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吻从额间开始，划过鼻尖，落在唇上。
刚清洁过的口腔还残留着牙膏的清新气味儿，好闻，也好尝。
衣带敞开，彼此都有一种似是被融化的感觉。
虽有过一次经验，但再次结合，依旧有着轻微不适。
好在他极有耐心，始终在引导她，顾及她。
只是太顾及了，也让人羞愤不已。
“难受吗？”
“这样重不重？”
“这样呢，有没有不舒服？”
知夏犹如一叶翩舟在水中摇摆起伏不定，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皱着眉把自己窝进他的怀里，却只想让他闭嘴。
夜黑如墨，屋外星辰满天，就连窗户上的大红喜字也在羞涩。
他这时的温柔和他冷凝的外表丝毫不符，让人沉沦却又倍受折磨。
……
杨大伟的咳嗽好久了还一直没好，知夏就找神医姐姐帮他配了些药丸，每天早上看到他的时候给他吃上一颗，也就几天的功夫，他就不咳嗽了。
只是他脑子进水导致的痴傻，却不是这么容易治疗的，只能根据知夏口述的情况配药缓解，但能治好的希望不大。
毕竟神医姐姐也见不到人，她是中医，不了解详细的身体情况也不敢随意下重药。
知夏从心底是同情这两个孩子的，杨大伟傻了，杨翠儿也因为要照顾家里只能退学，但对于如今的杨家来说，这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除非让沈红杏回来，或者杨军再找一个女人，但这两者对于孩子来说，都是有利有弊的，甚至有可能弊端还大于利益。
很显然，杨军也有自己的判断，不然也不会拒绝了好几个愿意给他说亲的嫂子。
当然，他条件虽好，但是带着几个孩子的拖累，愿意嫁过来的女方肯定也不会特别优秀。
生活的顺遂和甜蜜能够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出来的，知夏就是如此，特别是入冬以来，出门的人也少，偶尔有附近的嫂子过来串门，向她请教织毛衣的针法。
知夏以为，她和沈红梅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接触，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会再次上门。
彼时，中午的阳光正好，知夏和裴梦都捂得厚厚的坐在院子里，还把厨房里的煤炉子拿出来烤火。
沈红梅先去了杨军家里，然后过来和她们打招呼。
裴梦这段时间也听说了沈红梅喜欢过自家小叔的事情，所以对于她的到来很是警惕，与之相比，知夏就坦然许多。
目光微抬，和沈红梅的目光接触的那一瞬，知夏就知道她不是单纯过来打招呼的。
“梦梦，看时间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你也该回去做饭了。”知夏道。
裴梦当然能够听出来知夏是想离开自己，但又不放心她和沈红梅单独接触，一时间有些犹豫。
沈红梅看着她，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道：“我是想跟你婶子说说话，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吗，我姐夫经常不在，家里就大伟和翠儿他们几个孩子，我这个当小姨的也经常顾不上，你婶子离得近，我就想问一些孩子平时的情况而已。”
“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裴梦看着旁边，今日阳光正好，很多人都在外面聊天儿，也不怕沈红梅做什么，毕竟她也算有些名气，不可能拿自己去赌。
等裴梦走远之后，知夏问她，“你有事？”
沈红梅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垂着眼眸，显得有些郁郁寡欢，抬头质问知夏，“你是不是骗我？”
“这话怎么说的？”知夏皱眉，“我骗了你什么，我一直是在帮你，而且事先不是也经过了你的同意？沈红梅，当初是你有求于我，我可从来没勉强过你吧？”
“可是从那件事情过后，我所有的才华都没有了，现在就仅限于还认识字，唱歌不好听，跳舞下不来身，以前对于这些东西，我想都不用费力，张口就能唱，抬手就能跳，而现在什么都不会了，就连面容也在发生着改变，你没发现我比以前丑了吗？气质也不好了。”沈红梅想着最近团长对自己的批判，还有团员们嘲笑她是江郎才尽，还是第一次听说基本功也能用尽的。
知夏想了想，“那只能说明，你所失去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而是那个东西加持在你身上的，代价就是掠夺旁人的气运，你自己的亲身经历，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些才是。”
“可是那些已经给我了，不就是我自己的了吗？怎么还能再收回去呢？”沈红梅不是想不通，或许她只是承受不了失去的痛苦。
她可是失去了一个弟弟啊，姐姐姐夫也离婚了，父母这些年的身子骨也一直不好，她现在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如果连这些都失去了，她还能靠什么在文工团立足，靠什么撑起自己的家？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摆脱系统的控制。
“那如果这样说的话，你愿意让你的姐姐一辈子倒霉加性情大变来维持你的才华吗？还有你姐姐的孩子，你村子里的村民，他们都是因为你的影响才会这样，你是失去了你身上原本就不属于你的光环，可是你起码还有健康，还有这些年积累出来的人脉，财富，以及已经拥有的名声，只要好好运作，足够让你后半生都无忧了吧？”知夏原就想过，能和这种邪恶的东西绑定，说不定她自己本身就心思不正。
但打从心底，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她也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别人，只把沈红梅也当做受害人，以为她是被逼迫控制。
可目前看来，她原来的想法是对的。
沈红梅被系统恶意控制这么多年，从一个小孩子到成人，她自己的思想本身就被同化了一部分。
或许，之所以无法接受被继续控制，除了还保留一部分良心之外，更多的怕是无法接受自己家中的惨剧，看着亲人受伤的痛苦。
当排除掉这些威胁，本质上她也是个自私的人。
这世上，十之八九的人都会自私，知夏始终认为，只要不去伤害别人的人，就能称作是个好人。
但沈红梅已经伤害了许多人，不管是不是她自愿，造成的后果都是无法挽回。
她不可怜，可怜的是因为她的自私而受到伤害的那些人。
裴景说，沈红梅所在的那个村子背地里被人戏称倒霉村，据说狗路过都得倒霉三天，旁人都得绕过他们村子走。
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外面的姑娘愿意嫁过去，外村的小伙子都不愿意娶她们村的姑娘。
“沈红梅，不管你怎么想，但有一个事实你必须接受，即使这些被你影响的人日后慢慢的恢复了自己原有的气运，但曾经所受到的伤害也无法挽回了，就像你姐姐的婚姻，杨大伟的智商，村民因气运被吸走导致的残疾病痛，甚至是旁人的生命，所有因你而受到影响的人，你这一生都欠他们的，不要用你也是被控制的借口说事，因为即使你被控制了，你也是得利益者，既得利益，就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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