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孟熠毫不疑虑地应了一声“是”,唯有县令还在疑惑着沈放之的判断:“那个地方……是本城最繁华的街道,平日里人来人往,若是有人在那里杀人,被发现的机率是很大的,怎么可能会有杀人犯蠢到在人眼皮子底下动手。”
“他一定会去的,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而最后那个‘祭品’,如果我没猜错大抵会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
县令惊奇地重复了一遍,得到的是沈放之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孩子。”
“那是否要下令各家照看好自己家的孩子?”
孟熠在一旁问道。
沈放之摇了摇头,道:“切不可打草惊蛇,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在等他自投罗网,我有信心在那人杀害孩子之前抓住他。”
孟熠不再纠结,他心底很相信沈放之的水平,所以遵从沈放之的吩咐。
一日后,沈放之跟着孟熠等人一齐到了那条繁华的街道。
因为害怕自己出面会误了事,所以县令并没有一道前行。
从一早开始,他们便守在街道附近,整条街道上都有京兆尹的人穿着寻常百姓的衣物走动着。
天气逐渐变得阴沉了下来,乌云盖顶,这挡住了原本的炎炎烈日,“哗”得一声,天空降下了倾盆大雨。
人们纷纷躲进了屋子里,看着突然的磅礴大雨无措。
“这变就变。”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能停。”
周围的人躲在屋檐底下悉悉索索地谈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一旁一位乔装过得京兆尹的人急切地问沈放之:“那凶手……”
忽然间,沈放之敏锐的听觉依稀间好似听到了一阵孩啼声,但是因为附近的人声太过吵杂,听不真切。
沈放之大惊,连忙跟他身边的人说:“快,通知其他人,全面搜查街道。”
那人反应迅速,并没有多做疑问,回答了一声“是”后赶忙去通知其他人。
沈放之则冒着雨跑了出去。
躲雨的百姓们看着一个接一个跑到雨里去的人,“诶”了一声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心急的吗?一点儿时间也不愿意等?”
街道一处小巷子里,这里是整个临城最中央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在某个人眼里则是最终的祭坛。
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小孩,将他举过头顶,向着天空笑得狰狞。
雨水拍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混着小孩的泪水一起划过面容,孩子的哭声在吵杂的雨中是那么的不真切。
那人望着孩子的面容,大笑出声:“只有这种纯洁无暇的小孩,才能过用来祭祀神明!”
沈放之躲在转角,同身后一齐跟上来的孟熠打了个手势,让他先静观其变,贸然冲上去很有可能会伤到孩子。
那个杀人犯放下孩子,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跑,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来了一把刀。
随着沈放之手势一放,两人同时冲了出去,孟熠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拍了一掌他的手臂,那人一个吃痛,甩开了拽着孩子的手,孟熠乘机将孩子抱走。
沈放之冲上前去,一个甩腿,将那人踹倒在地上。
那人摔倒在地上,吃痛地闷哼一声。
沈放之连忙将其制住,待京兆尹的人纷纷找来后,把那人压去了县府。
此杀人犯的事情便就此告一段落了。
众人回到县府换了身干净衣服。
事后,孟熠问道沈放之:“你是怎么知道他会选择那个地方的?”
“那四个死者除了眼睛都被扣掉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手,他们的手指除了右手食指,其他的都是卷起来的,并且我问过发现尸体的人,从他们的叙说中,我猜测凶手之所以这么做,要么是一种仪式,要么是对我们的挑衅。”
沈放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继续说道:“我看到布局图之后,才对心底的猜想更加坚定了几分,这临城方方正正的宛如一个巨大的罗盘,我想那人大抵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选择在这里作案,根据这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以及老病残孕这几点看来,我猜他是个教徒,不管手的这条线索他是故意这样做还是另有其他,既然是白白得来的,不用白不用。”
孟熠听后,心中大感佩服,这沈放之到底也不是一介莽夫,其聪明才智在京城怕也是数一数二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难怪皇上对他赞赏有加。
沈放之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着自己的,只是焦急于回京城,于是他对孟熠说道:“这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即刻启程回京吧。”
孟熠有些不赞同地摇着头,解释道:“如今刚下过雨,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座山,此时定是泥泞不堪,要是运气不好还有可能遇上山体滑坡,而且刚去抓人,不少兄弟都淋了雨,如今再急忙赶路,怕是容易出现意外。”
沈放之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极有道理,这种时候赶路,最有可能遇上危险,到时候不光不能尽早赶回京城还有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于是沈放之并没有太过强硬,算是同意了。
离开沈放之暂时居住的房间之后,孟熠还在心里疑惑着为何这个将军会这么着急回京城,随后他想起来了坊间传言将军同其夫人十分恩爱,看来是急着回去见夫人啊,孟熠了然地想着。
望着渐渐晴朗的天气,沈放之想:既然还不到回京的时候,不如去街上转转,给夫人买点小玩意儿。
想到做到,沈放之当即上了街,逛了不少铺子,直至夜幕降临,才回到了县府。
第二日一早,沈放之就同孟熠等人一齐告别了临城县令,向着京城出发。
叶寒星一大早就在府邸里迎来了班妩,后者见到叶寒星的时候就一直挎着个小脸,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叶寒星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满月居里,给她倒了一杯茶之后,问道。
班妩趴在桌子上,不大开心地撇着嘴,向叶寒星倾诉:“上次崔公子同那个塞外公主成亲那日,你不是为了给我追求如冽哥的机会,就先行离去了嘛,可是……你刚走没多久,如冽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我也走了,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啊?”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叶寒星叹了一口气。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沈如冽对班妩没半点异心,可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班妩这丫头一门心思扑在了沈如冽的身上,这要是知道换来的是这么个结果,不得难受死啊。
叶寒星轻轻拍着班妩的背,柔声哄道:“这事急也急不了,慢慢来。”
“可是,我已经追求他这么久了,他对我不但没有一点点的接纳,反而越来越疏远了。”
看着她快哭出来的模样,叶寒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诚意到了自然会有结果的,你的心意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呢。”
听了叶寒星的话,班妩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嗯!我知道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一定会努力追求到如冽哥的!”
“好,我支持你。”
叶寒星笑弯了眼睛。
两人又在一起聊了许久,忽然班妩瞥见叶寒星的梳妆台上有一个木盒子。
她好奇地走过去望了望,叶寒星看见她的动作,说道:“想看就打开来看看吧。”
班妩小心翼翼地拿起木盒子,打开后见到里面放着的雕花木簪,惊叹了一声:“这簪子可真好看,星儿姐你哪里买的啊?”
叶寒星轻笑出声,回道:“将军送我的,是他专门找工匠做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溢满了柔情与爱意,看得班妩好一阵羡慕。
班妩放下手中的木盒子,凑到叶寒星身边,一脸羡慕地望着她:“你同将军的感情可真好啊。”
“此生能遇到将军,是我的幸运。”
班妩“啧啧”了两声,说道:“祝星儿姐和将军百年好合,我也要为了我的幸福加油了!”
“嗯。”
“对了,我出来的太久,哥哥怕是要着急了,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儿啊。”
叶寒星将班妩送出了府,并让她之后常来将军府玩。
“知道了!”
目送着班妩上了轿子离去后,叶寒星正准备转身回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到的是风仆尘尘的沈放之。
叶寒星陡然欣喜起来,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下马,激动地冲过去拥进他的怀里。
“为夫回来了。”
沈放之顺势搂住了叶寒星。
采宁和丹云看着自己的主子们这般恩爱,自然也是兴奋极了,这些天夫人一直因为想念将军的原因吃不好睡不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也都心疼极了。
沈放之松开了抱着叶寒星的手臂,言语间皆是温柔:“外面风大,还是快些回屋吧,免得惹上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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