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生逢乱世,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曾经我是叱咤风云的北冥宫主,不过瞬息,我只是一个丧家之犬。我之所以招收兵马,并不是想征战天下,只是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若有一天,你需要我,我定会带着这些人助你。”
璧瑾怔住,君折与别人不同,眼里没有对天下的渴望。
“记住你今天的话。”璧瑾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银铛,那是她曾经摘送给君折的,后来他落难之后去梨音馆又把这颗银铛还给了璧瑾。
“我依然有承诺,你需要我之时,便可以银铛来找我。”
璧瑾离开了苏城,一个人孤身前往银国皇宫,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宫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进宫的那天,盛天瑞携着青扇站在大门前,他们身着正装,站在一块非常般配。
这后宫的女人都被她除的差不多了,怪不得青扇如此安然,如此得意。瞧她头上的金钗步摇,那是别致的紧。璧瑾刚从宫外来,看上去风尘仆仆,而且没有青扇这么亮丽。
“姐姐离宫数日,这面容都憔悴了。”青扇装出识大体的样子,上前一步拉着璧瑾的手:“快回去梳洗打扮一番吧。”
璧瑾没有给她难看,因为这种时候给青扇难看就是给自己找难堪,她和上微笑,随着青扇走去。
盛天瑞站在旁边,几度想要开口,可都没有找好机会,眼看着璧瑾跟着青扇离去,对他视若无睹。他拢着袖子,心想:“这才分别几天,怎么又生疏了?”
璧瑾入宫,场面摆的非常大,宫里的人也异常忙碌。这一回可是皇妃遇刺之后安然回来的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不可马虎的。
璧瑾梳洗之后,换上了宫装,华丽的气质毫不亚于青扇。
盛天瑞今天比较霸道,他把青扇支走,寒香殿内只剩下璧瑾一个人。
久居于江湖,突然来到这寒森森的宫里,璧瑾还真有些不适应。
“你为什么要废后?”她怔怔的站在屏风前方。
盛天瑞一身玄色大袍,双脚隐于袍内,一步一步朝着璧瑾走近:“因为她不知好歹。”
“其实行刺我的人不是她。”璧瑾向来行的正坐的端,从来不需要用什么理由去陷害别人。这种时候,她还想着为林秀平反。
“你还记得杂耍团吗?那些人都是她雇的。绑走你的人是梨国的!”盛天瑞停在璧瑾的面前,冷冽的眼神忽然温柔下来。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温暖着:“以后,一定要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璧瑾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她正想着元宵节那夜,那些刺客到底是两伙人,还是有谁故意栽赃?
“皇上可有证据证明皇后雇凶?”
“当然有。”
“那......”
“阿瑾,你好不容易回来,我希望你多关心我,而不是别人!”盛天瑞有些吃醋,他打断了璧瑾的话,捉住她的手放心口上贴去。
“你有什么好关心的?”璧瑾抽回手,转身走到榻前,一边坐一边说:“你不是有卫妃陪着你,关心你吗?”
盛天瑞低首笑了起来,看到璧瑾吃醋的样子,他这心里就莫名的开心。
“是呀!卫妃对我可比你体贴多了。”他笑着走了过来。
璧瑾的手往枕头底下伸去,抓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刷的就往盛天瑞的身上扑去。
盛天瑞反应非常快,他脚步一收往后一退,两根手指夹住了利刃:“枕头下藏剑?”
璧瑾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剑刃穿流在他的指缝间,盛天瑞夹紧剑刃飞出起来,在空中翻了两轮。璧瑾浅浅一笑,凌厉的把剑抽回,但见她白衣飞扬,拔剑挥洒之间,自然而然带着一股逼人之势气。
盛天瑞与她过了几招,倒也是热身,没想到璧瑾的功夫又长进了,如今已经可以拿剑指着盛天瑞的心脏了。
盛天瑞愣住,他低头看前距离胸口一寸的长剑,慢慢的抬起头笑道:“我输了。”
璧瑾收起长剑,头也不回就把剑往身后扔去,不偏不移飞进了挂在墙上的剑鞘中。
“轩辕神剑很久没有出鞘,今天只是让它出来吐吐气罢了。”
“现在玩够了,你是不是应该向我交代这半个多月的行踪了”盛天瑞掀开袍摆,风流的坐在了榻上。
“我正打算给你讲个故事的,既然你现在问起,那我实说便是。”璧瑾回忆起自己在倾城经历的一些事情。
关于丹师绮罗和她徒弟的故事。
说到半夜,这个故事也讲不完。盛天瑞听到一半就恼火的冲着璧瑾大吼:“这君叔谢是猪吗?”
“我也觉得他是猪!”
“后来这头猪是不是笨死了?”
“没有。”
“那是怎么死的?”
“后来,他醒悟了,带着绮罗的心和一丝意识隐居于极北之地。”
“阿瑾,你怎么每次带来的故事都很恼火呀?”
“是吗?”璧瑾抓头,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呀。
后来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璧瑾读灵的故事大多悲情收场。上一回,她回到宫里就把独孤叶的故事告诉了他,害得盛天瑞几日都难以入眠。
今夜,璧瑾又跟他讲了这一出,盛天瑞更是难以安寝。
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璧瑾的身上,他选择紧紧的抱着璧瑾:“阿瑾,我不会上你变成独孤叶,也不会让你变成绮罗。”
璧瑾没有说话,安祥的靠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盛天瑞很早就起来上朝,他在朝上有意提起立后之事。大臣们一致推荐卫妃,小部份人深知皇帝的心思,自然是想拥立璧瑾为后。
盛天瑞尴尬的坐在那里,他原本就是想立璧瑾为后的,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大半的大臣反对?
下朝之后,这些事情也就传遍了后宫。
随处都能听见,关于皇上要立后的事。璧瑾正在喝药,便听见外面争吵起来。她把外面起争执的人叫了进来,问过之后,才知道她们是在议论谁会册封为皇后。
璧瑾平视着两个宫女,问:“你们觉得这皇后谁当最合适?”
两个宫女下非常识相,抬头道:“自然是皇妃娘娘更加合适。”
“下去吧!”璧瑾罢手。
两个宫女蹑手蹑脚的退出大殿,冷月和银星立马率众人跪下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璧瑾站起来,她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喜事儿。
“我从来都不稀罕当什么皇后。”说罢,她便让冷月给自己披了一件风衣,朝冷宫走去,她想见见林秀。
冷宫里的林秀过的非常不好,头发凌乱的没有人为她梳理,衣服脏了没有谁帮她换洗,肚子饿了也没有谁来给她送吃的。
早春,天气还有些寒冷。她穿的单薄,瑟瑟发抖抱成一团缩在墙角。
璧瑾走到她面前,看着蹲地的林秀,心忽然软成了棉花。
“冷月,快帮她整理一下仪容。”璧瑾双手拢在腹前,声音冷冷的响起。
冷月刚弯下腰去扶她,林秀就猛的甩开,她抬起头来,那是非常怨毒的眼神,她说:“我不需要你可怜。”
东风和北雪抬来一张椅子,银星往椅子上放了一张虎皮褥垫,璧瑾挥起宽袖,优雅落坐。
“谁可怜你?本宫不过是嫌你太脏,看的不顺眼罢了。”
林秀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果然你才是最厉害的毒妇。”
璧瑾浅浅笑着,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清者知清,浊者自浊。宫外都传她毒如蛇蝎,是后宫中最会算计的一个女人,还说林家姐妹的下场都是她一手设计的,那又怎样呢?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妖妇毒妃的罪名,她是背定了,不计较了,就让自己变成妖妇罢。
“你现在才知道?可惜啊,你明白的太晚,觉悟的太慢。倘若以前你就循规蹈矩,结局也不会落得如此凄凉。”璧瑾搔首扶了扶高高的发髻。
“璧瑾,你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你以为本宫被废了,皇后的宝座就是你的吗?哈哈哈,你太低估卫妃的能耐了。”林秀站了起来,浑身颤抖的厉害。
璧瑾听到卫妃的事就无法冷静,她将守在屋里的人都支开。
“你还知道什么?”璧瑾站起来,她走到林秀面前。
“我还知道,你是梨国的公主。”林秀凑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咬出重重的音调。
璧瑾一怔,这件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抓住林秀的手,叫她整个身子飘了起来。
“怎么?你要杀我灭口?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还是卫妃告诉我的,如今看你的反应,想必是真的了。”林秀居然在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她没了皇后的虚名还那样得意,原来是出了这样一张王牌。
璧瑾万万没有想到,青扇居然把这种事情告诉林秀。
她明明知道,她们的身份调换了,真正的公主是她自己!为什么她要扭曲事实真相,她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璧瑾抓着林秀的手,越来越紧,听见骨头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她凝望着林秀凶光毕露的眼睛:“她还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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