”挎着篮子的女人,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黑背老六,就贴近摊位上的女子,小声说道。
“真的啊?”摊位上的女子睁大了眼睛。
“我还能骗你,我前两天看的真真的,被人压上了车。”挎着篮子的女人,眉飞色舞的说道。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旁边裹着衣服的张似梦。
听到这些的张似梦,觉得这件事如果是黑背老六不知道,那就要和黑背老六说一声。
张似梦在街上跑动着,并没有看到黑背老六,又跑去了城门口,城门口的人看见是张似梦后,就弯腰问好,张似梦在他们口中知道了,黑背老六前几天出城了。
张似梦就在城门口等着黑背老六,等了有三四个时辰,天都黑透了,张启山也从家里带着尹新月来到了城门口。
对于自家儿子的做法,张启山并不会去打击他,不管这件事如何,总要让张似梦做完,不是吗?
张启山告诉了张似梦,白姨被带去了南疆,张启山要黑背老六的感激没有用,张似梦要黑背老六的感激,是绝对有用的。
张启山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于这种送上门的感激,张启山可不会往外推。
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张似梦早就在椅子上一直点头,张启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张似梦抱在了怀里。
“睡吧,等六爷回来,阿爹喊你。”
张似梦这才放心的睡去,就这样又过了三四个时辰,张启山将张似梦喊醒了,这个时候天就又黑了,整个白天,张似梦都在睡梦中度过的。
张似梦醒了后,果然看见要走进长沙城的黑背老六。
“六…六叔…”张似梦结巴的喊了一声,对于凶名在外的黑背老六,张似梦是有些怕的。
黑背老六回头,看着一头白发的张似梦,和头上毛茸茸的耳朵,就知道了是谁。
“怎么了?”黑背老六是什么都不怕,可能不惹事,黑背老六也不会自找麻烦,张似梦的爹是张启山,张启山是谁?军阀。
“白…白姨…白姨被卖…卖了…”张似梦一狠心闭着眼说道。
“你说什么!”黑背老六立马大声说道,让张似梦都没忍住颤抖了一下。
“我说…白姨被卖…卖到…南疆了…”
黑背老六知道后,急忙回头要跑出城门,张似梦看见后又喊了一声。
“六叔…马…”
黑背老六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似梦,黑背老六很清楚,能让张似梦天黑还待在这里的只有张启山
黑背老六看着和张日山站在一起的张启山,张启山并不会管自己这些事,所以是这个孩子执意留在这里的。
“六叔知道了。”黑背老六从城门口看守的军人手中,牵过了马,上了马背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张启山和张日山站在城门旁,一直没有说话,尹新月被张启山送回府上了。
张启山听见黑背老六的自称,就知道张似梦这是和黑背老六搭上关系了,黑背老六承了张似梦的情。
后面发生了什么,张似梦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六叔背了一个女人回来,是白姨,六叔把白姨带回来后,六叔的衣服就没有脏过。
张似梦去六叔家里玩过,白姨是一个泼辣的女子,性子蛮烈的,可是白姨对六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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