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还有些疑惑,这地段不偏僻,却有这么处荒弃的宅院,原因竟在此处。
看凶宅的格局,原主人一家估计都死差不多了,再加上被这些乞丐住进来,凶性已经被磨得七七八八,这些乞丐在里面才没有出事,只不过这运气恐怕就……
想到这儿,她忙拉住前面的狗子,“小老大,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狗子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有什么赶紧说,进去后我可不会再搭理你!”
“咱们七老大最近赌钱是不是总输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狗子很警惕的看着她。
白洛倾眼珠一转,把他拉到了一旁,“你说我要是能帮七老大赢钱,七老大会不会让我呆在这儿?”
“你?”狗子显然不信,白了眼她,“得了吧,再说七老大最近为这事正烦心呢,谁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事,哼……”
“狗子哥,你别看我不行,我可告诉你,我娘亲曾经给我算命,算命的说我是天降福子,历经磨难后会有大福,要不是因为被人拐走了,我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但即便如此,也没把我饿死!要饭都要比别人多要几个馒头,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福气?”为了忽悠狗子,白洛倾直接天马行空的瞎骗起来,从她看到此处是凶宅的那刻起,就改变了主意,出门就遇上凶宅,此乃末吉之数,如果不破解的话,恐怕躲过了今日,明日也会被白柔雪给抓到,到那时肯定没她好果子吃,所以她这是想利用那个乞丐头头护自己几天,等白柔雪他们走了后,她再离开!
运气之说说来玄乎,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白柔雪和龙显扬都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肯定想得到今晚安镇城门未开,她这么个小丫头肯定出不了城,白天只要等城门打开,他们堵在城门口,她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如果真按照她之前的打算,明天铁定会被抓住。
狗子这些乞丐最信命了,他们挣扎了一生,比谁都努力,却都改变不了自己的乞丐命,所以就认为这是上天安排的,所以当白洛倾这样一说,他就有些动心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还有假?”白洛倾朝四周看了眼,又从衣服里摸出个白花花的馒头,“你瞅瞅,这些都是我刚才路过家馒头铺,有个客官的儿子吃不了,然后赏给我了,你说你们能有那么好的运气遇上这种事吗?”
他们自然遇不上了,只要是吃饭的客人,见了乞丐都会直接赶走,谁让他们又臭又脏,太影响食欲了呢?
狗子直勾勾的盯着那白花花的馒头,口水止不住的往下咽,刚才白洛倾也分过馒头给他们,但他作为老大,自然不能和那些家伙去抢,所以刚才他一口都没有吃,这些白洛倾都看在眼里,当下就把馒头塞给了狗子。
但口上去恋恋不舍的道:“就剩这一个了,狗子哥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狗子再老成他也是个孩子,白洛倾可是实打实的人精,他哪里算得过白洛倾!
于是乎,看在馒头的份上,狗子答应白洛倾等下进去后帮她找机会跟七老大说话,但必须保证死都不能连累他。
白洛倾还不至于去拖累个小孩,满口答应下来后,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宅院。
期间白洛倾发现狗子一个劲的猛咽口水,但却没动馒头一口,而是郑重其事的放进了衣服里。
白洛倾好奇就问他为什么,狗子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我在外面已经吃了一口,再吃岂不是浪费?”
看着狗子那张正儿八经的脸,白洛倾突然就叹了口气,也是些可怜的人。
进宅子后,狗子就让她先在门口呆着,他率先进了屋子。
白洛倾站在门口朝里打量了眼,只见破败的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乞丐,大部分都已经睡着了,鼾声是此起彼伏的响着,一股臭烘烘脚气混杂着奇怪的味道从里飘出来,熏得人辣眼睛。
很快狗子就出来了。
“七老大让你进去,自己小心点!”说完,脸色不怎么好的又钻了回去,在屋里找了个地方,直接躺下睡觉了,看样子是真不想管她的事了。
白洛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小步缓缓的朝屋子里走去,也难怪狗子来引路都不引,和外屋避开的有件小屋子,门半掩着,里面透出淡淡的灯光,显然这就是那位乞丐头子,七老大住的地方。
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屋里就传出个不耐烦的声音,“乞丐还穷讲究,还不快滚进来!”
白洛倾明眸一动,旋即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推门而进,“小的见过七老大。”
垂下的眼睛迅速把七老大打量了遍,四十多岁左右,满脸络腮胡,浓眉小眼,酒糟鼻……光是这面相就看得出这人真是脾气不好到了极点,恐怕不怎么好忽悠。
七老大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进来的是个风一吹就能倒的小子,顿时就沉下了脸,“小子,听狗崽儿说你能帮我改运?”
狗崽儿估计说的就是狗子了。
白洛倾心里大骂狗子那蠢货,她只说能帮七老大赢钱,何时说过改运的?
想必是那小子说不动七老大,这才撒了谎。
他这谎是撒出去了,难办的可就是她了啊!
赢钱的办法多的是,改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此时她肯定不能直接对七老大说她不能帮他改运,不然等她话一出口,七老大估计会直接宰了她!
“小子,你可知道骗了我的下场?”七老大又沉声道。
白洛倾忙道:“小的不敢隐瞒七老大,小的曾和位道长学了半年的奇门之术,后来出了意外,才流落到了此地,方才小的看这宅院阴盛阳弱,运势呈衰败之像,就问狗子老大最近的情况……”
“原来如此。”听闻她眼,七老大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大概是看白洛倾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他又重复问道,“你真能帮我改运?”
白洛倾正想着要怎么回答,那边七老大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能不能改运,去了就知道了!”
这七老大也太急性了!
不过正和她意,她可没太多时间来耽搁,于是乎白洛倾又和七老大趁着夜色出了乞丐窝,直奔赌场。
七老大去的赌场是安镇的地下赌场,这里也是西水国有名的黑市,白洛倾跟在七老大身后,从一间客栈的后门进去,门口站着两排表情凶悍的守卫,看到两人走近,立马上前拦下,“干什么的!”
“滚开!”七老大抬起眼皮狠狠的瞪了过去,“睁大你狗眼看看老子是谁,竟敢拦老子!”
“原来是七老大您来了啊!”还不等那守卫说话,里面就走出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见了七老大,忙大步迎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看样子齐老板这儿似乎并不欢迎我老七啊!”七老大阴阴说道。
齐老板笑脸一收,转身对守卫疾声喝道,“还不赶快给七老大道歉!”
“七老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就是七老大,在此向您道歉了!”守卫看齐老板板脸,神情一收,急忙说道。
齐老板又赶紧笑着补充,“这批守卫都是新来的,最近七老大也没过来,所以……”
“行了!”七老大打断了齐老板的解释,“我老七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老七今天可是来玩的,不想为这点事破了兴致。”
“那是那是。”齐老板奸猾的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起来,“七老大你今天可是来对了!”
“恩?”
齐老板一面引着七老大往里走,一面小声道:“今天赌场里来了个傻孢子,来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输了两千多两了!”
“这有什么!”七老大满不在乎,他混迹赌场大半生,豪赌他见多了,别说半个时辰输掉两千多两,顷刻间倾家荡产的也见过不少。
齐老板嘿嘿又笑,“七老大你这就不知道了,那两千多的黄金!”
“黄金!”七老大惊呼起来,“还真是个傻孢子!”
赌场赌钱最常用的就是银子,数额大的用银票,带金子来赌钱的还真是实属罕见。
齐老板不屑的继续说道,“那小子根本就是胡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奇葩……咦,这小子是谁?”
突然,齐老板看向七老大身后的白洛倾,“你以前也不带人过来啊。”
“他……”七老大转头看向白洛倾,这才想起自己连这小子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小乞丐,跟着我来长长见识的,别废话了,赶紧带我进去,要是那傻小子走了,我找谁赢钱去?”
七老大是乞丐头,带个小乞丐也正常,齐老板也不疑有他,引着两人转过条长廊,又往下走了段楼梯,视线突然开阔,属于赌场独特的气味扑面而来。
“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啊!”
“大!大!大!”
“小!小!!”
赌场里莫约有七八张赌桌,没桌都有十多人围着,叫喊着,那些人脸红目赤的死死盯着赌桌,声音震天动地。
“那小子在里面。”
穿过赌场,又往前走了几步,就来到旁边的隔间,听里面还算安静,齐老板说了句,就率先走了进去。
七老大跟在他身后,最后才是白洛倾。
里面人不算多,总的就三个男人,两大一小,大的都在二三十岁左右,看衣服一个应该是赌场的荷官,另外身着华丽,应该是赌客。
至于那个小的,白洛倾只看了一眼,好悬没把自己眼睛给闪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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