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这般慌乱的模样还真是很少能见到,叶寒星见她这样,便知道应该是自己娘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丹云缓了缓自己因为剧烈跑动而疯狂跳动的心脏之后,对叶寒星福了福身,道出了事情:“夫人,你之前命人注意安远侯府的动静,那人传来了消息,说安远侯府近日确实闹翻了天。”
“哦?”叶寒星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问道:“你详细跟我说一下吧。”
“是。”
然后丹云就将她听说的消息再一字不差的说给叶寒星听。
原来,三皇子送了一个扬州瘦马给安远侯之后,当天郝氏就闹了起来。
“老爷!你不可以收那个叫何青青的瘦马啊!”
郝氏知道家中竟然来了一个扬州瘦马之后,急不可待地闯进了安远侯的书房。
彼时安远侯正在看着书,被忽然的吵闹烦得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听她在自己看书时候打扰自己,竟然还是因为这种事情,不免心中有些不快,但和郝氏好歹也是好多年的夫妻,安远侯并没有将不快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郝氏上前拽住了安远侯的手,急切道:“老爷,你不能这样啊,你当真是要收下那个瘦马吗?”
“不然?”安远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她是三皇子送来的,你要我怎么拒绝?”
郝氏才不想让自己身边有着一个威胁,不然她睡觉都睡不安稳:“那三皇子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之前他娶婉盈那日丢尽了颜面,怎么可能会愿意再送东西来呢,这何青青可能有诈啊!”
安远侯又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只不过再怎么怀疑那都是三皇子,不是他这种臣子可以比拟的高贵身份。
这郝氏讲话当真是不过脑子,这种诋毁皇子的话也敢随随便便说出来,也不怕隔墙有耳!
于是他甩了甩袖子,推开了郝氏:“你再胡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三皇子其实你能说的?”
若是平时这个时候郝氏绝对能反应过来安远侯这是在提醒她小心隔墙有耳,但是此时的她,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以为他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说得话,焦急地喊道:“老爷,你可要想清楚啊,还有婉盈自从嫁去三皇子府后天天受委屈,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三皇子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越说声音还越发响亮,气得安远侯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安远侯甩了她一袖子,逼得她向后退去,却不料身后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青花瓷器,这下,郝氏同青花瓷器一起摔在了地方,放出了两声巨响。
“诶哟!”
郝氏痛得惊呼出声,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在她耳边想起,炸开的碎片划过她的脸,在她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察觉到脸上的疼痛,她下意识地去摸,在看到手上的血迹之后“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安远侯在看到她撞到了自己最宝贵的青花瓷之后,勃然大怒,吼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人!”
他赶忙上前捡起青花瓷的碎片,丝毫不在意一旁的郝氏,对外面喊道:“来人!”
外面的婢女赶忙小跑了进来,深怕他将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老爷。”
“将夫人带下去。”
“是。”
婢女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郝氏,谁料她此时宛如一条疯狗,见谁就咬。
她看到安远侯居然关心一个瓷器胜过了自己,她可是和他有着多年的感情啊!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冰冷的器皿吗!
郝氏眼眶通红,推开了想要来扶她婢女。
看她这副模样,安远侯气急,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打算,直接命人将她抗走。
被抗走时,郝氏还在不断地挣扎:“老爷!老爷!”
郝氏被带走之后,何青青来到了书房。
该说是不愧为经受过专业培养的,何青青不仅比郝氏年轻好看,身材也比郝氏正,不像郝氏随着年纪愈来愈大身材也开始走样了,并且何青青更加知书达理。
何青青进来之后就看到安远侯一副疼惜的模样徒手捡着瓷器的碎片,她赶忙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老爷,不可,小心手指。”
“无事,你让开。”
何青青知道,安远侯还并没有相信自己,而这次事情则是最快抓住他的信任的办法。
她的眼神带着丝丝担心,看得安远侯心也随之一颤,接着她说道:“老爷,这些碎片就让下人来弄吧,我认识一个老工匠,手艺特别好,一会我去将这些碎片交给他看看能不能修好,修不好就让他重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安远侯看她的眼神有疑惑、有不信任,但还是心存侥幸心理道:“那好吧,就交给你了。”
毕竟这是皇上赏赐的,一定要想办法修好,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何青青笑了笑,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步了。
她牵起安远侯的手,将他拉到了椅子上坐下,宽慰道:“老爷你就放心吧,一定有办法的,还有,书看久了对眼睛也有损伤,我正巧知道一个护眼的按摩方法,不如我来帮老爷按摩一下吧。”
“好,麻烦你了。”
安远侯正好感到一阵疲倦,便没有推辞答应了,面对何青青时,他总能感到一阵如沐春风的舒适感,情不自禁的便会放松下来,这让他很喜欢同何青青待在一起。
何青青走到他的身后,伸出双手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力道正正好好,使得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享受着。
被拉回自己院落的郝氏气恼的到处摔东西,直到她的贴身婢女上前安慰了她一番,说要给她脸上的伤口擦点药。
郝氏自嘲地笑了笑,道:“老爷有了何青青那个媚人的狐狸精也不会在意我了,这药留着吧,我不擦。”
她的贴身婢女,也就是玉坠,将手中装着药膏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之后,来到郝氏身后给她捏了捏肩膀,道:“夫人不必太过在意那个叫何青青的狐狸精,她是三皇子送来的,注定在老爷心中有一个疙瘩,而夫人则需要乘着这份疙瘩下手便好。”
郝氏听了她的话,忽然燃气一丝希望,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夫人先将药抹了,可不能毁了容,不然那就难办了,男人都是一个样,看到好看的都会喜欢,夫人你别忘了你和老爷可是多年夫妻,那个新来的何青青怎么可能会比你了解老爷呢。”
听了玉坠的话,郝氏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法:“那你帮我抹药吧。”
“是。”
玉坠轻轻用食指在瓷瓶里挖了一点药膏,而后将手中的药膏轻轻抹在郝氏脸上的那道伤口上。
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了,但还是有一道明显的口子横在脸上,药膏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带着微微刺痛感。
“夫人这几日就在院子里静养就好了,这药膏每日敷一次断然不会留疤的,”玉坠放下手中的药瓶,继续说道:“关于那青花瓷器的事情奴婢已经听说了,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只须再买一个新的,或者等价的老爷欢喜的东西,再去认个错,就行了。”
郝氏思索了片刻她说得话,觉得还是有道理的,于是点点头:“那行,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夫人放心吧。”
玉坠福了下身子,转身离去为这事做准备了。
翌日一早,叶婉盈带着自己的孩子在碰到了叶寒星之后,骂骂咧咧地到了安远侯府。
虽然叶婉盈很想把叶寒星给的那个手镯扔了,但一看这就不是凡品,她心里自然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到了安远侯府之后,叶婉盈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的父亲呢,就在半路中遇到了玉坠,被她带走了。
叶婉盈知道这个玉坠是自己母亲的贴身婢女,很是受母亲信任,所以叶婉盈并没有多疑就跟着她走了。
玉坠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开口说:“昨日老爷同夫人吵了一架,夫人不小心撞倒了老爷书房的青花瓷瓶,夫人的脸被瓷器划伤了,但是老爷并未出声安慰,反而大骂了夫人一顿,昨晚还留了三皇子送来的瘦马何青青过夜……”
“你说什么!”听着玉坠的话,叶婉盈惊叫出声,不敢相信她说得都是真的。
正巧这时他们已经到了郝氏的院子门前,玉坠错开身子,面对叶婉盈道:“小姐你进去当面问问夫人,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叶婉盈不愿相信她说得那些,但其实心里知道玉坠她没必要骗自己,于是她只得快步走进院子,走进了郝氏的卧房。
郝氏正在让一个婢女给自己擦药膏,叶婉盈的到来让她着实兴奋,推开了那个婢女几步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盈儿回来了啊。”
“娘,你的脸……”
郝氏的目光不自在地闪躲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这多大点事啊,娘已经抹了药膏了,不会留下伤疤的,诶,这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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