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天下美人,都有些相似之处吧。
陈程不得其解,只能这么强行解释。
他没再继续想下去,只说:“阿碧姑娘,我知道,你怀疑我的来意。这样吧,我们做一个约定。”
阿碧歪头问:“啥约定?”
陈程说:“我知道慕容公子在家。你去告诉他,就说原力剑陈程携妹妹和娘子来访,想和他谈一谈西夏一品堂的事。他若是不肯见我,我也不麻烦你了。他若是肯见我,我们五个人就要坐你的船去燕子坞。因为我家娘子喜欢你的船。”
阿碧想了想说:“好的啊。”
在她将要转身离去之时,陈程又说:“你可要真告诉慕容公子本人哦。这事很重要的。千万别让阿朱来扮演慕容公子。否则会坏了慕容公子的大事。”
阿碧此时更为心惊了。此人不但知道她是谁,连阿朱擅长易容这样的事都知道了。此事只怕包三哥和表小姐都不知道吧。
看着阿碧一脸谨慎地离去,陈程只觉好笑。别人开天眼,但是霸气侧漏。只有他好容易开一次,开出来只能逗小姑娘。
阿碧走后,他们一行人倒是不寂寞。陈程就当难得的休假,自然是给姐姐唱歌,给妹妹讲故事了。
过了很久,来了两艘轻舟,一艘上自然是阿碧。另一艘上划船的是一个娇美俏丽的红衣少女,真是一位天下少见的美人。
陈程笑起来:“怎么连阿朱都来接我了?”
那红衣少女说
:“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
陈程原话是他连王语嫣都认识。可这么说出来就有些孟浪了,立刻将后半句改为了:“我连包不同都认识。”
阿朱笑起来:“包三哥是天下英雄嘛,自然识他的人多。我只是小丫头罢了。走吧,上船吧。公子说你们人多,便让我们一起来。”
陈程看这架势,慕容复这是释放善意。没有叫包不同那个杠精出来接他们,就是最大的善意了。让两个武功平平的小丫头一同来,既是礼遇,又是表明没有恶意。
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此来本来就不是来打架的。所以他故意带上萧观音与曲非烟,带着家眷访问,绝不是来闹事的。
于是他让梨音一个人上了阿朱的船,剩下人与他一道上了阿碧的船。这让梨音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一路行去,两只小舟衔尾而行,在水面上划过涟漪。一川碧水,十里荷花。
阿碧指挥着陈程划船,她则在湖风之中唱着山歌。萧观音听得很欢喜,一句一句跟着学。只是阿碧说话的姑苏土话也罢了,这唱起歌来,大家都是大半听不懂的。
舟行湖上,几个转折,便转入了更为开阔的湖面上,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过了一阵,阿碧将小舟划入一处小港。但见水面上生满了荷叶,若不是她要这么走,大家决不知荷叶间竟有通路。划了一会,阿碧又指示水路:“
从这里划过去。”
这边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艳非凡。阿碧顺手采摘红菱,分给众人。
“这里比我们的西湖大多了。”萧观音把曲非烟剥开给她的红菱,又笑眯眯地喂到划船的陈程口中。
我们的西湖。
看来姐姐是真把临安当成家了。陈程看向她,满目柔情。
……
到了目的地,岸上已经有一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公子在等候了。
阿碧接过船桨,将船靠岸,众人下船来。
那公子对着陈程拱手说:“陈公子,在下姑苏慕容复。”
陈程还礼说:“慕容公子。这位是我娘子、这是舍妹。”程灵素与梨音就不好介绍了。
说完,他多看了慕容复几眼,觉得此人单从相貌来看,真是人中龙凤。难怪同样是俊逸男子的段誉,在王语嫣心中,并没有什么地位。
慕容复口中说着客套之语,将一行人引入。陈程看到他的院子上写着参合庄。自然是不知道这名字的含义。
其实这是因为,慕容家心心念念的燕国,曾被北魏,在参合陂大败。故而取名于此,是为了告诫子孙,知耻而后勇。
进到屋内,只见里面还有一位高瘦男子和一位绝色少女。
男子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包不同。少女大约十六岁,身穿平平无奇的藕色纱衫,却有一丝仙气一般,好似非尘世中人。陈程不觉心中一动。
慕容复也介绍说:“这位是我表妹王语嫣,
这位是包三哥。”
果然,此人就是王语嫣,想起她以后与慕容复段誉的感情纠葛,陈程嘴角微微勾起,忙拱手见礼:“王姑娘。”又对着包不同说:“包三哥。”
“非也非也,你可以叫我包大侠,又或者直接叫我包不同,甚至叫我姓包的。可担不上鼎鼎大名的陈大侠一句……”包不同看向陈程的眼神有些轻蔑。在他眼中,除了慕容复,只怕天下人都是狗屎。
只是包不同没有说完,慕容复便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讥讽。
慕容复暂时没有与陈程翻脸的想法,自然不能让包不同故意去挑衅。
陈程对这个杠精,没有半点好感。
很多人觉得包不同有趣,那是因为看的是杠精杠别人。可要是杠到自己身上,那可就令人烦厌得很了。陈程也不想和杠精多说什么,便在慕容复的安排下坐下。
慕容复又让阿朱阿紫看来茶。他问道:“不知道陈公子今日拜访有何事指教?”
陈程笑着说:“不敢。却是心中有个疑惑,想来请慕容公子赐教。”
慕容复看了他良久,方才说:“在下不过燕子坞一闲人,如何能指教陈公子。”
陈程摆手:“指教得。素闻慕容公子才学过人,不仅是江湖学问老道,还有经纬天地的才能。”
此言一出,陈程带来的人都觉得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马屁。慕容复一方的人俱是脸色一变,齐齐看向陈程。
慕容复乃是燕国皇族后
裔,毕生志愿就是“恢复”燕国。本来就是一位野心家。
若是说左冷禅有经纬天地之才,大家最多不过觉得说他想要统一五岳剑派,甚至是天下武林。而说慕容复有经纬天地之才,就是说他想要当皇帝了。
慕容复以李延宗的身份与陈程打过交道,知道此人了解自己的秘密,估计自己的真实背景也是知道的。
他事后也调查过陈程,但对陈程起势前的经历却怎么也查不到。故而对陈程也有几分忌惮。
如今陈程携家眷来,并不似翻脸的模样。慕容复有些吃不准陈程这么说的意思,便说:“若是陈公子真认为在下能解惑,那不妨问出来,且看在下是非能回答。”
陈程颔首:“慕容复公子认为当今天下,以哪一国最强。其后又是如何排名?”
慕容复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问题,哪怕他答得很好,也不能说明他有什么野心。
他便说:“自然是以元国最强。接下来就以清国次之。然后是宋国。这是决无异议的。再然后,都道辽国强大。其实不然。自从元国兵锋崛起,辽国沦为从属国以来,早已不复当年威名。当今辽主耶律洪基又是一个十足废物。”
听到这里,陈程看了看身旁的萧观音。萧观音倒是面色平静得很,根本毫不在乎。看来她心中是真正忘却了辽国的往事。
慕容复继续说:“再加之……我得到一条消息,辽国国中又
遭大变,现在显然更是虚弱。”
他在说得到一条消息之前,略有犹豫,看来这消息是来自西夏一品堂。
陈程本来是想问辽国有什么大变的。可想到萧观音连耶律洪基都彻底放下了。他又何必惹她勾起不快的回忆。
对姐姐而言,那些日子不是快乐,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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