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继续说道:“不知夫君可用了晚膳?”
“未曾。”
沈放之进入屋里,看着桌子上的佳肴都没怎么被动过,于是疑惑地转头看向叶寒星,道:“夫人还未用膳?”
采宁抢在叶寒星前面,心直口快地说道:“夫人一直在等着将军回来呢,将军不回来,夫人都没有心情用膳了,方才还面对着这一桌子的饭菜唉声叹气的。”
她丝毫不理会叶寒星让她快别说了的眼神,嘴快的把事情都抖了出来告诉沈放之。
叶寒星简直快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因为知道自己的夫人对身边的这两个丫鬟都比较纵容,所以沈放之也没有管采宁插嘴的事情,而是将视线望向身边的叶寒星。
感受到沈放之投来的视线,叶寒星低着头不去直视,却没料到他会低下头在自己耳朵边讲话:“夫人就这么想念为夫,不想和为夫分开吗?”
热流喷洒在自己的耳朵上,本就很敏感的耳朵因为热气的缘故让她哆嗦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这下叶寒星的头低得更下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放之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脸袋,忍住笑,不再去逗她,将她拉到饭桌前坐下。
好在饭菜还没有完全凉透,上面的虽然被吹冷了,底下的还热乎着,两人也没有过多的矫情,凑合着填饱了肚子。
吃过饭后,沈放之神秘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长木盒,放在叶寒星的面前。
木盒上面雕刻着繁华的花纹,暗沉的色泽彰显着它的年岁。
叶寒星疑惑地抬眸看向沈放之,那眼神似乎在问:“这是什么?”
沈放之有些不自然地撇过脸,另一只没有拿着木盒的手举到唇边,咳嗽了两声,薄唇轻启:“送你的。”
声音温柔得让叶寒星感觉自己就要这么溺进去了。
叶寒星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名贵木料做成得长木盒,犹豫地回问了一遍:“给我的?”
沈放之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一下,随后朝着木盒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打开来看看。
叶寒星轻轻地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只雕花木簪,上面刻着细致的纹路,暗红的木簪看起来就不是凡品,它的顶端镶着一颗椭圆的白色的玉石,仔细观赏之下竟隐隐有着青绿的细纹,玉石不大,只有一个指甲那般的大小。
这个簪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低调优雅却不失华贵,处处彰显着它肯定是个上品。
“这……”
叶寒星看了看这个簪子,有抬头望着沈放之,那双自己觉得万分熟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一抬眸就与之对视,宛若深渊要将自己吸进去一般。
两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片宁静。
就在叶寒星看着这双眼睛,心底有什么答案要破茧而出似的,沈放之开口扰乱了她的思绪:“这个簪子是为夫去边塞之前拜托一位熟识的老工匠做得,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一开始就没有告诉夫人你。”
叶寒星没有再去理会方才心里的那股有什么事情要被自己发现的异样,感动地望着沈放之:“夫君有心了。”
“只要夫人喜欢就好。”
“嗯,妾身很是喜欢。”
见她心情不错,沈放之几次想要出口告诉她自己要去临城的事情都被他自己给憋住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叶寒星去沐浴了,已经在她前面洗好澡的沈放之躺在床上,盯着床顶考虑着要怎么把那件事情告诉她,不会让她感到失望。
不过思来索去,最后叶寒星来到房间了他都没有想出个办法来。
叶寒星询问了一下沈放之,在得到后者首肯之后吹灭了油灯。
沈放之平躺在床榻上,旁边的叶寒星侧着身子面向着他的方向。
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得出沈放之的轮廓,但是叶寒星依旧看得津津有味,方才得到沈放之送得礼物的雀跃的情绪还没有消退。
感受着来自旁边那人的高兴心情,沈放之更加觉得说不出口了,于是决定明日再说。
许久不曾相见,导致两人的思念都要化为实质,这种感情在漆黑的夜晚散发出来,两人一时间都没有把控住,好好温存了一番。
三皇子府内,之前叶婉盈染了风寒晕倒后,被前来给她送餐的婢女发现了,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地跑去通报了轩辕宇。
轩辕宇在得知叶婉盈染上了风寒之后,也只是派了个大夫去看看,只要不让她死去就好了,对于其他根本不管不顾。
仅仅喝了几碗药,勉强压下了风寒,她依旧在祠堂里待着,轩辕宇也丝毫没有要放她出来的意思。
叶婉盈因为被关禁祠堂的缘故,就连将军凯旋归来的那日都被没有被放出来一起迎接,不过那日给自己送食物的婢女明显比平日里雀跃不少,府里上上下下都热热闹闹的,弥漫着欢愉的气氛。
加之她一直不安的心跳,叶婉盈有预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因为祠堂偏远,就连收到消息都晚了许久。
要不是这一天有两个嘴碎的婢女偶然路过祠堂,聊到殊国被灭还有将军凯旋而归的事情,叶婉盈大抵还在心心念念盼望着那个黑衣人来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听到这件事情的那一瞬间,叶婉盈整个人都愣住了,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望着前方。
完了,一切都完了,唯一的希冀如今也断掉了,自己是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叶婉盈猛地感觉眼前天地都在转悠,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随后又是“砰”得一声,晕倒在了祠堂里。
轩辕宇再收到叶婉盈昏迷的消息,额头上的青筋蹦了出来,足以可见他的烦躁。
“真是柔弱。”
这是轩辕宇给她的评价。
不过几天之内竟然晕了两次,轩辕宇也不敢再罚她跪祠堂了,深怕她要是就这么死了,被轩辕盛极怪罪下来可就得不偿失。
虽然离开了那个遭罪的祠堂,但是叶婉盈醒过来之后也没有任何高兴可言,眼底原本的傲气都变成了茫然无措。
再一次从早朝回来,距离崔珈和妮瓣的婚事只有一天了,离沈放之去临城办事的日子也只有一天了。
沈放之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望着叶寒星的笑颜,对她说道:“临城近些日子出了些事情,皇上派我去解决,明天就出发……”
“诶?”
叶寒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着他的话愣住了:“所以,将军又要走了是吗?”
原本在她脸上的笑意如今已经退却了,剩下的则是浓浓的不舍与失望。
沈放之点了一下头,有些不忍心再去看叶寒星的表情,一把将她扯过抱在了怀里,无声地慰籍着。
“可是……后天是崔公子和妮瓣公主成婚的日子啊……我还想向将军你介绍一下崔公子呢……他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
叶寒星的声音有些哽咽,渐渐的是无论怎么样都掩盖不了的哭腔。
沈放之将她搂在怀里,道:“我会快去快回的,要不了多久,只不过这婚事是赶不上了,日后有时间我一定亲自上门去道歉,并且认识一下你说得那个人。”
知道自己再怎么难过,对这种既定的事情肯定也无能为力,于是她压下心底的哀伤,强打起精神来,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好,那将军要注意安全。”
第二日一早,在极度的不舍分别中,沈放之跟着京兆尹的部分人一同前往了那个临城,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一天,崔珈同妮瓣成婚了。
京城第一富商和塞外公主的婚事不可谓不热闹不盛大,就连皇上也离了皇宫带着云贵妃和淳妃以及一众皇子来到了崔府。
崔府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热闹极了。
崔瑜和他的夫人一直在欢迎着宾客们,每个人的身份都是在朝廷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人物,一个都怠慢不得。
婚事热热闹闹的举行着,两位当事人已经做完了一切琐碎的流程回到洞房,宾客们则是坐在大厅内一边用膳一边聊着天南地北。
崔珈再出现在大厅之后就跟着崔瑜二人一齐,一桌又一桌的敬酒,忙得不可开交。
叶寒星本来坐在位置上吃着东西,忽然被好几个朝廷重臣府里的小姐围了起来,问题无一例外的都是在问将军为什么没有来参加?
实在是不习惯对付这种情况,叶寒星随意找了个借口躲过他们的围绕,走到了崔府花园里。
这花园当真是被照料的用心极了,这点光从开得如此娇艳美丽的花朵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即使深秋根本没有多少花儿会开,不过花园始终不显得萧条冷清,花儿们反而开得更加旺盛。
就在叶寒星正准备抬脚走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了花群中一个高大挺立的背影。
“沈……公子?”
后者听到有人在叫他,被拉回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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