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你来。”
陈程没有给任何人解释,直接示意端着另一把枪的徐铮上来。
徐铮有些拘谨,不过还是按照他接受过的训练一样,瞄准了远处的人型靶。陈程没有搞这么多名堂,就是真人一比一大小的木牌,打中就行。
枪响之后,有人将结果报了回来,打中了大腿,比起陈程打中头部差了不少。
陈程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徐铮,笑着说:“不错了。你才打过几枪。好了,我这把枪填充完毕。吴平,你来。罗立如准备,再一个是焦宛儿。”
三轮射击下来,吴平和焦宛儿都放了空枪。罗立如居然打中了腹部。
看着众人依旧不解的表情,陈程开始问:“吴平,你之前开过几枪?”
吴平说:“一枪都没开过,只听徐主任说了些要领。”
陈程摊手:“看来你第一枪打偏了,倒是不要紧。焦宛儿,你呢?”
“我也只跟徐师兄学过一下,但没真正开过枪。这枪的后坐力比我想象的大多了……我不是找借口……”
陈程打断她:“这可不是借口,我第一次开枪的时候没人教,站姿射击,直接一枪朝着天上打去了。你比我强多了。”
焦宛儿赧然一笑,倒也不怎么紧张了。
陈程又问:“罗立如,你呢?”
罗立如挠头:“我也是第一枪。”
陈程止住笑容,看向所有人,竖起一根指头说:“第一枪。”没等众人开始惊讶,他又问:“徐主任,你
呢?”
徐铮脸涨得绯红:“我在罗刹大概打过几十枪……”
陈程摆摆手:“徐主任在罗刹玩过,罗刹的火枪队长带着他玩的。当时有不少上靶的。不过还没有做到弹无虚发而已。我其实也不太行,今天运气好点。因为我其实也没打过多少发。徐主任,还记得我和罗刹公主还比过一场,结果如何你还记得吗?”
徐铮立刻点头说:“当然,你根本不是公主的对手,输了。所以公主把你给睡……”
“可以了!”
陈程脸一红,这师兄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还是故意的?他提高音量说:“我的枪法比不过公主,输得很惨。但是在新疆黑水河,面对清军游骑的骑射。我就用火枪,一个人打死了十来个人。我们来算一算,宋军不如清军,清军不如我,我不如罗刹公主。对了,罗刹公主也是不如罗刹精兵的。你们真还觉得火枪差吗?”
顿了顿,他知道这个话还不足以说服大家,他又说:“常遇春、霍教授,你们说一个弓箭手培养出来要几年?”
霍青桐看了常遇春一眼,说:“我们部落的射手,没有刻意训练过,从第一次外出打猎开始就一直在练射术。最好的弓箭手一般在30至35岁之间,也就是说要十多年吧。”
常遇春则说:“若是专门训练,每旬操练二到三次,一次十组箭,三年可以上阵。”
陈程看着众人:“三年。弓箭要三年。
火枪只要一个月。能射一百步的弓箭手,一定是天赋极好的,至少也是十里挑一。能射一百步的枪手,只要愿意,我们都可以办到。甚至少年班的孩子也能。
“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火枪,很快就能拉起一支天下无敌的大军来。而且我算过,最远的弓箭射程不会超过250步【325米】,而火枪的射程完全可以到达420步【546米】到1000步【1300米】之间。”
众人都是哗然,唯有霍青桐疑惑地问:“你说你算过是什么意思?”
陈程微笑:“问得好。天下之事,离不开一个道。正如河水为什么向东流,海水明明捧起来没有颜色而海又是蓝色。道可道,非常道。所有的一切,自有天道。
“说直白一点,就是一切都有规律可寻。大家看看自己宿舍的课程表。下一旬,我给大家讲数学。下个月,物理。再下个月,化学。这些就是天道。我能算出来的东西,你们也能算出来。
“抛开这个问题,回到我们的火枪上来。我问大家,能射到250步的神箭手,天下有几人?而火枪则不同了,只要我们造出能射到400步的枪,那么就算我妹妹也能射到400步。
“所以,你们还觉得枪比如弓箭吗?各位大侠,各位同学,时代变了。”
徐铮若有所思地问:“那,校长,我们怎么才能造成火枪呢?”
陈程摇了摇手上的火枪:“
当然是仿制了。不过在造枪之前,我们要走的路还不少。第一步先冶金!”
徐铮眉头一扬:“你说是说老萨老穆?”
陈程把枪递还给他:“不错,他们才是我们武校最大的宝贝,可比我和徐主任加起来值钱多了。霍教授,我希望你能开始想想,若是我们有一支火枪队,我们应该采用什么样的作战模式。好了,全体都有,负重二十斤绕操场十里路跑步训练马上开始……”
……
此刻的徐宅,马春花刚刚走出来。她才给师兄送了两个丫鬟和两个男仆去,又顺便让人给程郎最大的两个宝贝,老萨老穆,送了一点时鲜水果。这让苦寒西伯利亚的两位毛子感激涕零。
出了徐宅,马春花看着有些冷清的阳光,轻叹一声,今天陈程应该又不会回来了。这几天陈程忙得很。早上跑操,上午操练,下午上课,晚上还有教师培训。便是中午也还要写总结,和修改计划。
她倒是心疼得紧,可她知道武校的纪律,也再没有去探视过。只是现在家里,除了偶然沾一下屋子的马行空,陈程不在,曲非烟不在,真是冷清得很。
或许,这屋里还有别的人吧?马春花想起什么,便叫上丫鬟,挺着大肚子,转去了自家的西厢。
“陈夫人,你请坐。梨音,给陈夫人沏茶。”见到马春花第一次登门拜访,萧观音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二十年皇后的经历,让她依然显得
雍容。
马春花伸手拦了拦:“不用了,萧姐姐。我也就是过来坐坐。我不喝茶的。现在睡不好,我不敢喝。你别费心了,咱们就说说话,好吗?”
梨音忙说:“陈夫人,那我给你倒一杯开水吧。”
两人都是相顾无话,等到梨音忙完。马春花才说:“我原是早该来看看你的。可又想着跟程郎一起来,谁知现在程郎忙得不可开交,就我和姐姐丢在家里。我觉得有些无聊,又想着姐姐也是无聊。我便想着来坐坐。”
萧观音心中生出一个奇怪的问题。马春花说陈程把自己和她都丢在家里,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马春花认为两人都是一样吗?可马春花是陈程是妾室,她呢?
一时恍惚,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马春花本来就是乡下丫头,哪里和什么达官贵人打过交道。见到萧观音不说话,只道对方其实不大喜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又尴尬对坐了很久,她才轻声说:“原本陈程说,要带着姐姐出去玩的,还说让我也陪着姐姐去。可没想到姐姐是契丹皇后,现在闷在家里想必很无聊吧?”
萧观音听她又提起自己过去的身份,那个她一直想要忘却的身份,轻叹一声:“皇后什么的,陈夫人休要再提了。自从弟弟带我离开以后,我就不再是皇后了。”
马春花沉默了一阵,说:“我知道了。”萧观音已经自认是陈程的人了,她甚至连皇后
都不在乎了。
萧观音露出她曾母仪天下的端庄笑容,其实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单纯的礼仪。
梨音看向二人,她露出怀疑之色。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说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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