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
男人从后面箍紧了秦酒的腰,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压在门上。
门外喧闹非凡,可她似乎只能听得见他的声音,冰冷低沉。
“叫我。”嘴唇若有若无地轻扫着她的耳廓。
秦酒咬着牙,不肯出声。
他便故意停下,蓄意折磨。
秦酒只感觉难受得厉害,头皮也跟着发麻。
今天是她订婚宴。
楼下舞会刚开始,华尔兹的旋律浪漫华丽,衣着光鲜的人们正在翩翩起舞,她却在这阴暗的衣帽间里任人宰割。
见她不出声,身后的男人嗓音中多了几分警告:“让我兴奋,就快点结束,不然就在这儿耗着。”
外面隐约有人在喊秦酒的名字。
“他们在找你。”他提醒道,说着,竟然带着门把手微微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音乐声放肆地倾泻进来。
秦酒急忙用身体将门抵死。
“非要这样吗?”秦酒哽咽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一碰就要破碎的泡沫。
“你不是向来喜欢刺激?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秦酒闭了闭眼睛,声音轻飘飘的:“宋惊唐,你这个畜……”
后面的字没说完,就被他扳过下巴狠狠堵住。
结束后,宋惊唐把塞进她嘴里的领带取出来,按在她手心里。
“带回去洗干净再还给我。”
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秦酒缓了好一会才扶着墙站起来,好在宾客都在楼下,她从衣帽间出去便钻进了洗手间,无人察觉。
水池边,秦酒干呕了半天,不停地捧起凉水扑脸。
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哑然失笑。
半小时前,她还是耀眼夺目的订婚宴女主角,此刻却狼狈不堪。
鬓边凌乱的碎发被打湿成一缕缕,像蛇信般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脸上潮红早已褪去,只剩苍白,越发显得那双眼睛又大又黑,乌森森的望不见一丝光亮。
身上那条香槟色的吊带鱼尾裙布满了来路不明的褶皱,最刺眼的还是颈侧的皮肤,暧昧的痕迹红得发紫。
秦酒面无表情地抬手,用力拧掐喉咙处的皮肤,不一会儿便紫了一片。
“笃笃笃——”
“酒儿,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冯敬然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是她的未婚夫,是京都第一豪门宋家的长女宋辞云的儿子,两人三年前便有婚约,因为一些意外搁置了。
秦酒拿起手包,昂首挺胸地推门出去。
她已经补好了妆,依旧面若桃花,身形娇俏,艳丽不可方物。
“你刚才在叫我吗?”秦酒看着走廊里轮椅上的男人,手背贴着额头,“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冯敬然看见秦酒的模样,不自主地捏紧了轮椅扶手。
“酒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脖子怎么回事?”
“嗓子疼,以前我奶奶教我的,这样揪几下就好了,”秦酒说着随手将肩上的长发聊到肩后,顺势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是不是紫了?颜色越深说明火越大,我得去看看中医……没事儿,我就是最近有些焦虑,上火。”
秦酒说着去推冯敬然的轮椅,他出生时候早产,自小就身子弱,前几天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踝,骨裂了。
“对不起啊酒儿,跟我订婚让你受委屈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他们议论的是我,咱俩不一定谁委屈呢。”秦酒朝他眨眼,冯敬然脸颊发热。
眼看两人已经来到了楼梯口,楼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冯敬然就在这时抬手搭上了身后秦酒的手,有种宣示主权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刚才还以为你后悔了,就像三年前一样不肯要我。”
秦酒垂眼看着冯敬然一脸绿茶样,心里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三年前她还是京都最嚣张放肆的秦氏茶庄少东家,因为看不上冯敬然,订婚宴那天,给他寄了一段小视频,视频里女人正拿着红烛滴在男人劲瘦的人鱼线上,背景中是两人暧昧的呼吸声。
虽然没有露脸,但她手上独特的胎记足以说明一切。
听说那年冯敬然看了视频,直接犯了心脏病,住了好长一段院,还扬言要找到视频里的男主角,剁了他。
婚事不了了之后没多久,秦家茶庄就出了事。
秦酒家破人亡,负债累累。
现在她就是一条落魄的丧家之犬,只因美貌,京都却人人都想染指。
渐渐,有些没能得逞的人开始造谣,说她为了钱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早已经是个破鞋。
却不料,上个月秦酒在医院和刚做完环切手术的冯敬然久别重逢,秦酒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刀口就裂开了。
没几天,他就找上了秦酒,重提婚约。
而秦酒正好需要尽快找人结婚。
算各取所需。
秦酒还记得那是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冯敬然带着她去了宋家祠堂,里面正在进行家主继任仪式。
宋家子孙跪了一地。
缭绕的檀香烟雾后,一身白色唐装的年轻男子,清绝无俦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像是无欲无求的神明,接受着世人的跪拜。
那双空洞无尘的眼睛,却在和秦酒四目相对的一瞬,有了生息。
可秦酒只觉得那一瞬间,像是被厉鬼扼住了喉咙。
“小舅,我要娶秦酒。”冯敬然拉着秦酒的手,紧张得冒冷汗。
“好。”
这门离谱的婚事,宋家新任家主宋惊唐,允了。
现下八方宾客汇聚一堂,看似祝贺,实则都想一睹传闻中京都破鞋的风采。
冯敬然的母亲宋辞云,一晚上如坐针毡,还得为了儿子强颜欢笑。
舞会已经结束,正式开宴。
冯敬然为了表现出虚弱常常不吃饭,今天有些挺不住了。
“酒儿,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去我妈和小舅那桌。”
秦酒脊背僵硬,目光下意识看过去,便望见了宋惊唐,他挺拔如松地坐在主位,向来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领带不知所踪,还解开了两颗扣子。
优越的眉眼如同云端的雪山之巅,折叠起伏,绝美,却染着只可远观的清冷感。
和他身边一张张殷勤的脸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宋惊唐举起酒杯的时候,手指关节有几处不显眼的泛红。
秦酒看在眼里,双腿不自觉地发软。
她不想过去。
“小舅!”
冯敬然开口便粉碎了她逃脱的念头。
宋惊唐闻声望过来,点点头,就像是长辈敷衍晚辈那样。
秦酒硬着头皮推冯敬然过去,从容地跟着喊:“小舅。”
“还没过门,不必急着改口。”
宋惊唐开口就驳了她的面子,阶级感骤然拉开。
边上还说笑的宾客,闻声都收敛了笑容,周遭空气跟着凉了几分。
秦酒还没怎么样,冯敬然已经是一脸尴尬,给亲妈看得心疼。
宋辞云和颜悦色地缓解气氛:“你们小舅从小守规矩惯了,别怕,过来,你们两个也坐下吃点东西,秦酒,你给敬然盛些佛跳墙,他最喜欢吃这个。”
秦酒微笑点头,心里却一阵恶寒,小时候的宋惊唐的确是规矩,可现在的他不过是披着出尘佛子的外皮,内里是彻头彻尾的魔鬼。
说起来也算是拜她所赐,报应不爽。
众人看向宋惊唐,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这边的状况,而是垂眼听着身边的侍者报告着什么,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
秦酒浑身神经都紧绷着,坐下给冯敬然盛汤。
刚喂他吃了一口,就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中了。
随后便听见刺耳的谩骂。
“你这个白眼狼!自己偷摸找男人来了!?你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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