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饭点呢,知青点其他的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她那一叠汇款单。
毕竟抓蛾子那篇文章广撒网,十有八九都被录取了,篇幅也不算短,报社用一回就是个10块8块,大报社出手大方能有十几块,放在一起可是一笔不小收入了。
几个包裹都不大,三五斤的样子,自己搬应该也破坏不了她柔弱的形象,她正想自己拎进去呢,吴起源走过来道:“夏知青,我帮你把东西拿进去吧。”
“谢谢啊吴知青,你可真是个好人。”夏芝芝笑得眉眼弯弯,好像没看到他往汇款单上瞄的眼神。
吴起源帮她把包裹拿进去放到炕上,目光上下扫了一遍她的屋子。
她的屋子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摆放物品的位置合理,虽然东西多,可都装在箱子里,箱子和筐子又都垒在一起,加上墙壁和顶上都糊了白墙纸,挺亮堂的,所以视觉上看着还算宽敞。
这些都是其次。
屋里头的家具擦得铮亮,炕桌上放着的小闹钟和钢笔一看就价值不菲,镜子前的雪花膏摆了好几罐。
炕上的毛巾被和枕巾是配套的格子纹花色,小城市基本都看不到这样的。
盆架子上搪瓷脸盆都有两个,吴起源是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要用两个盆。
橱柜上用小筐装着,摆了各种糖果,好几罐的罐头饼干奶粉麦乳精都没开封。
橱柜旁边夏芝芝让木匠给做了一个工字支架,上面挂着自己的当季衣裳,每一件都是好料子,看着新簇簇的,要知道这会八成的人一年到头都混不上一套新衣裳。
挂的帘子都是用卡其布做的,这会用卡其布做一身衣裳少说也得十五六块,那都得逢年过节或者有正事儿的时候才穿出去,平时都放着压箱底。
这败家玩意儿直接用来当帘子挂。
可以说把男女主撇出去,知青点所有的人加在一起卖了也换不来这些东西。
话也不能这么说。
可以把唐明礼也加在一起卖。
崔子衿和韩悠然的家庭条件都不错,但也只能说是吃穿不愁,毕竟钱都是从家里拿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买个大件什么的,也得犹豫犹豫。
姜秀荣虽然有金手指,但里面只有米面粮油蔬菜和肉,还得充值进去花钱买,没下乡的时候,她还能偶尔去黑市倒腾倒腾,这在乡下,每天忙着耕地,加上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敢再去折腾。
大家都知道他们家庭条件好,最多也就是多几件好衣服,隔三差五的开开荤,也没像她这么变态。
她只在刚刚打好炕的时候让大家来她屋里参观了一回,那会儿东西没摆在外面,大家看归看,没有这么震撼。
后面男女主帮她拿东西也进过几回,男主们就跟她这地方有毒一样,放下东西,扭头就走,绝不多看一眼。
两个女主包括王丽珍都不是眼皮子浅的,自己吃喝不愁,看到她这儿的情况,最多是羡慕她的住宿条件好,没什么其他想法。
除了男女主和王丽珍,她这屋子就没叫别人进过,平日里帘子也都是放下来的,有人找她说话,也只能看到外面灶台。
吴起源左看右看的,简直看花了眼,心里忍不住咋舌,置办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知道她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真是富贵迷人眼啊。
夏芝芝顶着鸡窝头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坦坦荡荡任由他打量,反正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一个小姑娘,长得好看,条件又不错,有人打她主意是正常的。
要是正常的追求倒也无妨,毕竟她长得这么美,少年慕艾不奇怪。
那要是有人想动歪心思的话。
那她就更高兴了。
主要她是个脸皮薄、心地善良且有原则、懂克制的姑娘,平日里再无聊,手再痒痒,也不好意思对着无辜群众重拳出击。
吴起源放下东西也不说出去,就待着打量,打量完了,暗戳戳跟她打听:“夏知青家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问到这个她就来精神了啊。
挺直了背,抬着头,一脸傲娇开始吹牛皮:“我爷奶是老革命家,早些年辛苦了,这些年身体不大好,离休在家什么都没干,每天由勤务兵领着在公园溜达。”
先铺垫自己是红三代,苗红根正。
“我爸妈都是工厂上班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管理人员,厂子也不算大,不到1000人。我大伯在省公安厅上班,叔叔在华东海军陆战队当团长,大舅在西南军区当营长,二舅是市区里寻常的一个书记,老姨在文工团,姐姐刚嫁人是公安局局长,妹妹还小还在读书。”
说了一大串,只有姐姐妹妹这两个情况勉强属实。
吴起源不知道呀,听得眼睛亮的像小灯泡。
这是什么显赫的家庭啊!
他倒是不认为夏芝芝在吹牛,就她这个吃穿用度,不是这样的家庭恐怕是供应不了的。
他也没问为什么要来下乡这种智障的问题。
毕竟这会儿还没有强制下乡,有一部分是因为在家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来乡下混吃的,还有一部分就纯粹是脑子有包,被鼓动着下来支援国家建设了。
看夏芝芝的吃穿用度,一瞅就知道是脑子有包那一种。
反正就吴起源自己,家里能有这种条件,他是不可能来下乡的。
吴起源干巴的笑了笑,咽了咽口水:“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夏知青可真有觉悟……”
吴起源是真的心动,不管是对夏芝芝的长相还是家境。
撇开家境不谈,就她自己也是个能挣钱的,这才下乡多长时间,那汇款单是来了一张又一张,知青们在地里劳作一年,除开吃喝,一年也未必能剩个10块8块,对她而言就是动动笔杆子的事。
但他并不是个嘴上会说的,夸人也夸得干巴巴。
夏芝芝看他这笨准笨舌的样子,摆摆手:“这还用你说,行了,你出去吧,你笑得有点渗人,我瞅着心口难受要犯病。”
吴起源愣了一下,有点尴尬道:“那,那行,你休息吧。”
吴起源一出去,就有一个男知青围着他,一群人嘀嘀咕咕讨论着。
夏芝芝知道她这种情况平时少不了被人讨论,但她一般不愿意用精神力去听墙角,那样会显得自己像个变态,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说去,反正她也没少在后面编排别人。
她开始动手拆信,大部分都是报社的回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抓住了投稿的精髓,录取率还挺高。
她把随信附回的报纸整理好,准备晚上去大树底下好好显摆显摆,划掉,好好给大家分享这份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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