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昭阳殿,璧瑾四下翻查,最终走到书案前,翻开堆砌的画轴。所有的画都打开过,地上铺开一层美图,绝非一般的视觉盛宴。
璧瑾双手按在桌上,失望的长叹一声。这都翻遍了,怎么就是见不着所谓的青衣女人呢?
这时,盛天瑞迈着缓步走来,看着脚下的美人图,一个个都被璧瑾辣手摧花毁得一无所有。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也是为朕的选妃操碎了心?”盛天瑞平淡无奇的说了一句,这种反问式的答话一旦在璧瑾面前敞开,那就没完没了。
“好歹也是选妃,日后都是要同吃同住的姐妹,我自然想来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混了进来。”
说完,璧瑾踩踏着地上的画走了过来,盯着盛天瑞清许的眉眼,忽然脸上多了一道诡异的微笑。
“我见皇上这几日气色不好,该好好调养调养才是。你说这殿选后妃的日子就要到了,就你目前这身板,只怕纳她们进宫也全是摆设。”
盛天瑞低眉凝视,只见眼前的女子在伸出莹白的小手在肩膀上扫了扫,一幅存心中嘲笑他的样子最是嚣张。
忽然,他一把握住璧瑾的手腕,银铛响了两声,便被他用力提到跟前。
璧瑾惊住,睫毛闪了闪,搞清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盛天瑞低下头,深邃的目光一寸一寸照进她无措的茫然中。
“要不,你来试试。”一只手忽然挽住了她的腰,身子轻轻的飘起。
就这样,她被盛天瑞抱了起来么?这是要往哪里去?要试什么呀?床技么?
“那个,你快放我下来。”璧瑾终于觉得恐慌,她捶打着盛天瑞的肩膀,软软的拳头落在他结实的身子上,反而像在撒娇。
“你再打下去,我可要理解为你在勾引朕。”盛天瑞重重的将璧瑾扔在榻上。
璧瑾惊恐的望着压来的男人,就在她要摇想银铛之际,盛天瑞按住了她的手。
“难道还想在朕的寝宫闹鬼?”他霸道的压着璧瑾的身子,那么强势的瞪着璧瑾。
璧瑾在他的怀下挣扎了两下,无果,她又换了一种战略。只要是靠近盛天瑞,越近,她的力量越大。一不留神,她眼白一翻,鬼主意还没打完,盛天瑞就被她反擒按在倒在身下。
她压在盛天瑞的身上,得意的笑着,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按着他的跨。
“我命令你,把青衣女子的画交出来,否则......”她妖娆的笑了笑,这坏坏的表情像极了流氓。
盛天瑞瞪大双眼,双腿不由的夹紧。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璧瑾低头,离他的脸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盛天瑞奇怪的眼神,加上一闪一闪的流光,璧瑾猜,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
松开捂嘴的手掌,盛天瑞不抓紧时间呼吸空气,反而破空喊出:“朕要杀了你。”
璧瑾的嘴角向右轻轻拉起,某只手往某人的私密处挪了挪。
盛天瑞的表情大变,他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画就放在屏风后的紫木匣中。”
璧瑾连忙跳开,匆匆的跑到屏风后,将长长的紫木匣子打开,里面果然放了一个画轴,一条红色的丝带系在上面。
她拿起画,忐忑的将其放在案上,慢慢摊开。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能让盛天瑞这只不动情的男人也骚动?
彩墨慢慢晕开,一身水青色衣着的的女子惊现在眼前。青带束腰,白色纱衣披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清眸流盼,玉面如琢。
璧瑾的眼睛一倍一倍放大,在画中的女子婉约动人的微笑深处,在她眉间那点清秀,她惊的瘫软在桌上,浑身的力气如被什么抽空了一般。
怎么是她?
璧瑾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呼吸越发凝重。
盛天瑞走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璧瑾复杂的神情,她的眼神,她的动作,无不透露着吃惊和质疑。
“怎么?吃醋了?”盛天瑞故意说着风凉话来调侃璧瑾。
待他靠近时,璧瑾突然起身一把抓住盛天瑞的袖子,紧紧的拽在手中,仰视着他朗月清风一样的俊脸。
简直就是急疯了,她问:“这女子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住在哪里?”
盛天瑞慢慢拿掉璧瑾的手,高冷的转过身去,不理璧瑾。
璧瑾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几乎用求他的态度:“我求你告诉我。”
看着璧瑾这神情,盛天瑞狐疑的看着她,这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刚才开玩笑说她吃醋,现在看来,这跟吃醋毫无关系。
“朕凭什么要告诉你?”说罢,他甩开璧瑾,径自离去。
他此时也很好奇,璧瑾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内心深沉的他自然不会忽略,暗地里也派出人去核实这女人的身份。
盛天瑞要这个女人进宫的原因是为了杀杀璧瑾的威风,想叫她吃吃醋。可万一,他弄了一个细作和刺客进来就麻烦大了,这件事,他放在心上,秘密的派林萧去查这事儿。
璧瑾见到画中的人之后,整个人都神精兮兮的。每天都会跑到城楼上望风,她希望那个女人能再次出现,只要她敢出现,许多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北冥宫
青扇整理着进宫的行礼,红姨在一旁帮忙打点。
打开从梨国带出来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红漆匣子。她伤情的将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玉印,那是象征她身份的东西。旁边还有一只梨木男子发簪,青扇小心的拾起。
眼圈忽然红了,她将簪子贴在胸前。
“傅新,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红姨在一旁望着,冷静的脸忽多了些情绪的东西,她走到青扇的身后:“公主,此行的目的非同小可,您是否要跟君折说个明白,如此以来,也好有个照应。”
青扇放下手里的东西,望着摇曳的火苗淡淡道:“不行,时机尚未成熟,这事必须瞒着他。”
青扇关起匣子,又恢复平常的冷静走到琴台处弹起了琴,进宫要修练的琴棋书画,她在梨国皆会。这些并不难,难就难在获宠。
离开北冥宫之前,青扇谎称要去都城办一件事,这一去可能是两个多月才能回来。君折对她一往情深,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怀疑青扇此去的目的。
在他的心中,即使青扇做的是错的,他也会纵容。
“记住,遇到困难就拿出我给你的令牌,北冥宫的人见了自会响应你,知道吗?”君折的眉梢温柔的挑了挑,湿润的声音落在了青扇的心上。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辈子,有君折这样的男人爱了她一场,她却没有在最好的时间去珍惜。
仇恨已经让她忘了去爱,就连她自己原来的样子也忘了。
那一年,淑离抓了一个男人进宫,听说是四大美男之一的傅新。在她懵懂的年纪里,唯一爱过的也只有他。
入选的秀女已全部进宫,经过层层考验,又经过礼仪的训练,二十多个秀女最终留下来等待最后的殿选。这意味着,她们会有相应的封号,没有封号的只能做宫女。
而就在殿选的前一天,一名采女离奇死亡。
死者就是云国皇帝送来的女子,名叫奇珠,生的非常漂亮。所以,大家以为这是谋杀,凶手就在采女当中。
这事儿一出,殿选的日子也就推后了。内务府,刑司部都介入了这次调查,一连两天,也没个结果。
这件事震惊朝堂,死的人毕竟是云国皇帝送来的人,倘若处理的不得好,那是会引起战争的。
盛天瑞对些事非常脑怒,一帮没用的大臣就知道报不好的事,却又没有一个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使者那边暂时瞒着没说,没有解释事情的前提下,这事只有银国的朝臣知晓。
这时,璧瑾华丽丽的登场了。
她着了一身正统的宫装,雍容华贵,莲步行至而来,至正殿中央,方才举手齐眉,向盛天瑞叩一拜,然后奏请,称,自己能解释这个问题,不过需要文武百官配合。
她一介女流跪在朝堂之上,自然不合礼数,话刚说完就遭到了各种非议。
盛天瑞其实倒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是不容小觑的女人。
璧瑾的熬脾气大臣可能不明白,她最讨厌谁跟她对着干,不等盛天瑞允她起身自已就站了起来,指着那些穿了官服不干正事的老头子说:“你们,你们,还有你们。迂腐,榆木。谁说女子不可以入得朝堂,那梨国的国君还是女人呢?怎么他们的大臣就忠于她呢?关键就在她有本事凌驾一切。你再看看你们,我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你们非但不支持,还一口一个女子不得干政,有本事,你们把这事儿给弄平啦。”
“我等在想办法,休得听你胡言,乱我朝纲。”冷承相瞪了璧瑾一眼。
“是吗?”璧瑾一步一步逼近冷承相,眼角流露出别样的锋茫。
低低的声音在与冷承相耳边回绕:“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跟你的女儿扯上了关系。”
冷承相听后,脸色立马惨白,一时间语塞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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