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出君府,君折就拿着地契和房契追了上来:“阿瑾姑娘请留步。”
璧瑾回过头来,只见君折将两张契约递到她面前,星亮的眸光微闪,长长的睫毛轻轻闪着,恍若隔世经年的相遇。
如此不真实的一幕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他温柔的笑了笑:“看得出,阿瑾姑娘很喜欢这处宅子,现在我便把它送给你。”
璧瑾的手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温柔的双眼。
“你需要多少钱?”未等璧瑾开口,盛天瑞上前一步拦下,骄傲的望着君折,眼眸之中,是他不屑任何人情的微光。
“分文不需。”君折的淡淡笑着。
说着,他又把目光落定在璧瑾的脸上:“收下吧,权当你们相识一场的见面之礼。”
“不行,这...这未免太贵重了。”璧瑾推辞,她这个人不想欠别人的。
君折笑了笑,在璧瑾的身上打理着,落在她指间的戒指上:“不如这样,你把你手上的戒指给我,我就把地契房契给你。”
璧瑾抚住手上的戒指,这可是盛天瑞送给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敏感,会有那么的不舍。
盛天瑞站在一旁也捏了一把冷汗,要是璧瑾敢拿他的戒指作为交换,他立马就把君折给杀掉。
犹豫了片刻,璧瑾从手腕上的银铛摘落一个:“戒指我不能给你,但我可以给你一只银铛,只要拿着这个银铛便可以随时来找我提一个要求。”
“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君折接过璧瑾递来的银铛,拿在手中,望着它忽然笑了。
“无论什么我都答应。”她虽有一点犹豫,但还是应允了下来。
就这样,君折把地契和房契给了她,告辞之后不知所踪。
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相见,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回到行宫,盛天瑞就派出人调查君折的身份。璧瑾得知后,觉得自己非常了得,得意的跑来跟他说起青嫔的事情。
关于青嫔的来历不明的事情,盛天瑞听了却很冷静,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璧瑾疑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知道青嫔的身份吧?”
盛天瑞拿起一只飞镖扔中靶心,手里继续放了几只镖往靶心抛去,果然环环命中。
“盛天瑞,既然知道还对她那么好?你就不担心她是刺客进宫杀你?”璧瑾拽住了盛天瑞的衣袖,玄色的袍摆绉起了一角。
他的神情忽然沉默,故又深邃的望着璧瑾:“傻女人,你真以为朕是昏君吗?”
璧瑾目瞪口呆,手指拽进的衣袍慢慢滑落,盛天瑞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还真的不敢断言。
盛天瑞望着璧瑾,有些话,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默在心里:我留住青嫔不过是为了让你吃醋,可朕不好意思说出口,朕怕你知道了笑话,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这个骄傲又嚣张,狂妄又莽撞的女人。
璧瑾避开他这奇异的目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她怎么能不懂,一个男人用那种眼神看一个女人,那样深情的,温柔的,犹如绕指揉一般伸入了心底。
可是,她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师父的嘱托一直回旋在脑中,她不可以爱上盛天瑞,不可以对他动一丝一毫的情,更不能有肌肤之间的接触。
“阿瑾。”他几乎压抑不住这份感情,无可奈何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在他的手覆盖住她的手那刻,她深刻的明白,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便不可收拾。
“我还有事先走了。”璧瑾忙从他的手心抽离,远离这个会要她性命的男人。
世间之事也很是奇怪,所谓可以救人一命,也可能会要了她一命,远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璧瑾把君子山的九大门派安顿好,若大的君宅正好能够容下,不管是修行,还是渡灵养鬼,这都是一个极好之地。
君家的门匾被换掉,为了掩人耳目,君府变成了梨音馆。为了糊口,梨音馆设立以下营生。
通卦阁,专门为人占卜吉凶的一处。
九梦斋,专门为人催眠缔结美梦的地方。
逍遥楼,专门娱乐的一处,吹弹跳唱无一不有。
为避免赤魂来犯,她们打着卖艺之名做着渡灵师的职业。这三处都设立在梨音馆内,若大的梨音馆突然就热闹起来。
璧瑾接待的第一位客人是个将要寻死的之人,后被她救下带回梨音馆。都说浮生若梦,若人生用九场梦来诠释,那定然是另一番感悟。
后来那人做了几场大梦之后没再寻死,万事也都想的明白。经此以后,便有少许这样的人来梨音馆,通卦阁和九梦斋的人越来越多,随后发展,逍遥楼也走上了正轨。
到了夜里,鬼灵都会幻化成美丽的女子在楼台上跳舞弹曲,也有渡灵师展示自己的幻术。在观众眼中,这些神奇的法术不过是戏法师弄出些骗人的东西。从没来没有人去认真的想过这些问题,因此渡灵师一族开始了久远的藏匿生活。
银国皇宫
青嫔只穿了件白色的披纱,妖娆的坐在铜镜前,手指轻轻抚过脸庞,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蛋。
此刻夜已深,赤魂潜进青嫔的宫中,红色的袖子在地板上磨出沙沙的声音。垂落在地的红色的纱帘随着门外的风吹拂愰摆。
“公主。”
青嫔透着铜镜看着赤魂的身影,淡淡道:“红姨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吗?”
“按照公主的意思,君家除了君孝杰无一生还,君子山的九大门派也都全部灭亡。”
青嫔悠悠站起来,双手拢在腹前,白色的纱袖浮荡着,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做的好。”
赤魂的表情依然凝重,犹豫了一下说:“公主,梨国的卫兵出现在苏城,好像是冲着公主你来的。”
青扇转过身来,眼中的神情如死灰一样的冷静:“来了也好,璧瑾这步棋也是该走的时候。”
赤魂本来还有话说,但见青扇如此神情就没有再说。只有她知道,梨国来了两伙人,一伙是打探消息的,一伙是暗地刺杀的。
璧瑾安顿好梨音馆,也是时候跟随盛天瑞回到宫中,现在的她很期待擎苍可以回来,那样就可以与宫中的青嫔调换身体,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有机会成功。
她也想过,等回到宫中一定要先稳住青嫔,没事尽量不要招惹她。只要擎苍一到,这调身之事势在必行。
然而,就在她出门买了只白底蓝釉瓶的时间,一群黑衣人从桥下的苏河冲了出来,水浪翻起数仗之高,就连渡船的人家也变成了暗卫杀手,船杆一渡,几只黑燕似的人飞了起来。当时璧瑾手上除了心爱的瓶子什么也没有,面对真刀真枪,她只有赤手一博。
她的武学品级好歹也在大星位,短时间过几招还是可以的。她手持着瓶子后翻,溅起的水珠滚落而来。
然而并没什么用,人数太多,璧瑾来不及召灵,以至于她从桥上跌落,接下来只怕要变成一只落汤鸡,或者直接溺水身亡。
耳边的风速哗哗的响,作出垂死抵抗的一瞬,手上的瓶子四分五裂。瞳孔一倍一倍的放大,一支利箭从暗出射来。如今想来,要她的性命的人何其之多。
绛色的身影掠过,乌黑的发丝铺满脸庞,在风声沙拉之中,他搂住了她,跃过层层障碍,躲过招招杀机。险象环生,她却安全的依偎着他。
他的身子忽然颤了一下,用尽了全部力量将璧瑾带走,踏着本该熟练的轻功,他却显得摇摇愰愰。刚才,她明明听见一声骨肉分裂的声音,明明有一支箭朝她们射来,既然她没有受伤,那就是盛天瑞受了伤。
袁世刚总是救驾来迟,非要等到盛天瑞带着璧瑾脱离了危险,他们才声势凶猛的赶过来。
落地之后,盛天瑞突然瘫软的倒在了璧瑾的肩膀上,嘴里喷出黑色的血。
“盛天瑞。”璧瑾怎么也想到,她会那么紧张,会那么慌乱。
看到他背脊上的箭,黑色的血顺着流下,箭上有毒无疑。
“盛天瑞,你不要吓我。”她急哭了,晶莹的泪珠毫无抵抗的落下。
自他受了箭伤以来,宫中太医的脑袋都是拧着过日子。璧瑾守着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还要受到皇后的责骂。
喜嫔和昭嫔也赶了来,毕竟是没什么感情的,看了一眼便走了,她们没事可做便把心里的气私下与宫女人们说,皇妃如何如何?既是媚主的妖妃,又是荒乱君心的祸女。
皇上几日无法上朝,大臣们也开始这样说,他们把所有罪都推在了璧瑾的身上。
本该保持沉默的盛荣轩却带了头把璧瑾关押在天牢。甚至还散播一些谣言,皇上中毒太深,醒来的机会的十分渺茫,因此大臣们都以为银国将要易主了。
璧瑾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对于她来说逃出天牢完全是件小事,却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竟用黑狗血封住了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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