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无期笑着点头问了声好。
“我等了你们整整一个月,不知怎么的,十年都等了,可是这最后一个月却比十年还要难等,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我的夫君,他倒底是被谁害的?”独孤叶真的很迫切,她眉心处的执念是那样的深,看着她因为迫切而整晚失眠的憔悴,虽是有一层厚厚的脂粉遮掩,到底也盖不住她的憔悴和悲伤。
“夫人想要什么时候为你夫君聚灵?”无期问。
“明天可以吗?”独孤叶充满了希望一样,她想,这都十年了,终于只需要再等一天了。所有的等待就要有结果了,那种喜悦外人不懂,但她不需别人懂。
“可以。”
商量定了,独孤夫人便带着她们去吃了饭,饭后又领着他们四处参观。这绝望山庄的景致可称之为天下第一,天上的云彩很美,地上的花也很美,蝴蝶扑来扑去,微风拂试着脸庞,衣袖束了一挽清凉。
可是,当你看着夕阳似血,残阳落去之时,心里总有不安,感觉想要哭泣,想要落泪,却不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璧瑾仿佛想起自己在君子谷的那些日子,那时候她无聊了就在谷中遛鬼,花田跳舞,树上抓鸟。
后来,她被人抽魂惨死,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到。
璧瑾突然流泪了,无期当时急坏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他讲了几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璧瑾却还是笑了。
快乐而忧伤的一天终于告别,天一亮,独孤叶就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璧瑾还在睡意之中便被无期冲进来拉起床,匆匆的洗了把脸,换了身白色的衣服,刚走出门,无期就大喊大叫:“天气凉,穿少了是会感染风寒的。”
于是,他就贴心的抱着水蓝色的斗篷衣走来,这件衣服是独孤叶送她的,帽子以及对襟的边上都缝着软绒绒的兔毛。披在身上简直典雅到不行,璧瑾系好带子,在堂内用过早饭,便由美丽的侍女领到山庄的禁地。
绝望之巅。
看到路口的石碑上刻着这样的四个字,再抬头看看消失在云层的高山,果真是高不可测。
璧瑾没什么文化,一不小心就蹦出这样的一句话:“这名字真奇怪,这么高的山直接叫高山不就好啦嘛,真是麻烦。”
“你的名字也很奇怪,明明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不直接叫女人好啦,真是麻烦。”
璧瑾翻了一个白眼,不带这样损人的。她同无期开始登山,原以为要走到太阳下山才能爬上去,没想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穿过云层到达山顶。
山顶建着一座塔,一共有九层,这种工程看上去还是很特别的。
璧瑾走进塔中,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除了窗格子旁边挂了一帘帘翠色的纱帐,真是一无所有。
无期领着璧瑾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同样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到了第三楼,台阶上放着白色的蜡烛,一层一层的摆放至四楼。
璧瑾猜想:“看样子我们要直接上九楼啦。”
无期挤着下巴,一副思考大问题的样子,到也是极其认同的。
二人随着蜡烛一直登上了九楼,这才发现四面的窗子是打开的,因是高处,寒风更加肆虐,翠色的帘子飘在空中哗哗的响。
独孤叶一身紫色的大袍铺在地上,华贵的气质带着丝丝的感伤,白色的菊花堆在地板上,寒风卷起片片白菊,缤纷在整座塔中。
“好美。”璧瑾伸出手掌,白色如勺子形状的菊花瓣落在手心,淡淡而凄凉的味觉,吸入肺中却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独孤叶拾起一朵白菊,她步调闲散,缓缓走来。璧瑾和无期让开一条路,她上前走了四步,停了下来。
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只见一道光幕骤然落下。
璧瑾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里还设了结界?”
光幕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痕,砰的一声就碎在了地上。
结界的那一面,竟然是一副棺材。
独孤叶手上的白菊谢落在地,手里握住的只是一支花骨。她慢慢的走近棺木,右手轻轻的一抬,棺盖便自动弹开。
璧瑾和无期相视一眼,一同走到棺木前。
里面躺着的男子十分俊逸,一身紫色的华服裹住修长的身姿,一头漆黑的长发松松的压在脑后,他口鼻如削如刻,如果他不死,十年前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看他眉眼似画,超然物外,只可惜已经沉睡了十年。
他的嘴里含了一颗金丹,其实就是龙珠。璧瑾木讷住:“十年了,他的身体竟然像沉睡了一样?”
“因为他嘴里含的是龙珠,可保他永生不化。”无期淡淡道,果然还是他比较见多识广。
据独孤叶介绍,这颗龙珠是当年燕千凡交由她保管的。
璧瑾和无期都陷入深思,这燕家到底什么来头,连龙珠这东西都能弄到手?
“可以开始了吗?”独孤叶转过身,她是那样的期待,那样的迫切。
无期点了点头,璧瑾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吧。”
无期把自己的灵力渡进璧瑾的身体,一道青光砰然炸开,璧瑾披在肩后的发丝被光波掀起,白色的衣袂颠倒翻飞。
她闭上眼,凝神纳气,再睁眼,双手张开,十年前的灵再次重聚,那将要花费她一年的修为,仅管有无期支持着,璧瑾还是有些吃力,九层塔外飞沙走石,九层塔内狂风大作,纱缦翻飞。
璧瑾的双眼变的赤红,双手猛然一拖,惊声大叫:“收!”
一团白色的烟雾变成泡泡浮在面前,璧瑾的眼睛漫漫恢复成原来的褐色,她很小心的运着掌心上的白色泡泡。
“成功了。”璧瑾十分喜悦的把它捧到无期面前。
无期的眼神一顿,或许璧瑾失去了灵力看不出叶千凡的灵其实是龙灵。
独孤叶凑过来,眼泪差点蹦了出来,她指着白色的光泡问:“这就是我夫君的灵?”
璧瑾点了点头,她说:“你夫君的灵非常难聚,差点我就走火入魔了。”
这是龙灵,自然比人灵难聚,无期的内脏也被震伤,只是强忍着而已。
如今已经重新聚灵,只差无期读灵。
无期闭上眼睛,嘴里念着咒语,周围的一切正在慢慢改变,通过密径,璧瑾和无期已经到达了十年前。
紫和宫
璧瑾抬头看了看,惊讶的指着宫门上的牌匾:“九国皇宫?”
无期托着下巴,纳闷道:“这燕千凡怎么跑到这里来?”
二人相视一眼,既然来了,自然就要进去看看。
紫和宫内与十年后的摆设全然不同,这里面摆放的都是珍贵的古董字画,金玉案上放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凑近一看,原来上面的女子正是独孤叶。
只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正是当年九国的皇帝燕权,也是流止的父亲。
他走到金玉相拼的案前,看着画中的人儿,他痴痴念道:此情皆付,思卿一顾。
“来人。”他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喊。
侍卫走了进来,随时等他发号派遣。
他的手指抵在画上的人儿,沉吟片刻,冷冷道:“把燕千凡带上来。”
燕千凡被侍卫拖了进来,此时的他依旧春风得意,仅管被关在芜宫三天三夜,他还是那副高傲不屑的样子。
他骄傲的撇开脸,从来都不会向燕权屈服。
“想清楚了吗?”燕权走到他面前,声音压的很低沉。
燕千凡冷笑“你死了这条心吧。”
“朕不会死心,但是你...必须死!”燕权站直,挥开衣袖道:“独孤叶无论如何都要成为朕的妃嫔!”
“她不会从你的。”燕千凡自信的笑着。
“是吗?那朕就毁了她。”
“燕权,你要敢伤她一分一毫,我便毁了你的九国。”燕千凡咬牙切齿,对燕权的权入了骨。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他阴冷看着燕千凡,随后转后喝道:“把他押下去,子时处死!”
那天夜里,燕千凡被关在芜宫,太监正在对他使用酷刑,突然,他惨叫一声,身体化作了黑龙,崩断了铁连飞升九天。
他从嘴里喷出火球烧了芜宫,还把燕权抓上天空,绕了几圈,燕权从天上重重的摔落在地,死相十分惨烈。
璧瑾抓着自己的手臂,瞪大眼睛望着,她万万没有想到:“燕千凡其实是龙?”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九国的兽仙,但好像又不全是。”无期看着天空道。
燕千凡变成了龙,他杀了燕权,又烧了芜宫。一夜之间,他奔到天赫城寻找独孤叶,可是他找不到,他以为独孤叶死了,一怒之下把帝都,副都放洪水淹没,
最终躲不过龙神的惩罚,身受七十二道赤雷,九十一道烈电,他龙身已毁,剩下的只是伤痕累累的人形肉体。
看到这里,读灵术的外界传来独孤叶的一声悲嚎:“夫君。”
璧瑾看了无期一眼,站在独孤叶的立场想了想:“她看见自己的夫君是为了她才犯下大错不得好死,肯定伤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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