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欢姑娘?”
谢兰亭恰好从一个拐角处过来,余光中,敏锐的看见远处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正当他想看过去时,那道身影却不见了。
徐岁欢拍着身体上的沾上的碎叶,道,“是二殿下吗?你刚刚可否看见我姐姐?”
谢兰亭皱眉,看向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徐二小姐也在这?”
徐岁欢有些欲言又止,随后她又摇头,“没,您当我没问。”
“我们进去吧。”
徐岁欢没有再多说,现在,只要谢兰亭有一些怀疑就好了。
同谢兰亭进了庭院,谢兰昭已经等候多时。
他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笑意,像是酒后酿造的幸福。
见二人进来,他咳嗽了一声,冲他们点了点头。
坐在庭院里的凳子上,白芷被吩咐守在庭院外,此时,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谢兰亭饶有兴趣的看着徐岁欢,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徐小姐,可是想起了自己看到了谁?”
谢兰昭也一脸期待,“是谢祁盏,还是谢也?”
徐岁欢端坐着身子,抚摸着带有温度的茶杯,轻声说道,
“二殿下倒的茶,闻起来很是香醇。”
谢兰昭古怪的看着她,道,“我哥的茶艺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太子殿下生前都对他的茶艺赞不绝口!”
他皱着眉,“你说这个做什么?”
徐岁欢微微弯唇,“是吗?”
“那那日在山下的马车里,太子殿下,想必喝的也是二殿下沏的茶?”
谢兰昭目光复杂,“你这是什么意…..”
“等等!”谢兰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突然站起身,他握紧拳头,“兰昭,你先出去。”
“诶?”谢兰昭疑惑的看向他。
徐岁欢喝了一口茶,缓缓吐出一口气,“急什么?”
“其实,他不出去,对二殿下会更有利。”
听到这句话,谢兰亭表面的慌乱停滞了一秒。
她缓缓看向谢兰昭,“四殿下也还要当作若无其事吗?”
莽撞看似一根筋的谢兰昭,其实也是更危险的存在。
见徐岁欢把话头抛在自己身上,谢兰昭与谢兰亭一同朝她看过去。
“既然二位皇子都不说,那臣女,就讲一下,当天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每一世不同的结果中,太子之案都有一个替罪羊。
有时是谢兰亭,有时是谢兰昭。
因为,他们都对太子动了手。
只有谢也,这个给予最后一击的真正凶手,没有落入法网过。
为什么呢?
这对徐岁欢来说并不重要。
在每一世中,江弦歌都会缠着徐岁欢讲他破过的案子,包括这一次。
那天,太子喝了谢兰亭的茶,若查起来的话,根本查不到里面下了毒。
因为他下的是长时效的毒,曼陀罗。
他会从五脏六腑蔓延,中毒之人与常人并无什么区别,但只要时间一到,给予最后一点毒药,便会毒入心脏,使心脏变得脆弱,。
“二殿下,当日,你与太子的争执是刻意的。”
“因为你知道他的习惯,便与他产生争执,让他心烦意乱下喝下你最后为他准备的茶,再在途中分派人手制造慌乱,让他死于恐慌,将毒性的作用解释成太子心悸,被恐吓至死的意外。”
“可你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出去了,对吗?”
徐岁欢毫不掩饰的道出真相,抬头看着谢兰亭脸上爆起的青筋。
徐岁欢的话,一点点揭开它脸上蒙着的那一块名叫虚伪的布。
“所以你慌了,想去寺庙里找他,因为你知道,若他即刻死了,便会被人认为他是毒发身亡。”
“到时候仵作,自然会查出来是什么毒,你的计划也将暴露。”
“那天不管如何,他必须得死,但不能死于中毒,因为那样,嫌疑的目标只有你一个。”
“所以,你要跟着他去寺庙,甚至,还约了谢祁盏一同进去。”
眼见自己的目的被一个个戳破,谢兰亭颇为恼羞成怒,“够了!”
他朝一旁拿起佩剑,架在徐岁欢脖子上,“敢这样污蔑本王,你不想活了!”
徐岁欢丝毫不惧,这个威胁手段比起谢也,还是差了点。
她接着说,“等谢祁盏出来你才进去,但是进去之后,你发现,太子殿下晕倒了。”
徐岁欢隔着布条看着他,丝毫不惧,阐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所以,你以为是他毒发了,对吗?”
谢兰亭握着剑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眼里颇有玉石俱焚的样子。
徐岁欢的脖子被磨破了皮,她面不改色的,又看向谢兰昭,
“五皇子,这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其实在谢祁盏和谢兰亭进去之前,谢兰昭,比他们都进去的早。
这全都是上一世,江弦歌在破案之后的推断。
太子是故意下的马车,因为他和一个人约好了,在寺庙里见面。
那个人,正是谢兰昭。
就算谢兰亭没给他下最后一道毒,太子也会死在那里。
因为谢兰昭告了秘,他说,有人要在回宫的途中对太子下手,便与他约好在你寺庙中逃过那一劫,结果一进去,便被躲在暗处的谢兰昭用精致牢固的金丝渔网线,活生生勒死。
但因为谢兰亭约了谢祁盏前往寺庙,所以他的计划也被打断。
勒到一半,谢祁盏来了。
谢兰昭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慌乱的穿上太子的蟒袍披在身上,伪装成太子的模样,背对着他,与他说了两句话。
这也就是为什么对供词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说走前看见了太子在寺庙中。
“你胡说!”在徐岁欢讲完这些话后,谢兰昭终于不再置身事外,怒发冲冠。
徐岁欢道,“那五皇子,可否将掌心献出一看?”
谢兰昭听闻下意识就将手背在了身后。
徐岁欢也是在意外知道了谢兰昭的特征。
他的肌肤古怪的很,异常脆弱,且容易留疤。
如果徐岁欢猜的不错,他手上疤痕来的奇怪,定不敢请太医医治,所以应该还有用力产生的未愈合的伤口疤痕。
谢兰昭看着谢兰亭,抓住他的手,“皇兄!你快杀了这个满嘴胡话的女人!”
谢兰亭咬着牙,微微眯起的双眸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不管事情是真与否,你如此大胆,真当我们不敢杀你?”
徐岁欢的手,逐渐伸到了自己的脑后,她道,
“你以为这些我都是如何知道的?”
她抛出一句话,引鱼儿上钩。
谢兰亭冷笑,“就算他真的推断出了又怎样?你们没有证据。”
徐岁欢笑的不行,“你以为是谁,江弦歌啊?”
她摇头,“江弦歌现在还刚去验尸,所以知道这一切的人,只有我。”
谢兰亭听到此,眼里的慌乱逐渐散去,“是吗?”
他握着剑的手更加用力,“那你告诉我们这些是为什么?想威胁我们?”
他冷冷笑着,“你不是太子,你死了便死了,江弦歌奈何不了我们。”
徐岁欢动作缓慢,解开了绑在脑袋上的布条,“谁说要威胁你们的。”
布条在二人的视线中落下,藏匿在背后的眼睛,蓦然显现。
明亮,而又清澈的双眼,彻底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兰亭脸上嘲讽的笑容,在看到她的双眼后,逐渐散去。
徐岁欢无辜的眨了眨双眼,对着二人说,
“我是来帮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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