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口血鲜喷在了空中,织成一张红网。璧瑾虚弱的坐在地上,空中的异灵纷纷散去,周围又恢复成原样。
九夜神气的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剑尖抵在木板上,慢慢划响,慢慢的逼近。
璧瑾捂住胸口,狠厉的目光未曾减弱,昂首看去,只由得九夜一剑劈来。
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茉莉香,仅接着九夜被身后的白衣男子一掌推翻,从楼道上摔下街道围睹的人群。
白衣男子优雅的走向她,微微俯首,朝着璧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白色的长袖沾带着极香的茉莉味,清雅又不失华贵的宽袍衬得他与世隔绝,仿若谪仙下界。
世间怎么有如此出尘别样的男人呢?
一时间,她被这个与世隔绝的男人乱了章法,四目相视,不曾转移,彼时多出几点幻想,多了几点审美,多了几点惊讶。
璧瑾从不相信人,即使眼前这个男人很友善,她也不会把自己的手交过去。
起身扯了扯衣裳,刚才的狼狈在一翻随意的整理之后又恢复精神了。唇色依然苍白,她不动声色的移开半步。
“多谢。”她警惕的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微微一笑,仿佛世间顷刻和平,和风扫起他轻盈的袖摆,随波而荡,随意而扬。
璧瑾尽量挤出一抹微笑,之后准备离去。白衣男子立在身后,心中早已猜到,三步,她就会昏倒。
果然,璧瑾走了三步倾倒在地,白衣男子迎上前扶住她。他的轻功极好,一只手揽着璧瑾,另一只手挥摆长袖,踏着极好的轻功乘风而去。
一处落花纷纷的别院中,数十个黑衣人跪满小院。合闭的木门突然敞开,君折只手负立,悠悠步出门外。
“参见宫主”整齐而又别样的声音震耳欲聋。
君折从容淡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多看了为首的黑衣人几眼,空灵的声音才悠然响起。
“九夜,你身为左司却不听本座的命令私自行动,到底是不把本座放在眼里,还是觉得本座太蠢?”
九夜的脸大部份被皮面具裹住,看不清他此时脸色如何。抬首间,他的瞳孔充满了惧色,恐慌的再次埋头道:“九夜知错,还请宫主从轻发落。”
“发落?”他目光一闪,凤眼微眯,若有所思。
“本座现在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荣王府害得北冥宫损失惨重,本座现在就命令你把他给除了。”
九夜和其他黑衣人拱手作揖,随即全数消失,那功夫只在一眨眼之间。
院里飘落着白白的花,叫不出名字,却很清香。
青扇从楼廊翩然走来,不改青衣,不改清雅,不改清冷,徐徐踱到君折的面前。
未等她开口说谢,君折先开口:“不管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为什么要保护她?我君折所做的仅仅只是为了你。”
青扇所有的担心和神秘都安全的退避了。好在君折能体谅她,不问原因的帮她。
“千言万语,君扇只能说一句谢谢。”她不曾想到,君折堂堂一宫之主,竟然会为她做那么多事情。
她以为与自己交换身体的女子已经死了,却想不到她成了银国皇妃,既然如此,她就要好好保护她,帮助她,待到时机成熟,她就可以利用璧瑾去复仇。
可这世上的事有几个人能算的准,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利用了谁呢?
璧瑾醒来之后,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用道谢”四个字。看了之后,璧瑾差点吐血,谁要谢他来着?
枯叶城一无所获,连续两天没有自己真身的影子。
倒是一次又一次的暗杀没完没了,璧瑾思忱着,自己为什么会被暗杀?这些不明来路的人究竟受谁指使?
这才刚安静下来,送水的小二都变成了杀手。这杀手身手不错,进屋倒水之后和她过了几招,最后被璧瑾按进了澡盆里,啪啪啪......喝了几口洗澡水之后,璧瑾拖起他往窗外走去,然后从二楼扔下去。
第二天早上,璧瑾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门外走来两个贵气逼人的男子,起初,璧瑾没有注意,她滋滋有味的吃着东西。
突然,听到某男笑了一声,她才发现不对劲。
扭头看去,盛天瑞和林萧正好坐在旁边的桌席上。林萧对着她微微一笑,盛天瑞却黑着一张脸不待见她。
她连忙把头扭回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刚才不是眼瞎看错呀!绝对不是。
再探头看去,林萧却笑着说:“阿瑾姑娘一个人坐在那里未免太过孤单,不妨坐到我们这桌来。”
璧瑾尴尬的笑了笑,拼命挤出来的笑容果真是比哭泣还要丑。
盛天瑞自行倒了一杯茶,风雅的举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寒冷的眸子一波一波度来,性感的薄唇轻轻张启:“阿瑾姑娘可否赏脸过来坐坐?”
譬瑾翻了一个白眼,这分明就是调戏嘛,她扭头不理,自顾自己好吃好喝。
楼上又来了几位公子,落坐后皆看着璧瑾。
璧瑾在吃饭的时候才会解开面纱,有疤痕的那半张脸会垂下一些头发遮掩。从侧面的角度看过去,那就美到令人心神荡漾了。
加之璧瑾吃东西有滋有味,不粗鲁,不造作。吸引人的眼球也实属正常。旁边三个男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蓝袍男子起身朝璧瑾走来。
“姑娘一个人?”男人笑着问,两眼桃色,满心龌龊。
璧瑾轻轻的夹起一颗花生米,优雅的放进嘴里。连余光都省的扫他一眼。
男人被忽视,心中的征服欲越发加强,他靠近一步,微低着头说:“姑娘,陪我们喝杯酒如何?”
璧瑾拧着眉毛,抓起一蝶花生米扣在他头上,冷冷的说了句:“有多远滚多远。”
男人怒急,单手伸出,欲擒璧瑾手臂。结果没有护好下体,让璧瑾狠狠的踢了一脚,他抱着下面的子孙欲哭无泪,连连后退。
其余二人齐齐的冲了上来,嘴里放出狠话:“好个贱人,下手如此歹毒!”
璧瑾不以为然,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打算等这两个酒禳饭袋撞上来再一脚踹飞。
旁边的盛天瑞淡定从容,一副看好戏的状态。林萧却有点着急,但在盛天瑞的面前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他淡淡的问了句:“你就不打算帮帮她?”
“不打算。”他淡淡的说。
“可是....”
“没有可是!”盛天瑞依稀记得校场上击鞠的事情,璧瑾的骑术和本事并不在他们之下。
谈话间好像错过了什么。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两人,现已经趴在地上气死熊熊。
璧瑾站起来,一脚踩在男人的虎背上。
“陪你们喝一杯酒怎么够?”她眼中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精光。
随后,她对着小二高喊一声:“小二,给我来十坛女儿红,要最好最烈的。”
璧瑾在这里大打出手,吓得小二不得不听她的话。很快便搬来了十坛女儿红,璧瑾一只手拍了拍小二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指着旁边的盛天瑞。
“这十坛美酒的账都记在那位客官身上。”随即,她便把小二往盛天瑞的方向推了一把:“去,问他要银子。”
小二这回吓得不轻,璧瑾的狂,盛天瑞的冷,小二哪敢开口问盛天瑞要钱,只怕一开口就被甩上天空。
立在跟前的小二几乎哭了出来,浑身都在抖啊抖个不停。林萧心生同情,故作好人的说了句:“这些账都算在我身上。”
小二那个感动,涕泗横流,三叩九拜的离开。
璧瑾揭开酒封,端起酒坛往下倒,这下子,三只色狼都被灌哭了。
突然一声惨叫,脚下的男人莫名死去。
刚才身后一阵阴凉,似有什么东西撞上,璧瑾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是一把短刀插进了男人的脊梁。
盛天瑞和林萧纷纷追了出去,璧瑾扔掉酒坛也追了出去,屋顶一闪而过的黑影,速度相当之快,论品级,只怕是大星位。
回廊里掉落一张令牌,上面写着荣王府。林萧捡在手心看了看,想都不想的说了出口:“是荣王府的人。”
盛天瑞睨视着上面的令牌,若有所思。
刚才那把刀明明可以伤到璧瑾,以刺客大星位的功力,绝对不会有误差。可事实却是地上的男人莫名而死,想及,里面也是大有文章,乱有阴谋的。
自上次天牢事件以来,他以恐吓的手段逼出口供,经袁世刚调查,荣王府与北冥宫勾结属实。苦于没有证据,今天好不容易抓住荣王府的把柄,他又岂肯罢休?
不管这是栽赃,还是属实,他都要拿下荣王,盛荣轩这个威胁迟早需要摘落,趁此机会,应叫他永难翻身。
盛天瑞的目光异样,看得林萧也糊涂了,他问:“你怎么了?”
璧瑾走了出来:“他当然是在犹豫要不要治荣王的罪?哎呀,那可是太后的亲儿子啊!”
璧瑾的风凉话说的恰好,正合了盛天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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