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锦有个习惯,何时何地都要带上剑,如果不是这个特点,狐太子怕是真会认错人。
她走到狐太子的身边:“没想到,你穿上喜袍的样子如此好看,要是能请个画师来把你画下来就好了。”
说着,随后就有一个画师走了进来,她身边的女侍都非常厉害,知道她需要,立马就翻出来这么一个人。
起初狐太子是拒绝的,他完全不肯配合画画。紫锦只好点了他的穴,叫他动弹不得,二人坐在上座,动作虽然僵硬,倒不失任何美感。
就这样,二人的新婚样子刻进了画布之中。
他们没有拜堂,而是直接送入了洞房。
狐太子呆板的坐在床前,因被点了穴道只能说话不可动弹,这几个时辰里他都在反抗,可是反抗并没有什么用。
紫锦端起两只杯子,强行将一只酒杯塞进狐太子的手中,然后硬生生的拿着他的手与自己喝了交杯。
狐太子不肯咽下酒汁,每一滴酒水都从他性感的薄唇上流下。
紫锦气不过,扔掉杯子,含着一口酒水突然亲上了狐太子的嘴。
既然不愿意喝,那就强行的喂。
狐太子瞪大双眼,他感觉嘴里闪过一丝清甜,带着酒香流进了肚肠。
紫锦放开他,手指优雅的擦擦嘴角的酒液,对于刚才的举止她也不觉得羞涩,她说:“味道真不错。”
“母夜叉,你好下作!”狐太子对她恨之入骨,居然敢占他堂堂太子殿下的便宜,真是胆大包天。
紫锦的神情慢慢僵硬起来,她从到尾都在自作多情,也许是热情过了度吧,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下作的。
看着狐太子的嘴,她总是忍不住想要再亲上一口,有这样的思想肯定是下作的。
“你当真不喜欢我?”她的语气一变,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我讨厌你!”
紫锦吸了一口凉气:“没关系的,感情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她自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在狐太子看来,她这纯属不要脸的行为。
他现在只求璧瑾能够快点赶来救自己,要不然,这处男之身就要被夺走了。
是夜
一群刺客闯进了客栈,这些刺客针对的只有楼上的璧瑾,她正准备去郡主府看看狐太子怎么样,没想到门还没出,刺客就扑了进来。
璧瑾手指一甩,一道蓝色的光幕落下,正好挡住了前方。刺客被光幕弹开,倒地不起。
她眼中凶气毕露,长袖一挥,这些人全被扔了出去,至于落在哪处,无人晓知。
整个辰苍,最强读灵,最强驭灵,派几个普通的凡人过来岂是她的对手。
她披了一件月白色的风袍,行走在冷冷的街道上。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她没放在心上,从气场上分辨,他并没有构成威胁。
直到前方也埋伏了一批黑衣人,他们亮出寒光闪烁的刀影,跟踪他的人才肯露面。
“人是你派来的?”璧瑾转过身,却发现这人正是她的宿敌。
盛天瑞一身青袍,素雅安静的立在前方,他从袖中亮出长剑:“我是来帮你的。”
话完,他手握长剑飞向那群黑衣人,此时的大街上已经乱作一团。
这黑衣人是谁?不是盛天瑞派来的?盛天瑞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不容多想,眼看着刀刀致命落下,璧瑾手指交叠,空中凝聚出一群绿色的灵异,威力不弱,足可应付这些人。
这时,璧瑾的身后站了一个人。眼看着就要对璧瑾下手,盛天瑞瞪大眼睛,他把手中的剑抛出去。
璧瑾一惊,以为是盛天瑞要害她,也不容细想,她卷起地上的刀飞向盛天瑞,一刀扎进了他的胸口。
这时,时间像是凝固了。盛天瑞低下头,看着胸口上的刀。
在同一个位置,被璧瑾扎过两次了。
璧瑾反应过来,身后的人已经中剑倒地。
她误会了他,还伤了他?!
璧瑾拉着盛天瑞的手腾空飞去,留下街道上的人与灵互斗。
客栈里,盛瑞的青袍已经染湿了许多血,脸色异常的苍白。璧瑾扒开他的衣服,那个位置,那个伤口,至今还是如此的醒目。
“你为什么救我?”璧瑾冷冷问道。
“因为你比我的命重要。”他的声音很弱,却是有诚意的。
“你明知道我要杀你,你还要救我?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无所谓,只要你没事就好。”
璧瑾突然站了起来,她拿起沾了水的毛巾为他擦试着伤口,她才不相信这种温柔动听的话。
“既然那么在乎我,当初又为何将我害死!”
盛天瑞发出咝哟一声,璧瑾故意对着他的伤口下手重了点。
当初的事情,盛天瑞不想去回忆,他懊恼不己,因为他的自作聪明,害得璧瑾现在记忆消失,知道的事情仅仅是七年以前的事。
他沉默着,不提也罢,伤情的过去回首总是伤怀的。
“念在你今日救我的份上,我也救你一回。”璧瑾开始运灵,将灵气一点一点渡在伤口上。
璧瑾其实也没有那么恨盛天瑞,吃下忘情丹以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爱有多恨,她所知道的只是狐太子的转述,这与实际的情绪是有所有出入的。
毕竟,许多事情没有亲历,不知道曾经的切肤之痛。
第二天
狐太子悲惨的在郡主府过了一夜,紫锦并未把他怎样,而是在单纯的与他睡在床上,不碰他,也不曾为他解穴。
紫锦睡的非常安心,她不知道为什么陪着这个男人就会如此安心,平时的她总喜欢把剑放在枕头下,昨夜,她却把剑放到了床尾。
第二天醒来,狐太子的穴道也解了。紫锦把他按在身下,非常认真的说:“我们现在喝了交杯酒,入了洞房,共枕睡过,从此以后便是夫妻了,我会对你好的。”
狐太子恶毒的眼神盯着紫锦:“小爷我不会从你的。”
紫锦翻下床,很快披了一件风袍,她回头对着狐太子明媚微笑:“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本郡主会对你负责的。今天我有事情就不留下来陪你了,一会儿侍女会把饭菜送来,你自个吃。”
紫锦在屋里穿戴梳洗,匆匆的就提着剑离开。
狐太子起床吃了饭,想着狐丹还没到手,也就没想过要从府上逃出去。
至于紫锦,她负责越都治安,一大早就接到各种报案,案宗的人说,昨夜发现了九国的人在九阳街道打斗,死了的几个人身上皆有蝴蝶的丹青。
相传只有九国的特卫才会有这种标志,尸体被抬进了停尸房,紫锦进去看了一眼。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越都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被几个大国给吞没的。
客栈里,璧瑾一早就听楼下的食客谈论案宗大事。
昨天有九国的特卫出现,或许是细作,或许是刺客,总之对越都都是极其不利的。
璧瑾缓过神,才明白那些黑衣人是冲她来的,既然是九国的特卫,必定是九国燕流止派来的。
放眼辰苍最强的读灵师,燕流止眼红也实属正常,大家都知道他四处找寻灵力高手,为的就是复活封清雅。
璧瑾当日急忙离开天赫城也是这个原因,燕流止丧心病狂,他抓百姓祭魔,召唤魔力,九国将会陷入横尸遍野的惨境。
细细一想,这天下哪有什么安稳和平,越都如此,九国如此,锦银两国一直交战不和,天下将陷困局,打破困局的会是一位明主,但是明主又在哪里?
盛天瑞拖着虚弱的身子走了出来,他也是听到了楼下的谈话才出来的。
“既然是燕流止派来的人,恐怕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盛天瑞抬首道,
“简不简单跟你没关系,这要害我人又岂止是他!”璧瑾悠悠转身。
盛天瑞看着她的背影,深知她刚才话里之意,她对自己还是有怨的。
她吃了些饭,准备去郡主府看看狐太子怎么样。盛天瑞本想跟着去,可是伤口激动之下又裂开了,一口血喷了出来,没办法只好留下来睡觉。
璧瑾来到郡主府,本以为狐太子会被装在什么笼子里,却没想到,他现在过的非常安逸。府上好吃好住款待着他,小日子过的比起他们四处流浪好的多。
看着狐太子没有什么大事,璧瑾也放心了。她没有露面,而是躲在暗处观察。
到了黄昏,紫锦从外面回来,她看起来很疲惫,一天要处理的事情也非常之多。女侍为她解开风袍,收好银枪。
紫锦第一个想起的人是狐太子,问她们,狐太子过的怎么样。
女侍笑着说:“郡马过的很好,他把厨娘做的东西都吃光了。”
紫锦疲惫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那就好。”
她换了一身衣服,立马去见狐太子。现下,狐太子正悠哉的坐在秋千上打盹,小丫头们拿着扇子为他纳凉,还有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时令果盘,随时等待他细味享用。
紫锦走了过来,侍女们本要向她见礼的,她轻轻的抬手,示意她们不要出声,以免打扰到狐太子。
她接过扇子,站在狐太子的面前,轻轻的为他扇着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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