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三倍就三倍!”
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于是老伯见好就收。
其实他也很想仔细研究一下这个名叫“冰鉴”的玩意儿的制作方法,就算不能将冰鉴外传,也可以从中吸取一些好的精华,再配上自己做工匠做了几十年的经验,想要做出一个差不多功能的东西也不是个难事,甚至多研究一番还能做得比原本这个更好。
打定这样的主意,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了。
崔珈见他终于松口,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随之放下,愉悦地付了银两。
只要能让如冽和阿澈关系缓和,这点银两也算值了,崔珈是这么想的。
几日后,叶寒星收到了一件双层的器皿。
这个器皿的做工十分巧妙,在鉴内置有一缶,放在正中,鉴上方附有带镂空花纹的盖子,盖子中间有一方口,正好可套住缶的颈部,同时,鉴的底部也有活动机关,将缶牢牢固定在鉴中,鉴的周身还刻满了细小的花纹,是冰鉴更为精致,让人爱不释手。
“诶,真想自己留着。”
叶寒星遗憾地感叹到。
但是这是崔公子为了让自己和六皇子关系变好而花费了大价钱制作的啊,若是真占为己有崔珈大概会想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叶寒星再次不舍地摸了摸冰鉴,随后叹了口气,吩咐丹云拿些藏冰和葡萄来放到里面去,再一齐送到六皇子府去。
六皇子府内,管家将冰鉴放到了轩辕澈的面前,并说:“六皇子,这个是沁心斋送来的,说是为了一表之前让六皇子不快的赔礼。”
轩辕澈看着眼前的冰鉴,面上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波澜,内心却很是讶异和欣喜。
这种玩意儿,他曾在父皇的保和殿中看到过,据说是用来存储食物,还可以驱热降温。
这种物品的稀罕,就算是十分受宠的他,也得不到赏赐,于是欣喜之余,他更多的是不解。
这叶寒星怎么会有这等宝贝……
刚才,管家说这个是以沁心斋的名义送来的,而非将军夫人,这足以证明这叶寒星还是懂得避嫌的。
打开冰鉴,从里面冒出丝丝寒气,在空气中化为实质。
里面放了几块藏冰,晶莹剔透,而这些冰块中间,是一串还带着水渍的葡萄,果肉饱满,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发了。
从里面拿出一粒葡萄放入口中,上下牙一咬,汁水便迫不及待涌了出来,溢满整个口腔,再加上因为冰鉴的缘故,此时的葡萄很是冰凉,在夏日吃这种美味,就是一种享受。
轩辕澈满意的眯了眯眼睛,道:“这叶寒星还算是识相。”
心中原本对她的不满也消减了不少。
而在京城的另一座小院中,沈如冽肩膀上的伤换了药已经被暗卫包扎好了。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肩膀上的伤恢复的很快,过不了几日便能痊愈了。
刚被包扎好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崔珈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赤裸着上身的沈如冽一身健硕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忍不住打趣道:“沈公子好身材!”
沈如冽不打算理这个一天到晚都没个正形的纨绔子弟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迅速穿好了衣服。
见他不打算理自己,还碰了一鼻子灰,正经了几分,对他说:“阿澈并没有为难你媳妇,还让沁心斋比以前更热闹了。”
他将轩辕澈去了沁心斋,并且还赠了一首诗给叶寒星的事情告诉了沈如冽,但是省略了轩辕澈是气愤离去的事情。
崔珈觉得既然叶寒星已经赔礼道歉了,轩辕澈又不是小心思之人,肯定早已原谅了她,那便没必要多说,无益。
听了他的话,沈如冽点了点头。
刚正经没多久,崔珈又没了个正形,双手覆在背后,来回踱步,打量着院子,随后开口:“你这院子着实冷清,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个丫鬟照顾,要不我帮你挑选几个漂亮的给你送过来啊?”
说完还故意对着沈如冽挑了挑眉,丝毫不在意他的黑脸。
“暗卫,送客。”
“是。”
院子里突然凭空出现一位黑衣人,正是沈如冽培养的暗卫。
被暗卫赶走前,崔珈还不死心的转头吼道:“你可当真不要?自己就这么一个人无聊的待在这院子里?诶我跟你保证,真不骗你,肯定给你找那种个个貌美如花的……”
“诶,你别推我啊,我自己走,我走还不行。”
崔珈走后,沈如冽正准备进屋歇息片刻,暗卫突然来报说是沈探来了。
毕竟是自己的生父,总不能将他赶走不见。
沈如冽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让他进来吧。”
“如冽啊,你别在闹脾气了,快和我回府。”
沈探一进来,便作势要抓沈如冽,却被他轻松躲过。
“我说了不会回去便不会回去,父亲莫要再劝我了。”沈如冽冷淡的瞧着他,眼中不带丝毫感情。
一听他这么讲,沈探便急了:“你不回来,这府里的开销……”
沈探止住了嘴,想起来之前云氏叮咛他千万不要说出是因为钱财才去找沈如冽回来的,而要先表现出父亲的慈爱,可没想到这才见面一会,他就说漏嘴了。
而沈如冽又怎么可能没听到这句话呢。
他简直要被沈探气笑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对忠贞侯的作用不过就是每日的开销都是他来维持的。
沈探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却被沈如冽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回房。
袖子却忽然被沈探一把抓住。
沈探:“你是我儿,给我银两养我是应该的,如今你却这么大逆不道,你……”
“呵,我大逆不道?这么多年忠贞侯府的开销不是我出的钱财?你去如意居找女妓的钱用得不是我的?如果不是我,就凭你这副窝囊样这些年能过得这么滋润?”
沈探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啊,啊”了半什么反驳,一切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你放开我。”
沈如冽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不再看他。
然而沈探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抓住沈如冽袖子的手转而伸向了他的手臂,怕自己力气不够大使出来浑身解数拽着。
原本沈如冽没有想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扯自己,自然也没有用多大力,这下被猛地一拽,直接被扯了过去,还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受伤的肩膀。
“嘶——”,沈如冽小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刚开始结痂的伤口本就很是不经折腾,这一下直接又把伤口扯裂了,鲜血染红了青色的衣裳。
沈探注意到了他肩上的伤,单单他的倒吸声和这出血量就可以看出来,这伤很重。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不想理会他,却又心存一丝慰籍,想着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会不会心疼一下,说到底还是渴望着父爱罢了,但是他终究没有说出真实原因,只是说自己这是劈柴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你一个忠贞侯府的嫡长子,竟然做这种粗事,”说着还打量了一眼他住的院子,继续说:“这么个小院子你竟然也住的惯?也没个人照顾,还是回府里去吧,自然会有丫鬟来照顾你的。”
呵,就知道最终的目的还是会绕到这个上面,沈如冽自嘲地笑了笑。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沈如冽一把甩开沈探,不再施舍给他丝毫眼神,径直走进屋里。
屋外,沈探还在大吼着:“你区区一个柔弱书生,从小又是在府里那么优越的缓解下长大,如今一个人出来住这么穷酸的小院子,你怎么可能住的惯!你可当真不愿跟我回去!你还把不把我当作你的父亲!”
任凭他再怎么叫唤,沈如冽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他便真的不再理会,将身上已经被血染红的不能再看的衣服换了下来,招呼着暗卫帮自己再包扎一次。
门外,沈探见沈如冽铁了心肠不再搭理他,知道他说到做到的性格,只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
忠贞侯府内,云氏的院子里。
云氏坐在摇椅上,听着一旁沈聘凝不住的抱怨没有沈如冽给钱,她过得有多么多么的拮据,丝毫不像个贵族小姐。
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听着的云氏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这时,沈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垂头丧气。
沈聘凝立即冲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问道:“爹爹,大哥他答应回来了吗?”
沈探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唉声叹气。
一见他这副模样,云氏便知道铁定是吹了,顿时拍了下桌子。
“这沈如冽,真是不识好歹。”
一听沈如冽依旧不愿回来,沈聘凝的神情立即拉了下来:“那我以后的用钱该怎么办啊!”
忠贞侯府里,人人哀声叹气,这大少爷不回来,没了钱财的忠贞侯府,日后可就难过了啊。
在所有府里人的认知里,这大少爷沈如冽便是银两的来源,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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